“快十點,準確來說是九點五十九分……首領今天要提前回家嗎?”
九點五十九確實是快十點……但是什麼叫做提前回家啊?
幾乎把疑問寫在臉上的教父先生得到了萬能好下屬的回複。
“您平日裡不是都幾乎到了午夜十二點才回宿舍的嗎?”
——要命!
沢田綱吉咳了一聲。
他覺得不太行。
不說彆的,就說他原本準備的夜襲計劃……等下班的時候半夜都已經過了,再摸進距離不近又有安保的實驗室估計都快天亮,這還搞什麼搞。
不行,絕對不行。
沢田綱吉沉默著,試圖尋找一個解決的方法。
但是說回來在另一邊的港口afia他都沒有當社畜,憑什麼到了這邊就要007,難道就是因為在那邊他是職員而森鷗外才是老板麼?
想到這裡,教父先生突然打開了某種思路。
他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森鷗外,將人盯得坐立不安之後,才慢吞吞地開口。
“森先生你……想當Boss嗎?”
——和他簽訂契約,成為港口afia的魔法Boss吧(喂)!
……
俗話說得好,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的士兵。
同理可得,不想Boss的afia大概也不是什麼正經afia。
森鷗外確實不是什麼正經的afia。
他原本是想要借著家大業大的港口afia的首領病危的時候趁虛而入、奪得組織來實行他所接受的來自恩師的“三刻構想”的計劃的。
原本一切都挺順利,他也順著成為了港口afia先代首領的醫生,並且極其順利地明殺了首領,距離走馬上任隻剩下最後的步驟。
沒想到的是先代竟然留下了一道手諭,點名了沢田綱吉作為首領。
森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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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e。但現在要臨時改換目標也是不太來得及了。
操縱者首領達成自己的目標,在暗地裡做操縱傀儡的那個人……不也挺好的?
中間發生了什麼森鷗外不太記得清楚了,隻記得雖然這之前據說不過是個普通人,但是在上位之後沢田綱吉卻展現出了強有力的手段和驚人的魅力,帶著港口afia從一團亂的戰爭之中推出,又雷厲風行地肅清了作風,在其他組織還在爭鬥的時候積累了豐厚的群眾基礎,最後竟然成為了橫屏最大的afia。
就算是自認為謀略不低於人的森鷗外,見了港口afia的這番發家史之後,也沒法說自己能夠做的更好。
也就是因此,他在對方接手了港口afia之後沒有立刻離開另謀大業,反而躍躍欲試準備開啟欺上瞞下的寵臣模式。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個人也算是並肩戰鬥過,所以森鷗外還是自信自己在如今的首領麵前是又著一定的話語權的。
——但是,雖然但是,這也太有話
語權了!
什麼叫做“森先生你要當當首領嗎?”,不要把人家孜孜以求的東西像是什麼玩具一樣用輕而易舉的語氣讓出去啊!!
森鷗外,出離地憤怒了起來。
沢田綱吉沒搞懂他憤怒的點。
按照自己那邊的“森先生”的性格,此時此刻雖然會警惕,但也還是有一星半點的可能性答應下來的。
但是現在這個森先生的表情卻莫名其妙地扭曲了起來……他有什麼地方說錯了嗎?
幾乎是他的想法生出的同一時間,帶著笑意的森鷗外上前兩步,將文件拍在了老板麵前。
“請問……是我最近有什麼工作做錯了嗎?”
——雖然這樣說著,但是氣勢卻意外地驚人,讓沢田綱吉也忍不住遊移了些目光。
糟糕,好像生氣了?
就算知道這個世界多半並非是真實的世界,在森鷗外這等驚人的氣勢之下,沢田綱吉也忍不住率先扭過頭表示投降。
他猶豫了一下,扭過了頭。
“我隻不過是想有些個人的時間而已。”
青年首領如此說著,竟然流露出幾分委屈的意味。
森鷗外略微一愣。
雖然不知道對方是在玩什麼,但是他想了想最近自己的行動,確定了目標不是自己之後也就跟著緩和了臉色,順坡下驢露出了擔憂的神色。
“是工作過分繁重了嗎?”他看著垂著眼的棕發青年,微妙地生出了幾分體諒的心情。
看來有戲!
沢田綱吉心中一喜,繼續跟著說了幾句之後猶豫了一下,以自己在探究自己的“存在”為由,稍微流露出了一些困擾。
果不其然,森鷗外一瞬間露出了複雜的神色。
雖然多多少少有些出入,但是作為曾經在軍隊任職的高官,森鷗外是知曉“他”的來曆的。
而這兩天的相處下來能夠看出對方對他的初始信任度挺高,所以沢田綱吉流露出了目前所透露的困擾。
從相處的這些年的習慣來看,森鷗外果然是“知情者”。
沢田綱吉垂下了眼。
“森先生應該知道吧,關於我的誕生的事情。”他粘巴巴地說道,如果身後有小獅子的尾巴,想必已經垂落了下來,“禿子……那個人一直阻止著我探尋過往,直到最近才透露一些。”
棕發的青年首領向來是強大又明亮的,很少有如此這般示弱的時候。
森鷗外心下一動,上前一步,有些猶豫地伸出手,拍了拍看起來失落極了的青年的腦袋。
沢田綱吉不太適應地歪了歪頭。
“森醫生知道麼?”他問道,“就像是中也來源於……一樣,我的源頭是什麼呢?”
他露出疑惑又向往的眼神。
森鷗外原本應該是拒絕透露這份信息的。
但是看著難得示弱的首領柔弱的神情,他也不由得心軟了一瞬。
反正這和他是沒什麼關係的。
更進一步說,沢田綱吉與前田雄哉的關係變惡對他來說也就更好。
他的心中天人交戰著,雖然不知道首領此時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還是忍不住歎息一聲。
於是森鷗外摸了摸他的首領的臉頰,輕聲說道:“您隻是您……是我們港口afia的首領,僅此而已。”
恍然之間,他的身影與記憶之中有了部分的重疊。
十分突兀的。
沢田綱吉聽見遙遠的回憶中,在無數次他猶豫的時刻傳來的語調,像是鎖
鏈一般,緊緊禁錮著他的靈魂,讓之於名為“彭格列”的龐然大物交織在一起,不可分割也無法分離。
那些聲音重疊,組成一句答語,從此縈繞了他十年,將沢田綱吉牢牢禁錮在名為“彭格列”的龐然大物之上,而他心甘情願、甘之如飴。
那些重要的人看向他說:
——你的意誌,就是彭格列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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