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門的時候還碰見了正躬身上車的夏油傑。
似乎是成為了一方大人物的教主大人坐進黑色的豪車,斜眼看見有些呆地站在門口的棕發咒靈,眉眼一垂,不知道想了些什麼,冷淡地升上了車窗。
青年最後一絲眼神也被隔絕在墨色的玻璃窗內。
沢田綱吉摸了摸鼻子,琢磨著什麼時候回家時間正好,盤算著似乎還能卡點去買個蛋糕。
高等級的特級咒靈中有一部分,是能夠為人所見的。
咒力越充足、越純粹,那麼被人類看見的幾率也就越大。
甚至說到了某種境界,這部分的咒靈甚至能夠自如地控製自己是否能夠為人所見。
顯然,在甜品店裡挑選甜品、還能和店員小姐聊天的教父先生就在此一列。
終於在聊天的時候等來了自己想要的草莓蛋糕,沢田綱吉揮手同店員小姐道彆,臨出門之時和一顆背著小書包的海膽頭擦肩而過。
他停下腳步,扭過頭看見背著小書包的男孩子正扒拉著櫥窗,認真地查看著櫥櫃內的蛋糕。
在思索不過半秒之後利索地掏出了一張黑色的卡,財大氣粗地請店員小姐各種味道都給他包上一份。
這種豪橫的動作迄今為止沢田綱吉還隻在一個人的身上看見過,在這顆黑色的海膽頭少年的身上,他倒是看出了幾分故人的影子。
想到往事,他不由得彎了彎眼。
等伏黑惠迫於監護人的淫威、被迫幫他包下這家據說挺好吃的蛋糕店內所有招牌之後,若有所覺地回過頭,便隻能看見來來往往的人群了。
他思索了一下,很快將那種被注視的感覺歸因於不靠譜的監護人正在遙遠的家中盯著他,喵嗷喵嗷地叫著“惠要幫我把所有的口味都帶回來”。
不靠譜的大人很難養。黑頭發的少年人歎了口氣,思索著還有沒有什麼東西被自己忘記,不然回去之後難免又會迎來一頓不靠譜大貓的喵喵咧咧。
不靠譜的大人太難養了。他麵無表情地再次在心裡重複,並且加上了肯定詞。
真的。
……
……
沢田綱吉緊趕慢趕地在乙骨憂太放學的時候趕到了少年的學校。
他先把蛋糕放了回去,所以來的稍微有些晚,但是今天是學校每周例行的大掃除時間,因此也算得上是正好。
——原本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等沢田綱吉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像是以往放學一會之後、少年少女們零零散散肩並肩往外走的情形了。
沢田綱吉心裡咯噔了下,仗著沒人看得見自己,像是阿飄一樣飄進了校園之中。
他來的時候走的也是裡香喜歡走的那條道,既然沒有在路上遇見乙骨憂太和裡香,也就是說兩個人是還沒從學校離開的。
這樣的話沢田綱吉就有些擔心,因為害怕裡香暴走的憂太會不會又被欺負……
“乙骨哥!請讓我來!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吧!”
……之類的。
“乙骨哥這個力度怎麼樣,我家老爹就是專業按摩的,所以我的手法也還馬馬虎虎……什麼?需要我加重一些嗎?”
雖然還沒看見裡麵正在發生什麼,但是光聽著聲音也能想象出個一二,讓沢田綱吉忍不住捂住了臉。
差點忘了,憂太可是在前幾天的時候一舉成名的啊。
他猶豫了下,在踏出下一步的時候轉換成了能夠為人所看見的形態,扣了扣教室的門。
就算早有預料,但是在看見內裡的情形的時候他也還是不由得睜大了一些眼睛,心裡不斷跳出“救命現在的小孩子都這樣了嗎”“我是不是落伍了退潮了”以及“好多飛機頭好可怕好可怕ptsd要犯了”的吐槽,岌岌可危地維持著自己的笑容。
……
乙骨憂太原本是想要早點回家的。
綱哥早上的時候沒送他和裡香就出去了,作為補償晚上的時候會早點回家,還會給他和裡香帶些小禮物。
雖然知道身為一隻咒靈但是對於甜食有著程度不低的喜愛的兄長大概率會給他帶什麼,但是乙骨憂太還是忍不住早早地就期待了起來。
但是很不幸的是今天是例行的大掃除的時間。
雖然因為明天會舉辦區域性的親子會的事情,學校組織學生們提前開始了大掃除,但是因為和他一組的兩個女孩子臨時有事不得不提前離開,所以乙骨憂太不得不一個人乾起了三個人的活。
以前他其實也被一個組的同學們“拜托”做他們不喜歡的清掃活動,但是這次似乎和之前不太一樣,兩個女孩子有事是真的有事,也神色焦急地雙手合十說著一定會準備謝禮……乙骨憂太不是很擅長拒絕彆人,因此抿了抿唇,還是答應了下來。
也就導致他不得不比其他人多做一會。
就在最後布置黑板的時候,幾個新出爐的飛機頭從他們教室的門口“長”了出來。
“乙骨哥好!需要我們幫忙嗎?!”
“你傻啊當然需要……或者說我們怎麼能讓乙骨哥做這種事情呢?”
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乙骨憂太就被飛機頭們請到了屬於老師的座位上。
第一天見麵的時候就站在混混隊伍的前麵,大概是小隊長(?)之類的人物的紅毛叉著腰環視一圈,飛快地鎖定了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回過頭點頭哈腰地同他確定了一下,便積極地張羅著飛機頭們在教室內鋪開。
因為剩下的事情不多,所以就多出了好幾隻飛機頭。
這些飛機頭湊到一起嘀嘀咕咕了一會之後,就開始分工極其熟練地湊到了他的身邊,開始捏肩膀的給他捏肩膀,說笑話的給他說笑話,甚至還有一對疑似雙胞胎的兄弟、拍著胸膛說可以給他表演漫才。
乙骨憂太:?
少年人的眼中露出了“現在當混混的要求都這麼高了嗎”的複雜眼神。
當然他也不是沒有嘗試拒絕的。
可是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紅毛堵在了嘴裡,察言觀色一流的紅毛做涕淚狀,哭訴著說“大哥要是不讓我們做這些就是不承認我們這些兄弟”。
其實也不覺得自己有這些兄弟的乙骨憂太:……那不是正好?
意識到自己的拒絕並不能讓活潑的飛機頭們改變做法,乙骨憂太沉默了下,選擇自己拿起抹布開始擦黑板。
然後就被活像是被搶了飯碗的飛機頭給推到了一邊。
“乙骨哥怎麼能做這種事呢?乙骨哥請坐下,我們馬上就好!”
剛才給他捏肩膀的飛機頭也湊了過來,改變了力道,一邊給他捏肩一邊同他說話,另外的飛機頭見他被這樣被禁錮(?)住,甚至有躍躍欲試要來給他捏腿按腳的趨勢。
乙骨憂太:你們不要過來啊!
但是這話還沒說出口,就聽見教室的門被扣扣地扣響了。
乙骨憂太維持著被人捏著肩、一隻腿也被另一個飛機頭抬起,再另一個作勢欲給他捏腿的姿勢,下意識扭頭看了過去。
然後就看見他溫文爾雅的哥露出了奇妙的眼神,然後,語調微妙地問:“我是不是……來的時機不太好?唔,需要我回避嗎,憂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