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174(2 / 2)

在隱隱約約地猜透這個孩子就是那個人的夜晚宮野誌保在床上睜著眼睛看天花板看了一整夜。

熬夜對於她這樣的科研人員算不上什麼,三五天地待在實驗室眼睛都不閉對她來說是家常便飯,嚴重的時候甚至就在實驗室裡待了一周,還是當時的助手看著她的模樣怎麼也放心不下去、自己勸又勸不動,不知道用了什麼途徑,彎彎曲曲地找到了當時已經篡位成功的尊尼獲加。

據說那孩子差點就被尊尼獲加身邊的瘋狗給塞進刑訊部,跟著尊尼獲加回來的時候也是委委屈屈的,像是一隻小狗一樣待在對方身後。

宮野誌保就隻聽見對方委委屈屈地叫了自己一聲“雪莉老師”,整個人就被人抱了起來。

溫和又不失嚴厲的教父火速地將她塞進休息室,在整頓組織的重要時刻抽出了寶貴的時間,同這個將自己的身體視為無物的家夥促膝長談。

然後自己卻先睡去了。

宮野誌保原本還在同他抱怨什麼,一個接水的時間,回過頭就發現來“勸”自己去睡覺的家夥自顧自地先閉上了眼。

呼吸綿長而安穩,原本麵色算得上健康的家夥現今的模樣和她這個多日熬夜的人比起來也不遑多讓,眼底是一片青黑,被身邊人想著法養出來的肉也隻不過在臉頰上短暫地停留,至少就目測來看,宮野誌保就能斷定對方的衣服已經至少大了一圈。

而宮野誌保也已經很久沒能在對方的臉上看見輕鬆的笑意。

縱然在麵對著自己、麵對著下屬的時候,教父總是溫和而不失嚴厲地笑著的。

然而,隻要見識過了對方還未走到現在的位置、成為現在的模樣之前的時候露出的輕鬆笑意,就不會有人以為他確確實實地是在享受著權力。

彼時宮野誌保甚至還想過有時間一定要帶著這家夥出去旅遊一趟。

國內也好,海外也罷,如果弦一直繃得太緊就會崩斷,因此總得有人為他鬆一鬆。

然而卻沒能等到那個時刻。

在繁忙的工作之餘統計出的適合旅遊的地點和為此尋找來的旅遊小冊被封存在了床鋪之下,最後隻能帶上黑色的麵紗,在對方的永眠之處擺上一束白色的百合。

那時候宮野誌保就在笑,怪不得那家夥平日裡總是不肯睡覺,原來是算好了自己會早早長眠。

可是笑著笑著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眼淚就順著臉頰掉落了下來。

從眼眶留下,順著臉頰,滴落進土壤。

可沒有人再拿著一個冰淇淋在這樣的時候晃蕩到她的麵前,用刻意滑稽的模樣吸引她的注意,笨拙地表露著關心,讓她重新露出笑容。

灰原哀在那邊打鬨的二人看過來之前收拾好了自己的模樣。

她低低地同擋著自己的江戶川柯南道了一聲謝,從對方的身後探出了腦袋。

“你們還沒有結束嗎?”她彎了彎眼,模樣總讓人感到有些眼熟,“孩子們都要過來了……讓我看看,下一個項目好像是假麵超人展覽,還可以和現場值守的假麵超人合影哦。”

最後一句被女孩可以帶上了上揚的語調,讓正走來的孩子們紛紛眼冒光彩。

沢田綱吉在心中感歎了一句不愧是小朋友,就見到了一隻軟軟小小的手舉著一隻冰淇淋伸到了自己的麵前。

抬眼是茶色短發女孩的笑容。

——總覺得,什麼地方變了。

一路上享受著屬於女孩的、比來之前還要周到的“服務”的幼崽端著小臉想到。

而在今日逐漸愛上了投喂這項活動的宮野誌保也在再次收回爪子的時候思索了片刻。

總覺得忘記了什麼事情……

她在腦海中回憶了一下最近幾日的日程,很快將這件事都忘在了腦後。

原因無他,在人群集中的假麵超人博覽會(不是)之中,發生了富有特色的殺人事件。

跟在小鬼身邊發現根本就沒有危險、有的隻有一群小鬼,並且在短短的半天中就體會到了這些可惡的小鬼簡直比一千個弗蘭在跳舞還可怕的斯庫瓦羅聽見尖叫就醒了神,帶著小鬼竄到最前端卻發現不過是普通人的謀殺事件,很快就興致乏乏。

反而是仿佛有著案件雷達一樣的江戶川柯南噠噠上了前,圍著屍體忙前忙後,最後選中了一個來現場的警察作為幸運鵝,成功地堪破了案件。

看著小偵探捏了個蝴蝶結就發出了男人的聲音,沢田綱吉“哇哦”了一聲。

宮野誌保也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附耳在沢田綱吉耳邊解釋了蝴蝶結的用途。

捧著一個可麗餅的幼崽心頭一動。

——說起來,從他回來到現在,還沒能和媽媽打過電話呢。

單方麵地了解媽媽的情況、聽見媽媽的聲音已經做到了,但是和媽媽交流卻還沒有做到。

雖然媽媽現在是在理論上沒有信號的沙漠之中遊玩,但如果想要通話,讓沢田家光將對方帶到“有信號”的區域就能夠實現。

思及此,幼崽的目光微微亮了一瞬。

因為案件的突然發生,原本快樂的一天(大概)被迫畫上了終止符。

和偵探團的孩子們說了再見——這群孩子很少和綱吉一個大小的幼崽出來玩,在路途中還生出了很可愛的作為“大哥哥和大姐姐”的責任感,離開的時候挨個上前和看護了半天的幼崽貼貼,還叮囑了好幾次幼崽要注意安全。

沢田綱吉:“……謝謝嗷。”

“嗷嗷他居然說【嗷】,好可愛哦。”

“確、確實。”

“就像是鰻魚飯一樣可愛!”

幼崽教父扯了扯嘴角,假裝自己並沒有聽見這些奇奇怪怪的話。

行程被提前結束了。

原本沢田綱吉和斯庫瓦羅應當是要回【沢田宅】的,結果對方的手機上來了一條通訊,讓他不得不臨時改變了主意。

“老子要去一趟橫濱。”他對著沢田綱吉說道,“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跟旁邊那個小白臉……小黑臉回去。”

他從山本武那邊早就知道那個小黑臉也算是半個能照顧沢田綱吉的人。

“還有一個選擇。”他指向了自己,“就是跟我一起過去。”

沢田綱吉捕捉到了關鍵詞。

“橫濱?”他歪歪頭,發出了疑問。

斯庫瓦羅嗯了一聲。

“最近發生了一些事情,這個要說的話路上說……總之和那邊的合作正在緊急重談,需要馬上過去。”

或者說這才是他原本要來日本的原因。

當然,來確認這個小鬼的狀態也是其中一個。

斯庫瓦羅飛快地看了眼沢田綱吉,然後收回了視線。

“原本是準備明天過去的,但是剛才我的下屬發消息來說情況有變,所以不得不提前過去談判……嘖,你去不去?”

沢田綱吉眨了眨眼,慢吞吞地點了點頭。

——於是,這就是他們疾馳在去往橫濱路上的原因了。

沢田綱吉從斯庫瓦羅的懷中探出一個腦袋,神情有些生無可戀。

“還沒有到嗎?”他問。

“哈——?”

狂風割著男人的麵頰,那頭銀色的長發在空中飛舞,卻沒有讓他露出任何軟弱的姿態,反而是聽見懷裡幼崽的聲音之後低了低頭。

然後大吼。

“你說什麼——老子聽不見!!”

沢田綱吉感受了一下風速。

此時他被斯庫瓦羅塞在大衣中,位置是胸前,勉強站在機車上。

對方微微俯身,開著這輛被改裝過比大多數的汽車都快的機車奔馳在公路上。

強烈的風就像是刀一樣從兩個人的身邊劃過,斯庫瓦羅嘖了一聲,將沢田綱吉的腦袋更加塞進大衣裡麵了一些。

雖然原本的沢田綱吉沒什麼,兩個人也不可能以這樣的姿勢奔馳,但是現在的這個還不太一樣,小鬼要是生病會很煩人的……嘖,麻煩。

而沢田綱吉也生無可戀地配合著他的動作,老老實實地將自己埋在對方的胸肌(不是)當中,兩隻爪子穩穩地捏住對方的襯衫。

他真傻。

沢田綱吉痛苦地想。

他光知道十年前斯庫瓦羅就擅長徒步趕路,十年後更是騎鯊魚趕路,沒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體貼”他,甚至改變了粗獷的趕路方式,采用了高端的機車趕路。

——就是要是沒有把他放在這種奇怪的地方就好了。

他沉痛地想。

這種方法、這種姿勢……真的太傻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