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愛玲說成名要趁早,關曉軍有點不以為然,成名再早,那也得有個限度,十來歲的孩子就出名的話,大多數都很難經得住外界的騷擾,泯然眾人矣的仲永,在曆史上多得是。
尤其是在現代社會,在這個年代,像關曉軍這種天才少年作家,更是媒體的寵兒,記者們不斷的采訪,已經完全打亂了他的正常生活,直到他不再接受任何采訪為止,這波浪潮才緩緩平息。
現在自己的新書又要出版了,這次肯定還會掀起更大的浪潮,日後自己的很多事情恐怕都要暴露在媒體麵前了,這讓習慣於隱身幕後的關曉軍很不舒服。
但是人生在世,有得有失,命運給了他一個重新洗牌的機會,他這一世自然會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活著,掙錢啊什麼的,隻是想要為自己的人生投上一份保障,他真正想做的,卻是要把自己上輩子一直想寫而沒有寫出來的東西給寫出來。
老關家從清末到如今的幾代血淚史,在時代風雲變幻中掙紮求存的生活狀態,以及在這期間發生的種種悲歡離合的事情,關曉軍作為一個後人,有責任也有義務將之記錄整理出來,讓人知道在哪個年代裡,老祖宗們經曆多少辛酸苦楚,才將血脈一代代的傳承下來。
在關曉軍將《餘生》這部書寫出來之後,《當代》雜誌社的陳又廷總編特意來雲澤跑了一趟,親自把這本書的底稿拿回了燕京。
這部書相比之前的《關帝廟》,關曉軍的文筆又有了提高,少了當初的粗糲與硬朗的文風,多了一種細膩的寫法,風格類似,用筆卻不儘相同,由此可見關曉軍也在求新求變,儘量不重複原來的寫法。
陳又廷對關曉軍這種求變的寫作態度極為讚賞,同時對他如此快的寫作速度也是歎為觀止。
差不多一年多,就寫出了一部百萬字的長篇,傳統作家裡麵,寫作速度這麼快的人還是非常少見的,現階段隻有莫言、王碩等人有這種創作速度,其餘的作家都很難做到。
關鍵這部書的質量以及故事本身,都並不遜色與關曉軍前麵的一部《關帝廟》,可以說還是更進一步,在作品的厚重性上,超過了同時代的很多作品。
在這個流行傷痕文學的年代,很多作家寫的都是知青事情的故事,或者文革時期的時代片段,從而引發了很多讀者的共鳴。
但是關曉軍寫的故事雖然也是時代文,但卻與現代無關,他這本書有一種沉甸甸的曆史感,這與現代文學中的題材很不一樣,也顯得極為新穎。
這就像明清時期的讀書人一樣,大家看厭了千頭一麵的館閣體書法,忽然有一個人寫了另外一種字體,可能在書寫功力上未必遜色於寫館閣體的人,但卻有著足夠的新奇感,令人耳目一新。
陳又廷在拿到這部書的書稿之後,連夜觀看,越看越覺得舒服,雖然有了第一本書的鋪墊,但是他還是難以相信一個孩子會有如此辛辣老練的文筆。
“小軍,這部書出版肯定有資格出版,甚至值得大範圍的宣揚,可是你寫的實在是太好了,遠超你這個年齡的好!”
在決定出版《餘生》的時候,陳又廷特意給關曉軍打了一個電話:“孩子,你太年輕了,寫出這麼好兩部作品來,你得做好挨罵的心理準備。”,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