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尹尹還在呆愣的片刻, 趙之便檢查完了她臉上的紅疹。現在已經完全好了,隻要不複發, 趙太醫的藥完全壓的住它。
可路尹尹並沒有過多在意她的臉的情況,她隻是在想晉喻怎麼獨獨握著她的手時會有回應?難道是因為自己平日用抓著他的手不放?還是說自己說夢話的時候他記下來了?
怎麼想都不可能,路尹尹在自我回憶一番後認定,她和晉喻絕對沒有什麼交集。獨獨讓他印象深刻的原因, 可能就是,自己經常摸他的手?
看來這個習慣要改改。
畢竟手好看的人那麼多。
秀秀的手也很好看。
趙之走後,侯夫人又一次投來疼愛的目光。她拉著路尹尹的手,隻是看著她的眼睛,侯夫人便忍不住紅了眼眶。
“尹尹,多虧了你, 喻兒一日好過一日,全是因為你呀!你實話告訴娘, 你們之前可曾見過?你是何時和喻兒相好的?”
路尹尹:我沒有, 我不認得他。
可看侯夫人這架勢, 路尹尹又怕說的話惹得她不開心。侯府的人都待她好, 尤其是侯夫人, 待她沒話說。路尹尹好久沒哄過人了,不過為了侯夫人開心, 她也樂意絞儘腦汁想想她和晉喻的聯係。
想了半天,路尹尹最終吐出一句很像假話的真話, “在夢裡?娘, 我還未嫁給世子時, 我便夢到過他,夢裡世子神武不凡,拉著弓箭,騎著白馬,以一敵百。後來嫁過來了,我倒是總夢到晉喻。”
“當真?你能到喻兒了?夢裡他在做什麼?”侯夫人很欣喜地能聽到晉喻的事,哪怕是夢中這種玄而又玄的事她也樂意去聽。
路尹尹又一瞬間吞吞吐吐了,總不能說,夢裡他把我按在樹上親?
“夢裡世子很有趣,手上還帶著他的那張弓,無論去哪兒都不忘記練習弓箭。”路尹尹把這話題圓了過去。
“是了是了!喻兒極其愛他那弓箭的!”侯夫人拉著她的收道,“你們肯定心有靈犀!我相信喻兒在夢中也會能到你的!”
路尹尹,表情僵硬,“是,是嗎…”
他夢到我,是因為我欺負他?還是他想欺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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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明香來了。還帶來了她自個兒熬製的燕窩粥。她穿著還是那般,不過奶白夾襖換成了奶白色的披風。
她進門先是規規矩矩的給路尹尹行禮,叫了一聲,“嫂嫂好。”然後再從食盒裡掏出她熬了幾個時辰的濃粥。
第二次見麵比第一次見麵好很多。雙方也都不再那麼拘謹,自然得多。明香低著頭,把粥端給路尹尹,說道,“嫂嫂嘗嘗看,這個口味合不合適。”
路尹尹沒有直接端著粥喝,她想了想明香的情況,還是問了她,道,“燕窩是個好東西,你自個兒留著才是。我看你這分量,你把整盒子燕窩都放到這粥裡麵去了?”
明香抿著唇角點點頭,她搓著手指頭,不好意思地說,“前兩日侯夫人高興,每個房裡都賞了東西,我分到了一盒子燕窩,我想了想,我粗人一個,喝這東西也沒用,還是端來給嫂嫂喝吧。”
路尹尹點點頭,她大概是知道侯夫人為何高興,還不是因為晉喻一天好過一天。可明香這在府中,雖說吃穿不愁,可好東西估計沒多少,她好不容易存的燕窩,乾嘛全給自己了?
正在此時,侯夫人敲了敲門,喊了喊,“尹尹?”
“娘,我在。”路尹尹忙答。
侯夫人這才推開門,看到了明香在這兒,她先是有點驚訝,隨後才說,“香兒是來看你表哥的?”
“不不。我就是來看看嫂嫂。”她紅著臉搖手,怕侯夫人誤會了她打晉喻的主意。
“哦。”侯夫人看到了路尹尹桌前的燕窩粥,問她,“這是你熬製給尹尹喝的?”
“手藝不好,承蒙嫂嫂不嫌棄。”明香把頭低得更狠了。她很少能有機會見到侯夫人,她也不是那個老往彆人跟前湊的性子。
晉喻族內本來是輪流照顧明香,她在一家住小半年,便會被遣到下一家住。族內也有富戶也有為官的,可無論他們家境如何,總歸是不如南威侯府厲害的。所以她往常住在彆處與家主是低頭不見抬頭見,有時候彆人看她不順眼還會故意上來找她麻煩。
但侯夫人既不用她請安,也不用她在眼前轉。她在侯府的日子過得很自在,但也會因為這樣,她對侯爺和夫人的敬畏之心會更強烈。
她有些虧心。
“你有心了。”侯夫人點了點頭。
“我之前聽府中您說過。嫂嫂身體不好,這才特地送過來這燕窩粥。”明香識趣地退下,“您有話與嫂嫂說的話,我先退下了。”
侯夫人點了點頭,看她離開。待她走後,侯夫人才握著路尹尹的手,“她近日總來找你?”
“沒有的事。我們昨日才第一次見麵。”路尹尹不知道侯夫人對明香的態度,她也就一直沒有動那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