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站在莫瑞茲護士長身邊的男護工瞪著眼睛看向那堆黑色粉末,不敢置信地道:“提米他、他怎麼、他這是——”徹底消亡了?
為什麼他感覺不到提米的存在了!
即使死去多年,已然踩進了非人的世界裡,麵對這樣的情景,男護工還是不知該如何形容眼下的情況。
手術台前,亞瑟·弗蘭肯的臉有一瞬間變成了亡靈特有的慘白,眼睛的部位也變成了兩個血窟窿。他的喉嚨裡發出了嘶啞而低沉的聲音,一如生前充滿了命令的意味:“殺了他!”
“啊——!”
顧不上思考太多,那個男護工的口中發出了野獸一般的咆哮,他猛地衝向了門口處的薩姆,剛跑了兩步,他的身體就直接消失在了空氣中。
身為鬼魂,隻要他們想,就能夠在人類眼前隱匿下自己的存在。
“小心!”倒在地上的沃倫·史密斯扭動著身體,尖叫著提醒薩姆。
麵對鬼魂護工的攻擊,薩姆眼睫微垂,不去試圖用眼睛捕捉鬼魂行動的軌跡,或是猜測他的攻擊方向。他輕輕呼吸著,突然,他矮下-身體,手腕施力,手中的黑色短刃輕輕向上一拋,長腿跟著往右前方邁開一大步。一個轉身間,短刃已經落入了他的左手中。
左手握刀,輕飄飄地一劃後,薩姆並沒有停留,而是借力衝向了手術台旁的亞瑟·弗蘭肯。
在薩姆衝向亞瑟·弗蘭肯的時候,手術室門口處,一個身影閃爍著出現在眾人眼中,正是剛才那個妄圖隱身偷襲薩姆的鬼魂護工。他僵立在門口處,喉嚨處一道淺淺的刀痕,金紅色的流光充斥在傷口裡,轉眼就遊走遍全身。他的嘴唇動了動,甚至都沒能發出一聲尖叫就在金紅色的流光中化作一蓬黑灰,正如之前死在了薩姆短刃下的那個男護工。
站在手術台旁的亞瑟·弗蘭肯眼瞳緊縮。毫不猶豫地,他一把抓住手術台旁負責給他遞工具的女護士,或者說,女護士鬼魂,用力地甩向薩姆。
薩姆避都不避,抬手就是一刀,竟直接將那個女護士鬼魂劈成了兩截,須臾間也在金紅色的流光中化作黑色齏粉。
隻不過,麵對著緊接著拋向自己的手術台和大張著嘴,因為恐懼連尖叫都發不出來的安娜·瓊斯,薩姆皺了皺眉,活人可不能直接拿刀去砍。
薩姆猛地將手中的黑色短刃擲向亞瑟·弗蘭肯,轉眼間,他的左手中又出現一把與方才擲出短刃一模一樣的黑色短刃。他握著短刃,抬手便是一劃,空置出來的另一隻手則猛地探出,抓住了安娜·瓊斯的手臂,旋即一拽。
安娜·瓊斯的手臂一疼,旋即,她整個人就被薩姆拽到了身邊。而那個沉重的手術台直接被甩到了房間的角落裡,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保持著一隻手臂被薩姆提起的姿勢,大張著嘴巴隻會謔謔喘氣的安娜·瓊斯手腳癱軟,竟連站都站不穩。
“我、我……”安娜·瓊斯的胸膛激烈地起伏著,大腦一片空白。還沒等她緩過神,她就被丟了出去,直接砸到了沃倫·史密斯的身上。
安娜·瓊斯疼得一瑟縮,眼淚奪眶而出。
“Shit!好疼!”
“安娜!”
好在男友的聲音喚回了安娜·瓊斯的理智,她顧不上身上的疼痛,連忙爬起身,解開沃倫·史密斯身上的束縛衣。
她理解薩姆·溫徹斯特將她丟過來的原因,因為那個他們從未真正了解過,據說是學院裡有名書呆子,更是有望在進入法學院後領得全額獎學金的薩姆·溫徹斯特正跟邪惡鬼魂醫生戰鬥。
可是,真的好疼。
安娜·瓊斯紅著眼眶,跟解開了束縛衣的沃倫·史密斯靠在一起,不知自己應不應該跑出門自己逃命去。倒不是他們有戰鬥的意識,而是他們擔心手術室外有更多的鬼魂環繞。
而在這個時候,薩姆已經解決掉了手術室內除了亞瑟·弗蘭肯以外所有的鬼魂。
這無疑激怒了亞瑟·弗蘭肯院長。
生前統治著科林伍德精神病院,死亡之後依舊掌控著這裡,每一個死在這裡的鬼,無論他曾是醫護人員還是精神病人,都屈從於他的統治,這樣的權威甚至高過了他生前做院長的時候。
他理所當然地享受著這樣的權威,死後的他依舊進行著生前的愛好,甚至還引來了一隻惡魔。
他的傑作得到了惡魔的誇讚,他謙虛地接受了誇獎,並孜孜不倦地改進著他的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