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藏深穀·十三(1 / 2)

萬春流和燕南天不在穀中的事暴露了。

萬春流每次得到新的藥草, 都要讓燕南天先試, 他勢必是已經試出了能夠治愈他傷勢的某種藥來,不然不會帶他逃出惡人穀。

惡人們將燕南天囚在穀中十餘年,是燕南天的頭號大仇人, 燕南天定不會放過他們!

杜殺、哈哈兒、屠嬌嬌、李大嘴、陰九幽五人麵色一個賽一個難看, 聚在一起商議對策。

“萬春流醫道高明,他既能保住燕南天的命, 定也能恢複他的武功!他們逃了出去,早晚會殺回惡人穀來找我們算賬!”

陰九幽怒瞪著屠嬌嬌, 罵道:“都是你當年將燕南天從頭到腳送給了那萬春流, 若聽我的一刀殺了,便沒有今日!”

屠嬌嬌怒道:“明明是你們非要找人來鑒定他死活!”

哈哈兒笑著轉移火力:“小屠和我們不過是想瞧瞧燕南天死透了沒, 哈哈, 可當時拉來萬春流的又是哪一個?”

李大嘴勃然大怒:“呸!你這死胖子出的鬼主意,要老子喊萬神醫來鑒定, 現在居然敢賴老子?!”

杜殺冷冷將劍鞘往地上一戳, 不怒自威:“都閉嘴。”

眾人齊齊熄火, 各自縮了脖子,互相不看對方。

杜殺冷肅道:“萬春流走了,展秋怎麼不跟他一起?”

陰九幽冷笑一聲, 聲音喑啞如幽魂:“那臭和尚入惡人穀就是為了抓我,他不肯走,萬展秋那兔崽子自然也心疼他,舍不得走!”

“嘖, 老九這話聽得我渾身不舒服!”屠嬌嬌抖了抖雞皮疙瘩,白眼道:“外人不了解小秋,我們還不了解小秋?他就一紙糊的老虎,要論怕死,穀裡麵數他頭一號。若真攸關性命,他一定溜得比兔子還快!”

李大嘴卻不屑於屠嬌嬌的看法:“我看老九說得倒有幾分道理。”

哈哈兒笑臉有些僵硬,摸著肚皮道:“哈哈,哈哈,若照小屠所說,他不怕落在我們手裡被我們活活玩死,一定有所依仗。”

杜殺認同點了點頭。

屠嬌嬌分析道:“他的功夫,我們幾個知根知底,摸得不能再透,莫非是那小和尚有什麼古怪?”

李大嘴默然半晌,遲疑出言:“我先前試過那和尚的功夫,無非就是少林神拳和風萍掌,他使得似模像樣,是有些精妙處。但單打獨鬥也許還會吃虧,我們五個齊上,他絕不是對手。”

屠嬌嬌卻道:“他隻要單打獨鬥能勝過我們,加上小秋那一手用藥的功夫,若他們將我們分散開來,我們還跑得掉嗎?”

陰九幽聞言隱隱變色:“不好!這小鬼就是打的接應燕南天的主意!他要拖住我們,好讓燕南天將我們一網打儘!”

哈哈兒笑道:“哈哈哈!上回燕南天吃了我們五個的計,這回他為了不給我們機會使壞,便要萬展秋糾纏我們!”

杜殺皺起眉頭,麵露不快:“燕南天雖栽在我們手上,卻也是英雄人物,不屑用你們那些不入流手段。”

屠嬌嬌咯咯笑道:“我們是小肚雞腸的惡人,自然也要用小肚雞腸的心思去揣摩彆人。杜老大,我們若不用凶惡十倍的心思去提防他人,哪還能活到今天?即便他燕南天曾經是個名震天下的大俠,被囚在不見天日的藥罐子裡十餘年,他能不恨不惱不動氣嗎?”

杜殺閉口沉默了。

李大嘴已有些不耐煩,叫叫嚷嚷道:“說來說去,我們到底怎麼辦?”

屠嬌嬌露出冷笑:“先下手為強。他想將我們逐個放倒,我們偏要聚在一起。我們隻要抓住他們兩個小崽子,什麼手段不能用、什麼問題問不出?燕南天是報仇還是送死,還不是我們說了算。”

“他們今日惡整了我們,正在躊躇滿誌,防備最是鬆懈,絕對想不到我們會發現秘密。你們附耳過來……”

……

雖是深夜,惡人穀裡依然燈火通明,如萬點明星坐落,炫人眼目。

這安靜平和的山村般的小穀,一眼望去就如尋常的繁華小鎮般,根本看不出絲毫危險和黑暗。

洛飛羽獨坐在酒樓屋頂,燙了一小壺萬春流泡的藥酒,不時淺淺抿上一點,雖然度數不高,但他也不敢多喝。

入穀還是盛夏,如今已漸起秋風。洛飛羽淺啜了一口酒,忽聽屠嬌嬌的聲音由下而上,爬上屋頂:“喲,莫不是‘**美人嬌’吃得多了,上來散藥性呢?酒能活血,你到底是想散熱還是生熱?”

洛飛羽沒好氣道:“屠大姐這麼快又做了新衣裳?”

屠嬌嬌在身邊坐下:“我就是奇怪,我天天幫你梳洗打扮,怎麼就沒發現你長歪了?”

洛飛羽失笑:“這穀裡沒有與我同齡的少女,我不好男色,難道頂著這副模樣去勾搭小姑娘?”

屠嬌嬌衝他擠了擠眼睛,拿手肘捅他:“我瞧那小禿驢對你是有點兒意思,你不用點勁吃了他?”

洛飛羽動作一僵,麵不改色道:“我又不是大嘴叔,才不吃人呢!”

“你這朵‘食人花’滿口謊話,吃人都不吐骨頭,還想騙到我?”她搶過洛飛羽的酒壺,低頭嗅了嗅,嘖嘖歎道:“萬神醫真是什麼好東西都給你留著,這又用了多少寶貝藥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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