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迷神魂·二十六(2 / 2)

“……”洛飛羽沉默了。

“那麼我們便是名正言順的結發夫妻,我疼愛自己的妻子,又哪裡混蛋?”

“……”強詞奪理的敗類!

無花換著花樣尋找洛飛羽的罩門,漸漸詫異起來,他竟絲毫不能破掉洛飛羽的金鐘罩。

博聞強記如無花,也自問從未在古今典籍記錄上見過類似的武學。

難道這人同他一樣,是異國人?用的是異國武功?

“天下之大,果真無奇不有。”無花起了興致。

他本就沒打算殺洛飛羽,長孫紅明麵上還是石觀音的人,他即便對母親的安排再不滿,也不會觸她黴頭。

洛飛羽的一句話說得不錯,他們確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要給母親交差才是。

石觀音必不知洛飛羽是男子,否則也不會讓他們圓房,所以這個意外的闖入者,說不定真有奇用。

無花並非一開始就跟在石觀音身邊,他幼時是被石觀音拋棄了的。被同時拋棄的還有的他的弟弟南宮靈。

那時石觀音拋夫棄子到中原尋仇,他則被尋妻至中原的天楓十四郎托孤給了少林。

直至他都已成長地十分懂事了之後,忽有一日,他天下第一美人的母親突然找了上門,將他的身世和仇恨告訴了他,把少年人對恩師的濡慕和佛心毀了個乾淨,撕碎了昔日眼中的真善世界,灌輸以血仇和痛恨,讓他們兄弟去籌謀報複,去稱霸武林。

無花對這個破壞了自己原本乾淨的生活的女人,心中確是有怨的。

人都道他出塵絕世、驚為天人,一個人若真無佛性,又如何做到精通佛法、自性圓融。

但往往越是慧根超凡之人,越是容易一念成魔。

當毒恨和佛理糾纏在一起,那截然相反的陰狠毒辣和光風霽月的夾縫中,便扭曲生長出了如今無論多卑鄙、多可惡的話,都能用最溫柔、最文雅的語調說出來的無花。

他不會輕易忤逆石觀音,但如有機會,他也不想一直受製於母親。

“閣下不必緊張,我接受你的合作。”

洛飛羽哪知分分秒秒裡無花腦中已閃過了那麼多念頭,他現下已完全將無花當成了葷素不忌的變態,也不知道無花方才舉動實是廢他罩門無果,隻覺這人混蛋至極。“你就這麼縛著我合作?”

無花挑了挑眉,鬆開洛飛羽雙手,饒有興趣調侃道:“我看閣下還挺享受。”

“……”洛飛羽拉緊了身上的衣物,往裡縮了幾寸,咬牙切齒道:“你閉嘴!”

沒錯……無花雖沒能攻破那團馬賽克的保護,穴位觸碰卻是真切的。洛飛羽也很羞惱,但可恥的……了這件事,他打死也不會承認。

脫困的洛飛羽衣衫不整,淩亂的衣擺下麵半截修長的小腿,眼角還掛著受驚和屈辱的生理性淚痕,無花見狀體貼拍了拍他的肩,帶著安定人心的魔力。

少林的高徒一向很有風度,即便對方不是女孩子,良好的涵養也讓他此刻顯得無比溫柔。

洛飛羽差點兒就被攻陷,死撐著麵皮扭頭向一邊磨牙不語。

無花故意湊近,用低沉的聲音仿佛引誘般低語道:“總歸你是母親的人,我無論如何不會殺你。但你若想活命,日後最好少用你本家的武功……”

“……?”洛飛羽聞言愣住,無花居然在提醒他行為疏漏之處?

他詫異轉過頭,疑惑還沒出口,腰間就猛地一陣劇痛。

洛飛羽瞪大了眼睛,全身血液瞬間冰涼,脫力靠在無花的肩頭。

南少林除了無花,鮮少有出門遊曆的弟子,這幾位並非采辦的弟子,洛飛羽故才有此一問。

僧人們早就對他臉熟,溫和有禮同他解釋道:“山下有百姓亡故,請我們去做超度法事。這是常有的事,我們都已十分熟道了。”

“師父們功德無量。”洛飛羽了然點頭,也並未在意,“可是哪家走了老者?”

僧人們搖了搖頭,歎息道:“非也。是那城門茶館的掌櫃和小二,聽說前日招惹了倭人,遭了報複,夜裡不聲不響的就被……阿彌陀佛!”

洛飛羽笑容消失,怔在了原地。

僧人們忙著去做法事,匆匆同他鞠了禮便離開了,洛飛羽立在七月的日頭下麵,卻提前體味了涼瑟秋風。

……難怪這幾日,茶館都沒開張!

他心怎麼能這麼大,如此明顯的事都疏忽了!

洛飛羽給了自己腦門一個爆栗,當即大輕功衝去天峰大師的小院。

草木幽絕的竹林敞軒中,無花和天峰大師盤膝對坐,麵前茶已飲儘,仿佛正在回味最後一絲洗滌俗塵的餘味。

他聽到那須眉皆白的老和尚對無花道:“你且說來。”

無花手掌攤開在他麵前,從容優雅:“秀姑娘當日之舉,令弟子明悟:握得再緊,這掌中都是空的;不如攤開來,反而一切儘在掌中。”.,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