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賢也是在做最後一次努力了,師父說過,這樣的一個療程做完,如果病人還不醒,那就不會醒了。
十分鐘之後,方全的全身,都紮滿了銀針,特彆是頭,紮得跟刺蝟一樣。
第一次近距離接觸唐賢針灸的人都嚇壞了,齜牙咧嘴地看著,心裡非常不好受,都這樣了還沒疼醒,那是真完了
方家人忍不住開始小聲哭泣。
方遠就在這時衝進了病房,方全被幾個醫生擋住,他沒看見,他隻看見了哭泣的方家人。
方遠晃了一下,還是沒趕上?
封華走過去,從他手裡接過了行李。
方遠低頭,看見了她,想微笑一下,但是扯起的嘴角,讓臉上的表情更悲傷。
心疼和愧疚蔓延上來,封華的眼圈一下子也紅了。
“哥,你回來啦?”方健最先發現了方遠。他因為身體不好,不敢放任自己太悲傷,所以他並沒有跟著方家人一起哭。哭什麼?爸爸還活著,雖然不能動了,但是他決定不上學了,在家好好伺候爸爸,就像小時候無數次,爸爸抱著他徹夜不眠一樣
他絕不會像其他癱瘓病人的家屬一樣,放著不管,任老人餓死病死。
方家其他人也發現了方遠。
“小遠回來啦,快來看看你爸。”趙紅英哭著說道。
方遠走了過去,唐賢已經開始收針,收完針,沉默地退了出去,3個小時之內,病人如果能醒過來就醒過來了,醒不過來,就可以抬回家去了。不過這些她都沒跟病人家屬解釋,說不說,都無異。
方遠看著病床上的父親,臉色紅潤,皮膚健康,看著比他離家的時候還要好很多。
(那是,那麼多空間水不是白喝的。)
“到底怎麼回事?我爸這是生了什麼病?”方遠問道。電報上隻說垂危,沒說原因。
方立給方遠講了一下經過,他當時正在父親不遠處乾活,全程目睹了過程。
聽說傷了腦袋,可能永遠醒不過來,方遠的心也沉到穀底,走到床邊,握住了父親的手。
“爸爸。”方遠難過地叫了一聲。
封華的心砰砰砰地開始跳,因為她感覺到方全的生命力開始緩慢增加了。
“爸爸!”想起小時候爸爸對自己的好,而這種好將永遠不在,方遠又難過地喊了一聲。
方全睜開了眼。
屋裡所有人的動作都是一頓,接著都抹著眼睛奔到床邊,想看看到底是真的?還是自己眼花了的錯覺?
方全定定地看著方遠,過了幾秒鐘才認出來,這是他兒子,變了,變得更帥了,更像個男人了!
“小遠回來啦?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你們不是明年才有假嗎?”
方全醒了,腦子還挺好使,一連串問了好多問題。
此時服役,陸軍是3年,3年之後如果還在部隊,才有探親假。方遠現在服役還不滿2年。
聽到方全說話,思路清晰,吐字也清晰,根本不像大病初愈,反而像剛剛睡醒,眾人愣了一下就激動起來。
“爸!你醒啦?”方強趴在方全的枕頭邊,嗷一嗓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