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紅裳遠在北境,朝堂上的事,她這個人微言輕的小侯爵也左右不了,隻能遠遠看著罷了。
不過她對於鄭瑛的信心,也不是沒有道理,八月初,朝中又有消息傳來,皇上下旨改革稅製,取消了一部分免稅條款。這一次改革力度不大,皇上十分謹慎,取消的那部分免稅條款,主要針對於宗室和有爵位的勳貴,對於文武百官的利益觸及不大。
雖然如此,皇上試探性的改革,還是引起了官員們的警覺,許多人上疏反對,朝局動蕩不安。而這時候,風口浪尖上的戶部尚書蔣文斌壓力極大,許多官員將他視為惑亂君上的佞臣,稅製改革的始作俑者,**奏章如雪片一般飛向皇上的禦案。
蔣文斌恨不得一天能被**十次,但皇上就像是看不見似的,所有關於戶部的奏疏,一律壓著。
朝議紛紛,皇上置之不理,這時候,兩位上朝議政的王爺就成了朝臣們的求助對象,信王府和儀王府每一日都有許多朝臣堵門拜訪,隻是兩位王爺的態度顯得都有些謹慎。
信王的態度,大家倒也能理解。蔣文斌畢竟以前是謝相一脈的官員,這兩年當了尚書後,與謝相府上漸行漸遠,但嚴格算起來,還能算是信王的人。
信王自己人找了這樣大的麻煩,信王的立場自然是尷尬些,他態度謹慎大家也能理解。換了誰是信王,應當也不願意摻和這趟渾水。
因此朝臣們主要求助對象,成了儀王,一時之間,儀王府門庭若市。
隻是儀王的態度顯得也有些謹慎,他並沒有應允朝臣們什麼,但卻答應了要進宮,將朝臣們的意見當麵轉達給皇上。
然而讓人沒想到的是,儀王進宮一趟,態度倒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開始不遺餘力地幫著皇上來平複朝議,他甚至在早朝時當眾譴責信王鄭瑛避事不作為,不能為皇上分憂。
而信王鄭瑛……這態度上的確是在避事沒錯,最熱鬨的兩日,他乾脆找皇上要了件京外的差事,離京辦差去了,徹底躲得遠遠的。
鄭瑛走了之後,皇上在禦書房召見了蔣文斌。
“還扛得住嗎?”皇上問道。
“可以!”蔣文斌點點頭“趁著王爺離京,陛下抓緊時間下旨。”
“你可想好了。”皇上盯著蔣文斌,好一陣子之後才回答“小六不傻,他不會一直幫你頂雷。他應當很快就反應過來,朕之前給他的暗示其實什麼都不是。”
“想好了。”蔣文斌點點頭“大局為重。若是儀王反應過來,臣打算親自出麵,參奏溫承平。就用當年秦鳳路的陳年舊案。”
“你這樣,可是絕了自己全部後路。”皇上輕笑一聲“小六絕不會饒了你。”
“臣一己之身,無足輕重。”蔣文斌答道“隻是此事最好還是瞞著信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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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皇上點點頭“朕也是擔心小五會忍不住出手護住你,這才好說歹說的勸他離京。朕為了哄他離開,都肯派他允他去北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