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常靜正在書房等著謝相回來,門房的下人突然過來傳話,說蔣文斌來了,謝常靜頓時一愣。
他一邊吩咐人將人請到自己的書房,一邊奇怪地嘮叨:“今兒這是怎麼了……怎麼文斌也大半夜上門,難不成真的有大事?”
安國公府未成年的大小姐和蔣文斌一前一後的半夜上門,就是不說,謝常靜其實也能猜出來,肯定是北境有事。他來不及等謝相回到書房,就先去見了蔣文斌。
果不其然,謝常靜進門時,蔣文斌正在他的書房裡原地打轉,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一看到他出現,立刻一把扯住了他,直接將一個信封拍到了他麵前。
“常靜,這次你一定得幫我!”蔣文斌開門見山地說道:“無論如何,這兩封奏疏明日一早必須送到聖上麵前。”
謝常靜也不說話,接過那個厚厚的信封,拆都沒拆,直接問道:“是北境來的奏疏吧?誰送去你家的?”
“你……”蔣文斌愣了愣:“你怎知是北境的奏疏。”
“能讓你蔣文斌大半夜來堵我門的事不多啊,”謝常靜笑著搖搖頭:“不是為了北境,還能為什麼?你是怎麼拿到這兩封奏疏的?”
“小穆將軍送到我家去的。”蔣文斌一提起這事兒就怒容滿麵:“我就知道那個秦主事靠不住!果然,走到北境就在恒安和寧州盤桓,根本就不肯往前線去。最後穆經略逼得沒辦法,帶兵將他‘請’去燕門關。怕死不肯去前線也就罷了,他畢竟隻是個文官。然而作為兵部官員,北境形勢危急,他隻做看不見,萬事推脫,什麼都不肯應承。逼得安國公沒辦法,直接將他扣住了。”
“什……什麼?”這下子謝常靜也傻眼了:“將欽差扣了?這膽子也忒大了!”
“你是禦史台的禦史,你自然清楚,”蔣文斌歎了口氣:“這是欺君大罪,要殺頭的。但是文斌,安國公也是迫不得已。”
謝常靜眯著眼盯著蔣文斌看了兩秒,突然將手中的信封往桌上一丟,轉身就往外走:“你先坐,在這裡等等我。我去見見我父親回來再跟你說。”
“奏疏奏疏!”蔣文斌舉起信封就要往謝常靜手裡塞,一副急得不行的模樣。
“不用。”謝常靜搖搖頭:“我若猜得不錯,我家裡一模一樣的奏疏,已經有一份了。你可知,你來之前,誰剛剛離開?”
“是誰?”蔣文斌想了想,覺得猜不出來。穆征衣剛剛離開他家,他就出發來謝府了,就算穆征衣也要來求謝相,也不可能比他快啊。
“安國公府大小姐。”謝常靜答道:“晚飯時到的,我父親已經見過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