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淑柔應下了要寫信給顧儀蘭問情況,因此直接站起來向謝夫人告辭,準備離開。但謝夫人卻朝她做了個手勢:“柔兒先彆忙,祖母還有事。”
因為丫鬟們都在外麵守著,因此謝夫人親自動手,從炕桌下的小抽屜裡拿出一封精致的請柬,遞給了謝淑柔。
“過幾日是冬至節,”謝夫人指著那封請柬說道:“按例應當是宮中辦賞冬宴,因為今年兩位王爺都不在京中,皇後娘娘病了,也沒心思張羅,因此親自下了懿旨,讓寧福公主出麵,在公主府辦賞冬宴,咱們家裡接了請柬,到時候我也不帶旁人了,就帶你和你哥哥過去。”
“今年還辦賞冬宴,”謝淑柔有些吃驚:“不是出了軍械走私的大案嗎?朝中這樣多的事,祖父和父親日日忙的深夜才回府。”
“越是如此,表麵上才越是要一片祥和,歌舞升平,”謝夫人答道:“今年公主府賞冬宴,興許比往年宮宴還要熱鬨幾分呢。朝中有事,本來就惹得市井流言紛紛,若是連賞冬宴都不辦了,京中世家貴族各個都大門緊閉門可羅雀的樣子,豈不是更加惹得百姓惶恐?”
“那豈不是更應該一切如常,由皇後娘娘主持賞冬宴,宴請大臣家眷才是,”謝淑柔忍不住又開口問道:“怎地今年是由公主出麵。”
“皇後娘娘不是‘病了’嗎?”謝夫人似笑非笑地瞥了謝淑柔一眼,看到她一頭霧水的模樣,終於忍不住多提點了她一句:“你爹前幾日參了李相,咱們家眼下也算是和李相正式撕破臉了,你猜溫妃娘娘若是為了咱們兩家的事,去求到皇後娘娘頭上,她管是不管?”
“孫女知道了。”謝淑柔恍然大悟:“皇後娘娘病了不見客,自然可以什麼都不管。”
“正是如此。”謝夫人笑眯眯地點點頭:“因此我隻帶你和你哥哥同去,公主府賞冬宴,李相的家眷必是要出席的。你父親參了李相,你母親就讓她留在家裡吧。”
“您帶我和哥哥去可以嗎?”謝淑柔有些不放心地問道:“畢竟,爹爹參奏李相,說到根子上也是為了我。”
“正因如此,你才一定要去。”謝夫人理直氣壯地答道:“我孫女是被害的,憑什麼要躲躲藏藏,那些害人的反倒光明正大的去赴宴?此事我們謝家可沒什麼好心虛的。”
“那日若是見到李夫人和李雲箏她們……”謝淑柔猶豫了一秒,又開口問道。
但她的話還沒說完,謝夫人就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手:“你放心,這些事用不著你操心,倒是李雲箏見了你必然會繞著走。行了,你去吧,彆多想,到時候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祖母去赴宴就好。”
“我知道了。祖母,孫女就先告辭了。”謝淑柔站起來,朝謝夫人告彆,轉身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