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二,安國公府一片喜氣洋洋,這一,宮裡的皇後娘娘其實也開心,因為傍晚時分,儀王的儀仗進了京,比信王先一步辦好差事回來了。
而京城外青蓮山腳下的鎮上,信王正帶著自己的人馬等消息,他停留的這個鎮子雖不大,但過年時卻也鬨鬨,家家都貼了聯,看起來一派祥和。
整個客棧的旅人都趕在年前回家鄉了,空的客棧裡,隻住著鄭瑛和他的侍衛。這個年對於鄭瑛來,過得其實不算孤單,比起往年在宮裡,至少今年陪著他過年的,都是他信任的人。
當然了……除了囚車裡的那位。
年初二夜裡,鄭瑛獨自坐在客棧房中,對著如豆的搖曳燈火,獨自飲著一杯清茶,已是深夜亥時,窗外突然飄起了雪花,也就是這個時候,極翎敲響了鄭瑛的房門。
“主子,”極翎進門後行了禮,第一句話就直奔主題:“儀王依仗已經進京了。”
“很好。”鄭瑛點點頭,直接站起來了:“給他們傳消息,讓他們連夜出發,明卯時初刻務必與我們彙合。”
“屬下知道了。”極翎點點頭:“主子,夜深了,您歇下吧,放心,明卯正之前出發,加快速度,最多兩個時辰就能進京了,趕得上午時進宮。”
“嗯。”鄭瑛淡淡地應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茶杯:“那邊還有什麼消息嗎?”
“跟咱們之前打探的差不多,”極翎答道:“儀王還是給李相留了餘地的,他從趙知良那裡挖出來的事可不少,沒有全都呈送給皇上。”
“謝四姐出事,他生氣,借機警告敲打一下李相而已,怎會真的讓李相倒台。”鄭瑛輕笑一聲:“畢竟,李相不是謝相,沒有退路,隻能跟著他。”
“謝相那邊……”極翎猶豫了一下,最後卻什麼都沒。
“你疑惑很久了吧?”鄭瑛看了極翎一眼:“幾個月前我們在青蓮山道路遇謝四姐,你是不是覺得我不該如此態度對待盟友?”
“主子的決斷自然是英明的。”極翎沒敢評論什麼,隻是微微低下了頭。
“你如何確定謝相果然早早選定了立場?”鄭瑛露出了意味不明的微笑:“就憑他在我離京之前的那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