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還是希望你一切都好。”穆紅裳低聲答道:“順順利利的。”
鄭瑛偏過頭,不去看穆紅裳的臉,語氣有些生硬地答道:“我自然會順順利利。隻要我能將你家裡的事查得水落石出,在父皇麵前自然可以壓過鄭瑾一頭。什麼都不重要,任憑他背後有多少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父皇的態度。”
穆紅裳抬起頭,望著鄭瑛的背影,最終沒有再開口多說什麼。
“我先走了。”鄭瑛沒有回頭,他隻丟下一句簡單的告彆,接著便大步邁向安國公府角門處。
穆紅裳站在原地,看到等在角門附近的管事提著燈籠跑過來,將角門拉開了一條小縫,鄭瑛很快從門縫處閃身出去了。
鄭瑛出門的一瞬,還是忍不住回了頭。距離遠,天又黑,他其實已經看不清楚穆紅裳的臉了。隻能看到她提著燈籠的身影,就這樣直直站在黑夜中,孤孤單單。
鄭瑛離開安國公府的時候,其實已經過了三更天,然而這樣的深夜,沒睡的人多得是,比如顧大學士府裡,顧正則和顧三爺父子倆。
這爺倆不光沒睡,其實連晚飯都沒吃,自打顧三爺一回家,父子倆就關在書房裡商議眼下的局勢。顧三爺從顧大學士口中得到所有信息之後,臉都是青的,他既慌張,又慶幸,幸好一切都不算晚,還有回轉的餘地。
“賬目上肯定沒問題。”顧三爺這樣告訴顧大學士:“我是度支主事,戶部所有往來賬目,都要經我的手。糧料相關事務,常平歸我,但斛鬥這一塊,其實大部分都在倉部那裡,兩京倉廩廥積,計度東京糧料、百官祿粟廚料等是倉部核算之後,交賬到我這裡,我負責複核。”
“你們倉部司庾,你可了解?”顧大學士問道。
“我入戶部後,換過一任司庾,眼下這位也算是戶部的老人。”顧三爺答道:“以前是金部主事,管著賞給和百官俸祿庫藏錢帛這一塊,這差事輕鬆,權利卻不小,算是美差。去年調去了倉部做司庾,平調,並非升遷,倉部的差事可不如金部輕鬆,我當時以為,是何文茂想往金部安插自己人,所以才將以前的金部主事調離。眼下看來……”
“這司庾必是何文茂的親信。”顧大學士立刻下了判斷:“何文茂原本是林相的學生,林相把控戶部多年,許多戶部老人都是林係官員。在他之前的司庾呢?被調去了哪裡?”
“發運。”顧三爺立刻答道:“管著禦河漕運、商人飛錢、橋梁、三稅,也是個不錯的美差,比倉部司庾還強些。”
“以前這位司庾,八成是孫尚書的人。”顧大學士想了想之後說道:“否則何文茂做什麼如此大費周章的調職布局。”
“這樣看來,他早有預謀。”顧三爺蹙起眉:“否則為何不直接將自己人安插到發運,禦河漕運、商人飛錢、橋梁、三稅這幾項油水十足,依我說,倒比倉部強些。”
<a href="" target="_blank"></a>
天才本站地址:..。網手機版網址:m..,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