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盈月就知道那些東西到底被製甲師傅拿去乾嘛了。不到十日,那製甲師傅派了個學徒來傳話,說是做好了一隻護手。
謝淑柔一聽就來了興趣,她立刻約了顧儀蘭,親自跑去瞧了瞧。
厽厼厽厼。“可真好看!”謝淑柔舉著那隻金屬包邊的精致的護手看來看去:“和我的圖紙不太一樣。”
“您的圖紙,小老兒試了幾回,做不成,”製甲師傅笑道:“所以想了彆的辦法。這護手可是費了大工夫,您找來的鐵匠和小老兒湊在一起琢磨了幾日,試了好多次才做出來。但是真的不錯,分量輕,也足夠結實,韌性也好。小老兒用戎狄人常用的馬刀試過了,砍不透。”
“是真的不錯。”顧儀蘭也承認,這隻護手真的比她這個將軍家眷見過的所有護甲都好:“既然您能做出護手,那做一身甲應當也沒問題。”
“是沒問題。”製甲師傅歎了口氣:“可是少奶奶,這一隻護手的成本就差不多得百兩銀子。”
“做!”謝淑柔立刻答道:“一個護手百兩銀子,那一身護甲一千兩銀子總夠了吧?將軍甲胄兩年一換,算算我的嫁妝銀子,絕對供得起。讓紅裳穿這樣的好甲到八十歲也沒問題。”
“你還指望我妹妹在北境呆一輩子!”顧儀蘭氣得推了謝淑柔一把。
“顧儀蘭,這個是真的好。你不給你相公也做一身?”謝淑柔舉著那個漂亮的護手問道。
“不了。”顧儀蘭搖搖頭:“我們家裡又不止征衣一人上戰場。若是人人穿這樣的甲,是真的供不起,就隻給小妹做一身吧。”
“紅裳的甲以後都不用你操心。”謝淑柔立刻拍著胸脯說道:“我包了!”
千兩銀子一身的戰甲,耗費了製甲師傅畢生積攢的經驗和心血,雖然不像謝淑柔的原始圖紙,但也真的是又好看,又實用,浸過油的皮甲,泛著古銅的光澤,包著精細的金屬鑲邊,關節連接極為複雜,結實卻又輕便,精致極了。
製甲師傅說了,這一身甲做出來,他耗神耗力,怕是得歇半年才能休息過來。這樣的戰甲,挑戰了製甲師傅的極限,也的確沒有任何推廣價值。
成本實在是太高了!也就謝淑柔這樣的土豪肯花錢給她的小姐妹做。
新甲胄送到信王府的那一日,盈月和盈星她們圍著那亮閃閃的新甲讚不絕口:“可真好看!穆大小姐穿上一定好看極了!這個甲,配紅色一定很好看,王妃,咱們不如給穆小姐再做一身紅衫,穿在這甲裡麵,一定特彆漂亮。”
“紅裳是去打仗的,又不是去選美。”謝淑柔嘴上這樣說,但卻一點都沒耽擱地讓人開箱子找紅色的細棉布:“要做就多做幾身,做個七八套,足夠換著穿。再做個紅鬥篷,我家紅裳穿紅色最好看了,滿京裡誰都比不上。”
“王妃對穆小姐可真好。”盈星一邊手腳利落地翻檢謝淑柔那些陪嫁衣料,一邊笑著感歎。
“你怎地不說,紅裳對我也是真好。”謝淑柔答道:“我的命都是她救的。你們這幾日辛苦些,趕著將衣服和鬥篷都做出來,咱們就不麻煩穆大少奶奶了,她那邊要準備的東西也不少。”
“最近有人要往北境?”盈月愣了愣:“沒聽說呀。上次穆大少奶奶還說,信使要輕裝簡行,帶不了許多東西。”
“嗯。”謝淑柔含含糊糊地應道:“這不是江南府兵準備往北境去嘛!還有從江南采買的糧草也要往北境運。我打算裝兩車東西,讓王爺拜托押運糧草的將官,一起給捎過去。”
“王妃不用急,奴婢前幾日還聽人說起,說是新一批援兵陸續集結完畢至少得十月中。”盈月答道:“這還早著呢,一定來得及。”
“總之趕早不趕晚。”謝淑柔低著頭答道:“誰知過些日子有什麼事呢。”
&#21434&#21437&#32&#22937&#20070&#33489&#32&#109&#105&#97&#111&#115&#104&#117&#121&#117&#97&#110&#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王爺都不在府裡,王妃能有什麼事啊,盈月看了謝淑柔一眼,微微歎了口氣,到現在王府的事都還是長史府管著,王妃也不急,天天要不就是閒著喝茶,要不就是為北境的穆大小姐四處張羅東西。
唉!不知道的,還以為王妃嫁了北境邊將呢!盈星也搖搖頭。王爺新婚就去了利州,王妃一日日的也不見惦記,倒是很懂得惦記北境的穆大小姐。
“咱們在王府裡,能有什麼事。”盈星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上的料子折好:“這些就都交給奴婢們,保證援兵出發前,給您弄得齊齊整整,一起捎去給北境。”
“說了趕早不趕晚嘛!”謝淑柔壓根不聽盈星的勸:“有沒有事也不是咱們說了算。過些日子王爺回來了,咱們可沒這麼閒了。這些你們趕在九月底之前全都做出來,彆事到臨頭了才開始忙活。”
“是!奴婢們知道了。”盈星和盈月無奈,隻能答應了謝淑柔的要求。
盈星覺得是謝淑柔太無聊了,幾件衣服也要盯著她們趕工。但讓她沒想到的是,沒過幾日,還真的有事發生。事到也不大,卻有些麻煩,因為謝淑柔有個陪嫁丫鬟突然病了,生了一身疹子,請了大夫來看,居然說是疥瘡,要傳人。
王妃屋裡的丫鬟竟然得了疥瘡,這可不是小事。福英立刻帶著人來,將謝淑柔的院子用藥材熏蒸了一遍,生病的丫鬟自然是挪出去了單獨隔離治療,和她同屋的丫鬟為了保險起見,也被隔離了起來。
然而這疥瘡的傳染性似乎挺強,剛過了一日,又有丫鬟起了疹子,被挪出去隔離治療了。事兒鬨得挺大,連謝府都知道了,謝大奶奶擔心體弱多病的女兒,特地親自上門來探望,但謝淑柔隻隔著紗簾見了她,說是為了避免傳染,保險起見最近還是少來拜訪。
“母親回去也告訴祖母,讓她放心,我在這裡挺好。”謝淑柔這樣說道:“信王府的管事姑姑很得力,眼下派了兩三個太醫在我院子附近聽吩咐,我身子弱,太醫說,最近時氣不好,還是小心些,少與人接觸。”很快,盈月就知道那些東西到底被製甲師傅拿去乾嘛了。不到十日,那製甲師傅派了個學徒來傳話,說是做好了一隻護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