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Abel語氣如常,“去吃飯?”
“那意呢?”
“都等了他四個小時了,算了,走吧。”
穆琛問:“就讓他這麼餓著?”
“你去敲門,他也不會開的。”
“……行吧。”
——
剛下出租車,腳底就生起一陣涼風。
真冷。
以瀟忍不住把脖間的圍巾往嘴邊拉了拉。
“姑娘,又是你,這麼晚?”
沒想到值班的還是上回那個保安,他顯然還認得她,探出頭來打招呼。
以瀟原本還苦惱著該怎麼進去——沈終意的手機關機了。
沒想到保安打完招呼後,立刻把門給開了,“上次那位早跟我打過招呼了,天黑,石子路要慢慢走啊姑娘。”
以瀟應了兩聲,便循著記憶中的公寓樓走去。
到了門前,她拉下圍巾,按了兩聲門鈴。
許久都沒人來開門,她甚至以為房裡沒人,轉身正要走,卻聽見裡麵傳來一道碰撞聲。
緊接著就是匆忙的腳步聲,再然後,門開了。
沈終意還穿著從醫院出來時的衣服,他眼底暗沉,嘴角抿成一條線,站在這扇門後,與他身後的黑暗相交相融。
以瀟回頭,兩人一時間誰也沒開口。
“我就是來……”
來做什麼?
她自己也不知道。
她輕咳一聲,正準備繼續說,身前的人忽然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往前一拉。
她毫無防備,眼見就要撞在門上,沈終意拉開門,她順勢貼在了對方脖頸間。
溫熱,還伴著醫院帶出來的消毒水味。
“……乾什麼?”
聽見她的聲音,他越抱越緊。
她原本想掙開,卻被這幾乎抓住救命稻草般的擁抱箍得心軟。
男人稍稍低頭,把臉埋進她的頸窩,蹭了蹭,聲似呢喃:“……你好涼。”
以瀟被蹭得發癢,又燥,她曲起手,拍拍他的手臂:“外麵在刮風,可能又要下雪了。你先放開。”
他不動。
以瀟覺得好笑:“在醫院走得這麼快,跟我要咬你似的,現在抱這麼緊又是什麼意思?”
“周言城說的……”他許久才開口,聲音乾澀,“都是真的。”
“我知道。”
沈終意卻像是沒聽見,他道:“我打的是我血緣關係上的‘父親’。”
以瀟抓著他肩膀上的布料,力道緊了緊:“……沈終意?”
他有些無語倫次:“我本來想去高考,想帶你去彆的城市。”
“沈終意。”以瀟打斷他,“……我們進去說。”
房間裡沒開燈,暖氣倒是開了,估計是穆琛或Abel開的。
她打開燈,艱難地把沈終意帶到沙發上。
“你吃藥了嗎?”她邊問邊找著沈終意的藥盒。
他沒說話,她便懂了,她按Abel寫在藥箱最底下的字條,把藥都倒了出來,放在小盒裡。
“吃藥。”
沈終意乖乖吃下,他喉結動了動,忽然問:“你怕我嗎?”
以瀟看了他一眼,疑惑問:“我為什麼怕你?”
“我如果不還手,那個女人就要被他打死了。”
他像是想起什麼,表情冷漠,“我原本隻是想把他打暈,打到他無法動彈,那樣他就不會再去欺壓任何人,她也會好過一些。”
“可我又想,如果他永遠不會醒來……”
他聲音像是被淬了冰。
“沈終意!”以瀟抓住他袖子,“彆說了。”
“我想找你。”沈終意垂下眼睫,從那段記憶裡抽離,“然後他們說我病了。”
“我知道了,你彆說了……”她聽得胸悶頭疼。
“出來後,我被傳喚回去很多次,他想方設法想讓我再回牢裡去。我不是那個女人,不可能任他擺布……”
後麵的話,沈終意沒能再說下去。
因為身邊的女人手臂勾到他脖頸後,整個人傾身上去,堵住了他的唇。
她一心隻想堵住他的嘴,並沒有控製力道,但沈終意背脊仍舊挺直。
他瞳孔微張,很快反應過來,在她想撤離的時候迅速抬手抵在她的後腦勺,加深了這個吻。
兩人都是各自吻技的啟蒙師。
以瀟原先還在抗拒,她張嘴想說什麼,男人的舌尖立刻卷入,帶著她反複糾纏。
她對著他下唇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沈終意卻不退反進,直接俯身向前,把她摁到了沙發上。
見推不開,她乾脆把另一邊手也搭到了沈終意的脖頸上。
管他的。
直到沈終意的吻越往越下後,她才驟然清醒,雙手抵在他肩上,正準備說什麼。
沈終意的動作忽然就停了。
他再次抱住她,臉頰貼在她耳側。
她聽見男人輕聲地,極其緩慢地問:“你明明知道,為什麼還要靠近我?”
“以瀟,我不要你可憐我。”
“我要你愛我。”
“……錯一點都不行。”,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