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嘲諷完,心情都好了不少。
所謂的未婚夫,兩人到現在都沒有見過一麵,都是雙方父母口頭上的承諾,江珩自己是死不承認的。
他希望對方也能夠非常自覺地遠離自己。
江珩想了一會兒。
對方叫什麼名字來著。
他過來之前還收到了他媽發過來的對方的全套資料和照片。
江珩沒看,也不重要。
江珩把手機重新扔回桌上,根本不想看對方有什麼回複。
視線重新落回電腦上,他的遊戲角色已經再次複活了,並且在泉水裡掛了一會兒機。
江珩以前確實沒玩過這些遊戲,他是跟著媽媽謝桉在遠城生活的,從小學到高中,學校生活多姿多彩,除了學習,還有各種各樣的課餘活動,比如說打籃球、打架等體能活動。
當然,他是絕不會承認自己在玩這種競技類遊戲上沒有天賦,非常菜才不參與的。
江珩操控著自己的遊戲角色走出了泉水,剛踏出去一步,當前聊天就多了條消息。
【打野是不是來觀光的?】
江珩當了這麼多年的校霸,當然看得懂彆人的陰陽怪氣。
但是他現在心情好,全當沒看見。
一旁同樣看到這句話的賀辭呼吸都緊湊了不少,瞥著眼看江珩,怕他一生氣直接把電腦砸了,再次試圖轉移注意力:“江珩……你和你那個未婚夫說過了?”
江珩本來心情還不錯,被賀辭一提,尤其是再次聽見“未婚夫”三個字,眉眼一下子就壓了下來。
聽見這三個字就很不快樂。
他嗯了一聲,毫無感情地清理著野區小兵:“請假了。”也算是請假吧。
對方同意不同意,就不關他的事情了。
賀辭見他這副表情,十分理智地選擇閉嘴。
但是遊戲裡罵江珩的那人不願意放過他們。
【你家是住在草叢裡嗎?】
【野區是你家是不是?】
【哪裡來的孤兒?】
賀辭莫名覺得身邊的氣壓更低了點。
江珩本來不太在意遊戲裡的嘲諷。
對他來說,在遊戲裡罵人,還不如在現實裡打一架來的爽快,他在鍵盤上敲敲打打那麼多字,對麵指不定還在
摳腳吃東西看笑話。
但是“孤兒”這兩個字,著實有點氣到。
也就那麼點。
江珩揚了揚眉,發消息的是他們家的中單,估計是看贏對麵無望,他們家的塔已經被推沒了,乾脆就直接在泉水掛機罵人。
他捏了捏指骨,男生的手指修長,骨節也分明,因為用了力氣,發出了哢嚓的聲音。
賀辭原本想再次岔開話題,但是一想到“孤兒”那兩個字,默默把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賀辭和江珩當過小學同學,自然知道他家裡的情況。
江珩是單親家庭,父母在他小學時候就離異了,他媽媽謝桉一個人帶著他在遠城生活。
賀辭還記得小學時候江珩剛轉學到遠城那會兒,學校要舉辦親子活動,要求父母雙方都在,全班隻有江珩的父母沒來。
謝桉工作很忙,沒有時間參加。而江珩的爸爸那會兒已經再婚了,更加不可能來了。
那個時候的江珩看上去性格有點內斂,小孩子口無遮攔,也不知道是誰傳出來說江珩是野孩子,沒有爸媽。
後來——江珩就發威了。
把在背後說他沒有爸媽的同學全都揍了一頓。
從此一戰成名。
賀辭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遊戲上,才發現遊戲已經結束了。
江珩打了一長串的字,還沒來得及發出去。
“草。”
網吧老板精神一震,那個寸頭學生一臉凶狠地對著他的鍵盤敲敲打打!一臉要把鍵盤砸了的表情!
老板再次握緊了掃把柄。
江珩咬了咬牙,臉上表情也變得凶悍起來,顯然很不滿。
賀辭突然覺得周圍的風都涼了幾分,他在空氣裡嗅了嗅,Alpha的嗅覺是十分敏銳的。
但是什麼也沒有聞到,隻有江珩身上信息素阻隔劑的味道,是很淺淡的黑咖啡味。
江珩自然還沒有失控到信息素泄露的地步。
他倒不是有多生氣,這麼多年,早就對這種話產生了免疫,而且已經很多年沒人在他耳邊提過。
隻是他辛辛苦苦打了那麼多的字還沒有發出去。
江珩覺得有股氣憋在心頭。
他背靠在電競椅上,長長吐了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分化的原因,光是坐在這裡打一小會兒遊戲,江珩就已經有些犯困。
他掃了眼欲言又止的賀辭,餘光卻被網吧吧台那邊站著的一道身影吸引了過去。
那人也穿著近城一中的校服,簡單寬鬆的校服穿在對方身上似乎格外吸引人,肩寬腿長,身材比例優越,光是背影就給人一種“這人長得肯定不賴”的感覺。
江珩再次掃了眼賀辭,發出了意味不明的輕笑。
同樣的校服,穿在不同的人身上,連氣質都是不一樣的。
莫名其妙的賀辭:“???”
這個時候,賀辭才注意到江珩剛剛在看什麼。
他順著江珩的視線看過去。
吧台那邊的男生依舊背對著他們,雖然隻能看到後背,但是賀辭身為一個Alpha,不論哪一方麵,都是比較警覺的,他莫名地想起剛剛突如起來的那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