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江珩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滿腦子都是賀辭之前發的【你想上沈淮之時候的感覺,就是他想要標記你時候的感覺】。
草,他什麼時候有這個想法了啊?
房間裡的燈亮著,江珩直挺挺盯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盯得眼睛都發酸了還是沒半點睡意。
半分鐘後,江珩把賀辭從黑名單拖出來罵了一頓又重新拉黑。
手機上時間顯示已經是淩晨兩點。
江珩滿意地看著聊天記錄自己的發揮水平,往上翻了翻,突然瞥見一個名為【教你如何和喜歡的Alpha聊天】的文檔。
他江珩需要這些東西?
江珩木著臉關掉聊天框。
一個小時候,江珩打著哈欠關掉了文檔。
這種奇奇怪怪的什麼“哥哥”什麼“人家”什麼軟萌表情包。
一點都不符合他這個人設。
他按了下眼睛,然後點開了和沈淮之的聊天框。
兩人的消息還停留在白天剛下車那會兒。
【水工王行: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
【水工王行:謝謝班長關心,以後一定保持開機,不會讓班長找不到我】
沈淮之沒有回複。
中午回來之後,沈淮之也沒有任何消息,大概是景點那邊真的有什麼需要他忙的地方。
江珩打著哈欠打字。
【水工王行:班長,我腿疼的睡不著】
發完,江珩伸手抹了下眼角滲出的淚水,看了半分鐘的時間,又給撤回,重新發了一條。
【水工王行:哥,我腿疼的睡不著】
稱呼,是改變關係的第一步,未婚夫這玩意叫起來怪彆扭的,喊哥還行。
其實江珩不太喜歡喊彆人哥,總覺得聽起來像臣服,但也不能喊弟弟,像嘲諷對方一樣。
不太符合他嬌軟小O的人設。
發完消息,江珩也沒準備得到回答,已經這麼晚了,沈淮之肯定也睡了。
他歪著腦袋,也漸漸睡了過去。
第二天中午,江珩是被阿姨說話的聲音吵醒的。
他的房間門半掩著,原本亂七八糟扔在地上的衣服全都被收進了衣櫃裡,垃圾也被拿走了。
手指抵在眉心,江珩壓下了眉眼。
他沒穿鞋,直接走到了房門邊上。
“對,受傷了,傷的好像還挺嚴重的。”阿姨似乎沒注意到他醒了,還在繼續打電話:“恩恩好,對了,前天打了抑製劑。”
“可能是昨天有活動忘了吧?”
江珩一隻手搭在門把手上,頓住。
他一直知道阿姨有在給謝桉報備自己每天的行程,謝桉工作忙,基本上他晚上下課回來,謝桉還泡在實驗室裡,偶爾才會抽空給自己打個電話關心一下。
但是阿姨不一樣,謝桉給她開的工資很高,就這麼一份工作,基本上謝桉一有空就會給她打電話問自己的日常。
江珩從前隻當謝桉是關心自己。
但是今天,他總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勁。
他想起昨天醫生說的——“血液報告裡有特殊藥物的存在”,其實醫生也沒有多說什麼,但是不知道怎麼的,江珩就是記住了這句話。
他用的Omega易感期抑製劑,是謝桉他們實驗室研發給國家投入使用的,是沒什麼問題的,但是這種抑製劑因為使用的人數太少,絕大多數醫院連樣品都沒有,醫生不知道成分其實也挺正常的。
江珩擰了下門把手,發出了清脆的哢噠聲。
阿姨似乎被嚇了一跳,連忙轉身看他,電話都沒有掛,“醒了?”
“要不要吃點什麼東西?”
江珩單手抵在門框上,笑了笑:“以後沒經過我允許彆進我房間。”
阿姨愣了一下:“好,好的。”
剛睡醒時候的男生眉眼總是帶著戾氣,阿姨早就見怪不怪了。
“門鎖壞了。”江珩動了動門把手,鎖芯沒動:“我喊人來換鎖。”
阿姨拿著手機點頭。
江珩又揚著眉笑了起來:“和我媽打電話?”
他眼底沒什麼笑意,半搭著眼皮一副還沒清醒的模樣,看起來還有點凶和逼迫的意思。
阿姨點了點頭,這才反應過來:“你和謝姐說,我去給你做午飯,中午想吃什麼?”
她把手機遞給江珩。
江珩低著頭看了眼,沒接,而是直接幫她按了掛斷鍵,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給阿姨。
“隨便吧,我腿受傷了,不能吃太油膩辛辣的。”
說完,他打著哈欠退回房間,推上門。
阿姨看著他進房間,鬆了口氣。
江珩去洗漱的時候,謝桉的電話適時地打了過來。
“江珩,你受傷了?”謝桉那邊背景音還挺亂的,大概是中午在食堂吃飯。
江珩嗯了一聲:“還好,就傷了一點點。”
謝桉沉默了一會兒:“在近城就彆和彆人打架了。”她說話總是溫溫柔柔的,聽起來不像是責備,“等過段時間,我就去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