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江今和謝桉離婚。
江珩其實曾經偷偷聽過他們談話,他聽見一直很溫柔的兩人在爭吵。
江今說,他喜歡上了一個oga。
不論是心靈上的,還是身體上的。
那個時候的江珩還不明白喜歡的含義,也不明白父母會就此分彆,也不明白abo三者之間有什麼差異。
後來,江今和謝桉離婚後,謝桉曾經很溫柔地告訴他,不論他的第二性彆特征是什麼,都不要嫌棄自己。
因為這是從他出生以來就被定義的。
“江珩。”沈淮之大抵是察覺到他在發呆,明明懷裡的人還在發抖發燙,居然還能發呆。
沈淮之壓下眉眼,很輕地拍了拍江珩的後背。
空氣裡,甜膩的信息素引得他頭腦也有些發暈。
“結束了,江珩。”沈淮之重複道。
江珩被他喊得回過神來,靠在對方肩膀上,有些無力地眨了眨眼。
半晌,他小聲道:“沈淮之,我好害怕……”
像是後知後覺的害怕。
又像是刻意的害怕。
連江珩都分不清是哪種。
他隻知道自己現在抖得厲害,渾身也沒有什麼力氣,隻是想要不停地靠近這個人。
對方似乎是愣了愣,身體有一瞬間的僵硬,但很快便恢複了正常。
“沒事了。”他又拍了拍江珩的後背,這次,比剛剛還要輕,像是怕弄疼對方,又像是在安撫對方。
“我好難受。”江珩舔了舔唇,因為發燙,他的唇也很乾澀,很渴,想要喝水。
一切歸於平靜的時候,身體的異樣便被無限地放大。
他渴望沈淮之的信息素。
甚至渴望對方……標記自己。
見沈淮之不答,江珩又重複了一遍:“沈淮之,我好難受。”
沈淮之嗯了一聲:“回去再說。”像是覺得自己語氣很生硬,他又補充了一句:“好嗎?”
他的聲音太溫柔了。
溫柔的都不像平時的沈淮之。
江珩覺得,自己要是在發熱期猝死,那就是被沈淮之的溫柔溺斃的。
“回哪裡?”他像是不自覺地問,腦袋還在對方的肩膀上蹭了蹭。
像極了一個在和自己alha撒嬌的oga。
賀辭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江珩被身形高大的alha抱在懷裡,小聲地哄著。
有那麼一瞬間,賀辭覺得自己眼睛瞎了。
好在空氣裡亂七八糟的信息素味道在提醒著他,沒瞎,還活著。
他看了眼器材室裡的情況,瞥見角落裡似乎是昏倒過去的周期然的時候,眉頭皺了皺。
雖然對方的模樣看起來很狼狽了。
但是,要不是他去找沈淮之……要不是沈淮之憑借alha的本能找到了他的oga,賀辭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
他剛剛在外麵報了警,也叫了救護車。
見這兩人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樣子,賀辭摸了摸鼻子,然後朝裡麵的鹿轉走去。
鹿轉的情況似乎也不怎麼好。
“我們先回去。”沈淮之突然出聲。
意識到他是在和自己說話,賀辭愣了愣:“不去……醫院嗎?”
江珩現在的情況好像有點嚴重。
像是長在了沈淮之身上一樣。
而平日裡明明十分清冷的人,這會兒卻任由對方粘著,神情裡也沒有什麼不耐煩。
賀辭感歎。
果然不管什麼樣的alha,都會栽在自己的oga手裡。
沈淮之嗯了一聲:“麻煩你了,我會派人過來跟進。”
他說完,像是很隱晦地看了眼躺在角落裡沒了什麼生氣的周期然一眼。
賀辭哦了一聲,又搖了搖頭。
“好好照顧江珩。”
唉。
發熱期的oga。
像沈淮之這樣的alha,也很難忍住吧。
不知道江珩能不能受得住,不知道他得過幾天才能見到江珩。
沈家的車早就停在了外麵。
也幸好今天是運動會,哪怕這邊的動靜這麼大,也沒有什麼人發現。
出去的時候,江珩幾乎是被半抱著走的。
他的臉紅的厲害,睜眼的時候,眼底像是含了春光一樣。
和平日裡的模樣完全不同,渾身像是軟的不行了。
江珩腦袋埋在沈淮之的肩頸裡,貪婪地吸著對方身上的信息素味道,隻有這個味道能夠緩和他現在的不舒服。
兩個人身高差的不多,這個姿勢其實很不適合,但是從剛剛開始,江珩就一直不願意離開。
沈淮之無奈的同時,又默許了對方的這種做法。
oga無條件的順從讓生來強大的alha十分受用,可同時又極力克製著,收斂著。
他不知道,江珩到底知不知道,一個發熱期的oga,對alha做出這種舉動,到底包含了什麼意思。
也不知道江珩到底知不知道,發熱情的oga,很容易讓alha也一樣地失去理智。
意識到自己的腦海裡這會兒有什麼不太好的想法,沈淮之壓了下眉眼。
不得不承認,在感知到江珩的信息素的時候,他有一瞬間是很慌亂的。
alha很敏銳。
在離器材室不遠處,他便感受到了那邊亂七八糟的情況。
他想,如果自己去的晚了點,可能周期然已經沒有命了。
周期然該謝謝江珩很強。
沒能讓他傷到自己。
放在江珩肩膀處的手微微收攏。
司機見兩人像連體嬰一樣過來的時候,還嚇了一跳。
他沒有見過江珩,一開始還以為江珩是個alha。
但是看到江珩的臉色,又否認了這個想法。
他給沈家當了那麼久的司機,也從來沒見過少爺和誰這麼親密過,甚至,少爺從來沒有帶朋友回過家,坐過家裡的車。
這是第一次。
等兩人上了車,司機才問:“少爺,回家嗎?”
沈淮之帶著一個oga,還是個好像處於發熱期的oga回家,什麼想法,不言而喻。
沈淮之沉默了一會兒。
江珩似乎是真的很喜歡他身上的味道,就算上了車,也依然腦袋靠在他的肩膀處。
他的眼神已經有些迷離了,像是失去了自我意識。
沈淮之碰了碰他的臉頰,很熱。
“江珩,家裡有抑製劑嗎?”
江珩眼皮顫了顫。
他很難受。
身體的燥熱得不到緩解,腦袋又暈的厲害,光是靠在這個人身邊,好像根本不能解決問題。
淺淡的信息素並不能緩解他的燥熱,他甚至隱隱有些抱怨,對方為什麼不釋放出信息素來。
這麼一點點的信息素,根本不夠。
他費力地掀了下眼皮,連呼吸都變得燙了起來。
“不記得了。”他似乎是思考了一會兒,原本垂在雙側的手慢吞吞地抬了起來,像是在試探一般地輕輕碰了碰沈淮之的腰身。
注意到他的動作,沈淮之垂下眼,喉間滾動。
但是沒有推開。
得到默許,江珩才又動作緩慢地摟住了對方勁瘦的腰身。
他已經沒什麼力氣了,雙手也發軟發熱。
貼在對方的身上,能緩解好多。
“回家。”沈淮之同司機道。
再在這裡耗下去,他怕連自己都失控了。
他現在沒辦法用大量的信息素去安撫對方,這次的情況不一樣了。
他沒法把江珩當成一個隻是需要他照顧的責任。
一旦信息素失控,他無法保證自己會對江珩做出什麼可怕的舉動。
這和alha的易感期也不一樣。
光是擁抱、接吻,是沒辦法緩解的,他可能會不顧江珩的個人意誌,強製標記他,或者更深入的,更加變態的。
他的大腦裡閃過無數念頭。
alha麵對喜歡的oga,本身便沒有什麼抵抗力。
更不用說,散發著甜膩的、勾引味道的、處於發熱期的、喜歡的oga。
沈淮之覺得,自己過去那麼多年的規矩,好像在慢慢崩塌。
家裡這會兒沒人在。
阮舒和她的閨蜜朋友們去旅遊了,沈父最近有個大項目,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回家。
一進屋,江珩身上的信息素便肆無忌憚地饞了上來,濃鬱到不行的紅玫瑰香味,根本沒辦法忽視。
偏偏兩人的信息素匹配度又那麼高,勾的沈淮之體內的信息素也越發蠢蠢欲動起來。
家裡沒有抑製劑,家庭醫生過來還有一段時間。
沈淮之把人安置到房間的時候,江珩的臉色比之前還要紅了許多,他皮膚白,一旦泛紅,便越發明顯。
倒在床上的時候,江珩有些難耐地蹭了蹭後頸的腺體。
腺體是很脆弱的地方,尤其是處於發熱期的時候,更加碰不得。
可這會兒不止是渾身發熱,連腺體都在叫囂著,難耐著,渴望得到安撫。
他覺得自己像是浸潤在漫天的大火裡,燒的理智全無。
注意到他的動作,沈淮之準備離開的動作頓了頓。
他不能繼續在這裡待下去。
可是也不能放任江珩去亂蹭腺體。
他隻能半蹲到床邊,單手托起江珩的後腦勺:“不要蹭。”
像是叮囑。
熟悉的味道再一次回來,江珩不怎麼愉悅地睜眼,他的眼神依然迷離。
眼底的水光明豔。
可還認得麵前的人。
他舔了舔唇,腦袋在對方的掌心動了動,“沈淮之,我難受。”
說出口後,沈淮之愣了愣。
江珩的聲音,和平時太不一樣了。
像是撒嬌。
也很軟。
很少有alha能拒絕這樣的oga。
繞是沈淮之,都覺得心底的某一部分突然軟塌了下去,一發不可收拾。
他以前學生理課的時候,曾經看到過。
說是發熱期的oga會失去理智,很可能他們都不知道在他們麵前的alha是誰,他們會憑借著身體的本能去尋求alha的標記。
尤其是高匹配度的ao之間,一旦進入發熱期,oga會無條件地服從於alha。
這是天性。
沈淮之不太確信江珩現在是不是這樣。
他記得上次,在出租車裡的時候,江珩還記得他。
沈淮之盯著江珩看了一會兒,oga露在外麵的皮膚都染了一層粉色的紅,像是無聲的誘惑。
他沉默了一會兒,最後無奈地湊上去,輕聲問:“江珩,記得我是誰嗎?”
江珩似乎是覺得他這個問題很搞笑,居然扯著嘴角笑了一下。
可他沒什麼力氣,這個笑看起來,也很軟。
“沈淮之。”他聲音有點啞:“你是不是傻逼?”
看起來像是理智尚存。
可偏偏行為沒有任何理智可言。
明明語氣軟的不行了,偏偏還在罵人。
見他這副模樣,明明睜不開眼睛了,雙手卻還是死死地抓著自己,沈淮之的占有欲越發作祟了起來。
alha都是天生的掠奪者。
他們沒有人性、沒有溫柔可言。
他們擁有的,是對oga的占有欲,對oga的獨占欲,對oga的侵占欲。
沈淮之很輕地碰了碰江珩發熱的臉頰,他半跪在床邊,幾乎快要和江珩臉對著臉,盯著江珩,慢吞吞地問他:“怕疼嗎?”
明明很溫柔,卻像是捕獵者的詢問。,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