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已經記不清, 自己有多久沒有哭過了。
好像從他記事起,他就沒哭過,畢竟哭,那也得有人理他才行。
哭給自己聽並沒有什麼用, 反而會很累。
他哭的時候無聲無息, 眼淚順著臉頰一路滾落, 車內的溫度被打的很高,淚水雖然是溫熱的, 溫度卻遠遠低於車內的溫度, 一接觸到皮膚, 便讓人覺得涼。
淚水順著臉頰滾落到他的下顎,再完全沾濕沈淮之的頸側。
江珩緊緊抓著沈淮之後背的衣服,大概是為了幫江珩捂暖羽絨服, 他穿的大衣很薄,江珩能很輕易就抓住,一開始, 江珩還能保持著一點點的理智, 但是到後來, 他什麼也看不清,什麼也不記得,就連抓著對方的雙手都克製不住在發抖。
因為情緒的波動, 原本被阻隔劑掩蓋住的甜膩的信息素味道在車裡蔓延開。
和以往所不同的是, 經曆過幾次臨時標記, 能夠清楚地通過信息素感知到自己的Omega情緒的沈淮之, 在一如既往甜膩的玫瑰花香裡, 感知到了一股從未從江珩身上看到過的巨大的悲傷。
這種悲傷同樣牽動著Alpha的情緒。
江珩感覺到沈淮之的手從羽絨服下麵伸了進來, 貼著他的大衣, 輕而緩地拍著他的後背。
與此同時,濃烈的融雪氣息在車裡散發,像是安撫一般,比以往每一次都要更加溫柔一般地纏繞上了他的周身,像是要把他整個人都包裹進去,Alpha的信息素明明是具有極大的攻擊性的,就算是平時標記的時候,它也總是帶著強烈的侵占欲,像是要把Omega整個人吞吃入腹般,可偏偏這個時候,卻溫柔到不行。
江珩的眼淚流的更凶了,原本發抖的手有些無法抑製地無力地錘著沈淮之的後背,沒什麼太大的力氣,僅僅像是一種無聲的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