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晉江獨發,盜版必究(1 / 2)

江珩沒料到謝桉會這麼直接。

他以為謝桉會再和自己周旋一會兒, 哄騙一會兒。

其實他是有點猜到的,江今對謝桉的感情遠比對自己來的要深,既然他查到了, 告訴自己了, 自然也會告訴謝桉他查到了什麼。

見江珩突然淡下去的眉眼,沈淮之瞥了他一眼,很輕地捏了捏他的腳背。

江珩被他這個動作搞得不自覺縮了下腳,但還是踩在沈淮之的大腿上, 半晌, 他也沒有什麼隱瞞地回複謝桉:“是, 我知道。”

那頭的謝桉呼吸像是重了幾分, 江珩不知道她會不會因為事情敗露而產生一點點後悔的情緒, 還是會因此惱羞成怒?

江珩耐心地等了一會兒,想起謝桉以前打電話關心自己的時候, 那個時候, 她到底是真的關心自己,還隻是,關心他的身體?

謝桉並沒有沉默多久, 她隻是調整了一下情緒, 很快便輕聲問:“我們麵對麵談一下, 好嗎?”

江珩踩在沈淮之大腿上的腳不自覺用了些力道,引得沈淮之神色微變, 伸手握住了他的腳踝。

江珩的腳踝很細,踝骨突出。

沈淮之便在他踝骨上按了幾下, 像是帶了點安撫性質。

這回江珩沒有躲, 也沒有和沈淮之互相作力, 隻是沉默了好一會兒, 才應了謝桉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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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離家之前的見麵,謝桉又瘦了一點,神情也要比之前憔悴不少。

但她看起來也並沒有不修邊幅,反而像是精心打理過一番,謝桉本身就是很有氣質的人,哪怕她隻是坐在那兒,也能讓人覺得,這個人應該很有知識那種。

江珩回來的時候,謝桉正在廚房煮茶葉。

茶葉的香味和苦味在整間屋子裡飄散,江珩的腳步一頓。

門外,沈淮之朝他笑了笑,示意他快進去,自己會在外麵守著的。

畢竟像這種出租公寓,隔音效果並不會太好,如果有什麼事情,沈淮之也能聽見,不過沈淮之也相信江珩自己能處理好。

他希望謝桉不要給他這個出手的機會。

從江珩進門開始,謝桉就注意到了他,不過她也沒有急著找江珩說什麼,左右江珩已經知道了,她仔細想了想,反倒沒有之前那麼急了。

江今不了解自己,所以才會背叛自己,江珩不一樣,江珩是她唯一的親人,他們血脈相承,江珩肯定會理解自己、支持自己的。

很快,謝桉的茶葉便煮好了。

她端著茶杯出來,茶香比之前還要濃鬱了點,臉上依然帶著往常溫柔的笑。

可這會兒看在江珩眼底卻陌生的很。

江珩攥著沙發上鋪著的毯子,忍了一會兒才忍下去那股質問謝桉的衝動。

饒是做過了很多心理建設,在看到謝桉的那一瞬間,那些心理建設便好像全麵崩塌。

剩下的隻有心臟像是被衝進了凶猛的浪濤裡,它漂浮不起來,隻能緩緩沉入深海裡,連呼吸都變得萬分困難。

“吃過午飯了嗎?”謝桉抬眸,聲音一如既往地溫柔。

她給自己倒了杯茶,又給江珩倒了杯水。

江珩不喜歡喝茶,他覺得茶很苦。

江珩沒說話,低頭看向水杯。

謝桉把整間屋子打擾了一遍,包括沙發上的毯子,都是謝桉剛剛鋪上去的。

江珩這會兒才發現,謝桉倒的水,他不敢喝。

他垂著眸,沒有再去看謝桉的神情。

主要是怕自己實在是忍不住。

見狀,謝桉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隻是唇邊的笑意淡了點,視線牢牢落在江珩身上,用著和平時一樣的語調道:“抱歉,沒有一早就告訴你關於這件事。”

江珩抬了抬眼皮,緊緊攥著的手指骨節都泛了白色。

“為什麼?”江珩皺著眉語氣冷淡,看向謝桉的眼底有著深深的不解,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一般。

哪怕謝桉的態度和從前一樣,她已經不是那個他心中的媽媽了。

莫名地,江珩想起除夕的晚上,他和謝桉一起坐在沙發上看春晚。

他甚至有點希望,時間一直停在那個時候。

“那會兒你太小了,我怕你不懂,怕你不理解。”謝桉的聲線聽起來很舒服,哪怕是在講述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好像都沒有太大的情緒般。

在謝桉的世界裡,她和江今的故事版本有一點點出入。

謝桉懷上江珩的時候,本來有一個參與某項重大實驗的機會,因此那段時間實驗室裡很忙很忙,但她並沒有隱瞞自己懷孕的事情,畢竟有些藥物,孕婦碰不得。

因為這是她和江今好不容易得來的孩子,謝桉身為一個生物學的研究專家,自然明白,beta有多難懷孕。

她那會兒甚至產生了想要請假養胎的念頭,畢竟實驗室太危險了。

可她覺得,江今並不怎麼在意這個孩子。

每次見麵,江今也不會問她,孩子怎麼樣了,謝桉想,是不是江今不喜歡孩子?於是,她跟江今提出了想要把孩子打掉的想法,不出她意料,江今同意了。

但是謝桉還是不舍得。

“他不愛你。”謝桉說到這兒,神情略有些苦澀地看著江珩,仿佛她把江珩生下來,是她對江珩的憐憫。

江珩對上她的視線,輕扯了下唇角,沒有說話。

“但是沒關係,我愛你。”謝桉繼續說著。

江珩眼皮顫了顫,放在沙發上的手再次逐漸攥緊。

江珩出生之後,謝桉就變得比之前更忙了,但是她會抽出時間來陪伴兒子,可江今呢。

明明就是有時間,卻不知道陪伴兒子,還每次都有冠冕堂皇的理由。

但是謝桉並不敢責怪江今。

她知道,alha和一個beta在一起是委屈他,畢竟beta沒有信息素,沒有腺體,是這個社會最底層的人,就是因為如此,謝桉才這麼努力,她想要彆人都知道,beta也很厲害,所幸她好像也做到了,他們實驗裡的那些alha,總是會欽佩地看著她,一個女性beta生物學教授,拿過那麼多的榮譽。

但是這些在江今麵前並沒有什麼用,她還是個beta,江今還是個alha,在現在的社會,alha和oga才配在一起。

這種自卑感,從謝桉和江今在一起的時候就深深縈繞著她,她從來不敢和江今說,她怕江今會因此離開自己,會去找自己的oga。

每次江今易感期的時候,謝桉就不得不拿抑製劑安撫他,而不能讓他咬自己一口。

謝桉知道,alha的占有欲是很強的,可同樣的,她也知道,alha很容易受到oga信息素的誘惑。

以往江今的每次易感期,他都會很粘人地找自己,哪怕自己沒法用信息素安撫他,也沒有關係。

但是逐漸的,她發現江今不會在易感期第一時間通知自己,她想,江今是不是有了oga?

這個念頭讓謝桉的猜疑越來越多,但她是個隻會把自己的情緒往肚子裡吞的人,她忍了好久,偏偏江今找她吵架的次數越來越多,謝桉隻能裝作若無其事,她害怕江今離開自己。

他是自己的alha,他不能離開,不能因為彆的oga離開,隻要他不說,謝桉想,她就可以當做不知道。

直到某次的爭吵,江今說自己愛上了彆的oga。

這壓垮了謝桉最後一根稻草。

她乾脆利落地和江今離了婚。

但是江今和一個oga在一起這個事實,讓謝桉根本沒辦法入睡。

她想到了很多,甚至,想起了她曾經舉報過的一位導師。

那是位支持abo三者平權的思想先進的導師,也是謝桉的恩師。

但是那會兒,謝桉卻因為江今的幾句話而舉報了他。

謝桉後悔了。

她知道導師被關在哪裡,她去找了導師。

好在,導師並不在意自己被舉報這件事,他說,人類總會有人去推動他們的發展,沒有他,還會有彆人,總會有人明白,他做的實驗,是為了造福人類。

而謝桉,就是他的傳承者。

謝桉向導師表明了自己的來意,說自己發現了alha和oga的出現對於社會的不公平,她支持導師的想法。

導師一直很欣賞謝桉,導師自己也是個beta,他說,謝桉會成為讓大家都敬仰的教授。

她會為人類做出巨大的貢獻。

他告訴謝桉,自己從前的研究資料,都在自己的女兒那裡,他被捕的時候,交上去的是假的研究數據。

有了導師的資料,謝桉開始了她的實驗。

導師的研究團隊,除了他的女兒,還有當時和謝桉同校的幾個學生,在導師被捕後,他們被迫解散,而在謝桉接手之後,他們又在暗地裡重新相聚。

“我非常感謝我的恩師,給了我這個機會。”說到這兒的時候,謝桉的眼底仿佛有光芒般,“能讓我為人類做出貢獻。”

但有個棘手的問題,他們沒有實驗體。

他們的實驗,如果運用到人的身上,需要幾年的時間。

謝桉便主動提出,她可以在江珩的身上試驗。她想,她願意為了人類而貢獻一身,那麼江珩肯定也是願意的,她沒有告訴江珩,隻是因為江珩那會兒年紀太小了,他不懂什麼是為他好的。

她可以看著江珩長大,等江珩分化。

等江珩分化後,他就會知道,自己是為了他好。

於是,在給江珩嘗試的那些營養劑裡,帶上了他們實驗的藥劑。

而江珩的身體,在他分化之前是看不出任何異樣的,他們還可以根據江珩每年體檢的時候,體內的信息素水平來改進實驗方案。

但是謝桉沒想到,實驗出錯了。

這讓她非常焦慮,江珩有了易感期,她不得不把江珩送到沈淮之的身邊“治療”。

但她並不想讓兒子踏入火坑。

alha會被信息素吸引,他們有的是原始的欲、望,而不是真心。

就像江今,哪怕嘴上說著愛她,也會因為oga信息素的吸引而拋棄她,還口口聲聲說著他愛彆的oga。

隻有實現alha和oga之間的平等,他們才能追尋真愛。

謝桉說完,眼眶已經紅了一圈,但她依然坐的挺直,像是胸有成竹般看向江珩,“你會理解我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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