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二娘念及這是老大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女兒,看著就像是失而複得的兒子一般,忍不住軟下了心腸:“小七,你可莫要想不開啊。”
這麼乖巧的一個娃,如果當初她丟的孩子找回來,也一定這麼乖巧吧?
就是不知道,何時才能再相見。
葉七七像是能夠輕言放棄的人嗎?那妥妥的是不能。
她笑的是咬牙切齒:“放心,我已經徹底想開了。”
後宮佳麗三千人,何必隻飲一瓢水?天龍爹爹成雙對,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隻要路子寬,條條道路通羅馬。
段正淳難道不香嗎?
想一想後麵的虛竹,可是差一點被認成了段正淳的兒子,多麼簡單方便明了的事情她怎麼一點都想不到呢?
葉七七扭頭看向了段延慶,向著他由衷的再次確認了一番:“爹爹,你是真的不肯認我嗎?”
段延慶十分堅定的搖了搖頭:“仙凡有彆。”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必要之時,非常手段。
葉七七擦了擦淚珠,雙手握拳,神色漸漸的變得堅定了起來,似乎是覺悟了什麼:“爹爹,你的意思,我明白了。”
段延慶心酸不已:“如此,你明白便好。”
是啊,這個時候要是不出點奇招,就照您老人家思路前進,估計百八十年,她就可以自然養老,享受安樂死的待遇了。
她的目光漸漸的,漸漸的,向著旁邊挪了過去,落到了一直悠悠哉哉在旁邊看好戲的葉二娘身上。
段正淳,蕭遠山,慕容博,無崖子哪一個不香?就說近在眼前的葉二娘——
葉七七幽幽一歎,聲音驀然低沉了下來:“爹爹他不相信我,你說要怎麼辦才好?”
□□,春暖花開,卻像是無端的陰氣滾滾而來。
嶽老三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毛骨悚然道:“小七姑娘,你在和什麼人說話?”
葉七七眉眼不動,嘴角卻微微上揚,裂出了一抹微笑,“如此,隻有找我娘親自找你來談談了。”
“你娘?!”段延慶呼吸一窒,“觀音菩薩……”
“萬事萬物,皆是表象,唯心而已。”葉七七眉眼彎彎,就像是一抹月牙:“如你當真念她,那處處都是她。”
段延慶像是明白了什麼,又像是什麼也沒有明白。
葉七七從善如流,非常善解人意道:“沒關係的,我給你演示一下就好。什麼叫做隻要心裡想,隨時隨地都可以看見我娘。”
萋萋的涼風卷席著樹葉,漫卷過徐徐寒氣。
嶽老三摸了摸鼻子,脊背直冒寒氣:“我怎麼感覺,這話聽著不大對勁?
廢話。
雲中鶴瞪了他一眼,不自覺的往後麵縮了縮,這不像是親人喜相逢,更像是招魂啊。
葉七七十分滿意的打量了一番葉二娘,表示十分的滿意,簡單,易攻略。更重要的是近在眼前,還抗揍。
又是一陣幽幽的冷風吹過,葉二娘打了個噴嚏。
這天也著實是邪了門兒,明明這太陽還亮著,春風拂麵的,怎麼就那麼一股森冷的氣息呢?
莫非是有殺氣?
下一刻,化身成為戲精的葉七七眼睛一閉,兩腿一蹬,如同一顆脫了水的小白菜一般倒了下去。
段延慶大驚失色,再顧不得其他:“二娘,扶住她!”
葉二娘急忙上前接住。
這可是老大的女兒,要是老大回來發現有什麼不妥,非得宰了他們三個不可。
不,應該是讓他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多謝。”葉七七睜開了眼睛,雙手合十,神色茫然的道了一聲阿彌陀佛,這才像是緩過了神來,施施然的起了身。
她端正著神色,一本正經道:“小僧虛竹,見過幾位施主。”
“虛竹?”葉二娘訥訥,不是叫葉七七嗎?
葉七七撚動佛珠的手一頓,順著聲音看了過去,呆呆的望著葉二娘,竟然癡癡傻傻的說不出話來。
她顫抖著嘴唇,木訥了半天,伸手撫了一下麵龐,這才驚覺淚已滿麵。
段延慶心下一軟,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做的太過分了一些,伸出了手來:“七七……”
隻見葉七七匆匆忙忙的舉起了袖子,動作粗魯擦去了淚水,毫不留情的從段延慶身旁饒了過去。
段延慶:?
七七,你往哪兒跑?爹爹在這兒啊?
葉二娘背如針紮一般,簡直坐立難安:“小七姑娘。”老大還在這兒,你可莫要害我啊!
葉七七一把撲了上去,嚎啕大哭:“娘啊!你當真不要孩兒了嗎?”
雲中鶴和嶽老三手中的瓜,咯噔一聲掉了。
突然夢想成真的葉二娘當即一蹦三尺高,恨不得遠遠的逃開才好:“老大,你聽我解釋,這和我沒有關係啊!”
段延慶:“……???”
他的頭頂,慢慢的冒出了三個問號。:,,.,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