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克也沉默了下來:完蛋了,這一回是真真正正的完蛋了。七七,你看清楚,這個咱倆打不過,真不能忽悠啊!
他一把捂住了臉,已經開始回想自家叔父現在跑到哪裡去了,來不來得及給他們兩個收屍。
黃藥師十分高冷的背起了雙手,儘管什麼都沒有說,但是又好像是什麼都說了一樣:嗬嗬,我信你個鬼。
歐陽克露出了虛弱的笑意,伸出了一隻手,試圖垂死掙紮:“世伯,小女頭部有疾,時而瘋言瘋語。”
黃藥師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歐陽克幾乎要當場捂著這丫頭的嘴趕緊走人,他勉強打起了一個微笑:“此,便為症狀之一。
黃藥師麵無表情。
葉七七眉眼低垂,露出了一抹核善的微笑,不急不慢道:“天之道,損有餘而補不足,是故虛勝實,不足勝有......”
眾目睽睽之中,葉七七不急不慢的開了口,往常清糯軟甜的嗓音陡然失去了甜意,猶如山間清泉石上流。
“天下之至柔,馳騁天下之至堅。”
“五指發勁,無堅不破,摧敵首腦,如穿腐土......”
黃藥師麵色轉冷,如果是方才隻是帶著慍怒的話,現在已經是帶上了幾分殺意和茫然。
如若他沒有聽錯的話,這分明就是九陰真經。可這世上還會有誰有這個本事弄到九陰真經呢?
老頑童,梅超風,亦或是……
“你真是王重陽?”黃藥師麵具下的那一張臉木然愣在了原地,一片大寫的空白,整個人都處於了懵圈狀態。
開什麼玩笑?
王重陽不是死了嗎?
就算是沒有死,也不是現在這個年紀啊?
葉七七絲毫不帶心虛,半點也不遲疑的點了點頭:“不錯,正是貧道。”
她這清清脆脆的一聲答應的是無比的乾脆利索,直接把黃藥師和歐陽克,洪七公三個人一起給乾懵了。
歐陽克一把捂住了臉,生不如死:“世伯,世伯,小女頭部有疾,時而瘋言瘋語。”
“……你確定?”黃藥師看著他的眼神,猶如是看著一個傻子。
洪七公也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滿眼的不信。
高手過招,招招致命。所謂富貴險中求,無招勝有招。
葉七七眉頭輕鎖,微微闔上了雙目,似乎是陷入了過往的沉思之中,“貧道當初身死之後,隻覺渾渾噩噩……”
打鐵要趁熱,隻要人設套的好,小命絕對跑不了。隻要我沒有道德,你就絕對綁架不了。
“等等——”黃藥師手一揮,感覺自己好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卻迎上了葉七七直直看過來的眼神。
那雙眸子極清,極淺,透著無邊的淡漠。昔日尚且帶著幾分暖意的眸光,卻再無了一絲活人的氣息。
這丫頭說的真真切切的樣子,不會是真的吧?萬般寂靜之中,隻聽黃藥師緩緩問道:“你已經死了?”
葉七七從善如流的點了點頭。
黃藥師隻覺得喉嚨發癢,憋了半天才憋出了半句話來,“那你現在是……?”
“鬼啊。”葉七七理不直氣也壯。
一轉頭,被完顏洪烈,楊鐵心兩人辣到眼睛的丘處機整個人幾乎愣在了原地,喃喃道:“師父……”
葉七七似乎是不忍的彆開了頭,簡直快要哭了。
這是什麼該死的運氣啊。
人生四大悲:久旱逢甘霖,隻一滴;他鄉遇故知,碰債主;洞房花燭夜,在隔壁;金榜題名時,是做夢。
這時,黃藥師也突然有了一種極其不詳的預感。
牆角的洪七公艱難的在臉上扯出了一抹微笑,然後Duang的一聲,十分乾脆利索的栽倒在了地上,平靜而又安詳。
黃藥師:……
這個時候解釋的話,還會有用嗎“你為何說我已經死了?”
歐陽克呼吸一窒,差點噴出一口淩霄血來當場給幾位助助興。
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為了兩人的小命著想,歐陽克做出了最後一次掙紮,再度探出了手:“她腦子有病……”
黃藥師一片啞然,默默地看著他,又轉頭看向了葉七七。
小兄弟,這個時候還來這招,有意思嗎?
丘處機一頓,一甩拂塵:“你小子再給我說一遍?”
葉七七不答反問:“難道你不曾見過貧道的師弟?”
黃藥師沒想到會陡然冒出了這麼一句,麵色猛然一變,這話是什麼意思?
“原來在桃花島。”葉七七卻像是已經親眼所見,眉眼微鬆,已經肉眼可見的帶上了少女的歡快,“如此便好。”
黃藥師:?這個反應是不是哪裡不大對?
葉七七盈盈一笑,竟帶著幾分少女般的嬌羞來,聲音嬌俏宛若黃鸝:“這樣,他再也不能打擾我和重陽相處了。”
“啊?”黃藥師茫然的呢喃了一聲,腦中還是一片空白,一雙黑亮的眼睛無措的落在了半空之中。
他剛才是不是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
她看向了黃藥師,竟然罕見的帶了溫潤的笑意,“果然。我知重陽。”
接著,又是一道清朗的聲音:“朝英知我。”
這無端的一笑,愣是帶出了幾分的毛骨悚然之意,陡然升上了幾分的忐忑不安來。
若用一個詞來形容,隻能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丘處機手中的佛塵啪一聲落在了地上,不由失神道:“師父?!”
那語氣,又是驚恐 ,又是詫異,還帶著不可置信之感。
歐陽克鍥而不舍,聲音幽幽傳來:“世伯,七七她腦中有疾……”,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