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間,琴酒的臉色變得異常可怕,本來幽綠的眼睛布滿了細小的血絲,周身殺氣四溢,攻擊也驟然猛烈起來,整個人的速度、力量、技巧和敏捷度等都拔高了好幾個台階。
琴酒已經不隻是琴酒了!他更是琴?六邊形戰士?酒!
一時間,連作為異能生命體的愛麗絲都有些招架不住。愛麗絲咬牙,媽的,琴酒是瘋了嗎!戰鬥已經到了這種程度,怎麼可能就這麼退縮!
下定了決心後,愛麗絲稍稍拉開距離,雙手一翻,猛地扔出數顆檸檬炸彈,今天就是拚著她自己被炸彈的衝擊波擊散身形,也得把琴酒的命留在這裡!今天是最有可能達成我複仇成就的機會!
“砰砰砰砰砰——”
連續不斷的爆炸聲響徹整座基地,無數細小的塵埃正撲簌簌地從天花板落下來。三瓶威士忌假酒麵色突變,不約而同地拔腿往基地外跑去。瘋子!都是瘋子!這座基地會塌掉的!
爆炸產生的火苗引燃了基地內的電纜,電纜燃燒又產生了連環爆炸,在鋪天蓋地的火光中,愛麗絲恍若不覺地置身其中,看著倒在地上被炸成殘骸的琴酒,確認他死的不能再死了,心情激蕩之下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上一世身死琴酒之手的宿怨,從轉生後就灼燒著我的複仇之心,這一刻終於得到了平息!
我想大吼,想跳起來出去跑兩圈,難以自抑的激動讓我的雙手都在顫抖。然而與我的興奮相反,係統異常冷靜的正太音突然響起,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來,將我淋了個透心涼,【宿主,你不覺得奇怪嗎?那樣的連環大爆炸,產生的衝擊波難以想象,哪怕愛麗絲是異能生命體也無法維持住身形,為什麼此刻愛麗絲還穩穩地站在原地?】
我:!!!
當意識到這一點後,愛麗絲周圍的景象忽然如褪色的畫卷一般變得灰白,然後轟然碎裂。周圍仍然是千瘡百孔的基地內部,空曠的地麵炸開數個大坑,牆壁斷裂,亂石堆積,沒有鋪天蓋地的火光,也沒有琴酒的屍身殘骸。
空氣裡,絲絲縷縷靛青色的火焰正燃燒著化為無形的灰燼,最終了無痕跡。
靛青色,這是霧屬性火焰!是幻術!
我目瞪狗呆,再是如何也沒料到,剛剛的幾瓶酒裡還有酒有著這樣的底牌!
等等!剛剛的一切都是幻術的話,那琴酒肯定沒死成啊!那跟傻子一樣哈哈大笑的愛麗絲實際上也就是我,不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嗎!沃日!
短短幾分鐘內,我的心情跌宕起伏,百轉千回,直到現在急轉而下,徹底跌入了穀底。
我恨!
這座基地已經沒有人了,愛麗絲查探之後更氣地發現,這特麼根本就是一座空基地!
到此時我也明白了,琴酒發給金巴利的那條通知有任務的信息,根本就是個幌子!從那時候起,他已經知道金巴利的身份有問題了!
可是,我仍然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什麼時候?又是怎麼暴露的?難不成琴酒還有千裡眼???
至此,偷梁換柱的計劃徹底宣告失敗。我事後總結了一下,發現我還是小看了酒廠,也小看了酒廠裡的酒。
沒辦法,我這也是受到了後期劇情的影響,當酒廠嚴重摻水、純黑的噩夢成為琴酒的噩夢,難免產生一種酒廠是搞笑角色的假象,而正是這種假象,在我麵對組織酒廠成員的時候影響了我的判斷。
既然金巴利這個身份已經不能用了,那當務之急就是保住森愛麗絲這個馬甲。我自己也不敢確定酒廠會不會懷疑到森愛麗絲身上,畢竟最近與金巴利結怨的森愛麗絲又恰好在這幾天請了假行蹤不明,萬一有人腦洞一開將這兩者聯係到一起那就不妙了。
首先就是毀屍滅跡。
琴酒他們剛剛狼狽逃走,一時半會還想不到派人徹查金巴利的情況。趁著這個時間差,愛麗絲當即馬不停蹄地趕回金巴利的彆墅,清掃乾淨一切痕跡。而金巴利的屍體也不能那麼草率處理了。上午才將金巴利埋了,現在又得挖出來。畢竟能從屍體上發現的東西可太多了,這具屍體不能留在這裡。
所以…果然還是要灌水泥沉進東京灣嗎?但搬運屍體也是個需要掩人耳目的技術活啊。
於是,最後,愛麗絲抓著金巴利的屍體就這麼被我直接召喚回來了,落點正是我的臥室。
驚!堂堂警視長家中驚現無名男屍!
達咩!絕對達咩!
我當機立斷,將金巴利的屍體扔進了係統空間。
係統:!!!
【啊啊啊啊啊!】係統猛地爆發出尖叫,隨即暴風哭泣,邊哭邊喊,【我臟了我臟了!我被惡心的人類男性玷汙了!我再也不是純潔的統了嗚嗚嗚!】
我:……至於嗎?你一串數據給自己亂加什麼戲。
我不走心地安慰小係統,“先將就幾天,等我找到機會就把他沉屍東京灣。”
係統的語氣裡充滿期待,【遵的嗎?】
我像個渣男敷衍催問什麼時候跟原配離婚的小三一樣敷衍著小係統,【真的真的,就快了,要不了幾天就辦。】
另一頭,剛逃出生天的六瓶酒確實沒顧上派人調查金巴利的問題,他們正在內訌,不,應該是互相扯皮和試探。
一開始是伏特加悲痛指責三瓶威士忌對他大哥見死不救。
波本才不慣他,當即反唇相譏,“我是情報人員,你和琴酒才是行動組的,再說那種程度的戰鬥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插手的,伏特加你不也沒上嗎?”言下之意就是,琴酒是你大哥你都沒上,怎麼好意思有臉質問我們。
伏特加悲憤,“你以為我不想嗎!要不是那顆炸彈……”
當炸彈落在伏特加腳邊的時候,伏特加有一瞬間腦子裡完全是空白的。但在生死之間,被大哥錘煉多年的肥胖身軀一瞬間爆發出超常的速度,他竟然擦著爆炸的衝擊躲開了!
此刻伏特加灰頭土臉的,常年不離頭頂的帽子都不見了,顯然光是躲開那顆檸檬炸彈就用儘了伏特加所有的運氣和力氣。
懶得搭理伏特加,波本此刻更關注貝爾摩德,眼底帶著一絲探究,“最後我沒看錯的話,那是幻術吧?貝爾摩德,是你的手筆?”
貝爾摩德冷著一張臉,她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好。boss對琴酒很看重,琴酒死在哪都行,就是不能死在她的麵前,如果被BOSS知道她眼睜睜地看著琴酒去死,那她也沒好果子吃。如果不是因為這一點,她也不會暴露自己的底牌。
當初在意大利她為什麼會被彭格列的霧守重傷,不就是朗姆那個老不死的知道她的底牌,非逼著她離開她的大本營美國前去意大利,把她安排成殺手鐧。誰料到正撞上彭格列的霧守,幻術對撞,她完全不是那個鳳梨頭小姑娘的對手,直接被反噬重傷。
事情過去一年多,記仇的女人一想起這件事就恨得牙癢癢,朗姆那個老不死的!
因而麵對快要成為朗姆下屬的波本的試探,貝爾摩德直接就沒好臉色,“當好朗姆的狗,少管人的事,有什麼想知道的回去找你的主人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