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新一,新一!”
工藤新一回過神來,一扭頭正對上毛利蘭氣鼓鼓的臉。
“真是的,新一你在看什麼啊?喊你好幾遍都不理人。那邊有什麼……”毛利蘭向剛剛小竹馬望著的方向看過去,“咦,是敏子姐姐,但是…她看起來不太好的樣子……”
工藤新一若有所思,今天來到海灘開始,小田切敏子就目標明確地進入靠近深水區的那片海域裡,然後就一直待在那裡,反複下潛上浮,可是每次下潛時間不到一分鐘就麵色發白地從海裡出來,大口喘氣,總覺得很奇怪。再想到她曾經墜海,他的心裡隱隱有一些猜測。
沙灘邊的餐飲店裡,鈴木綾子看到工藤新一跑過來,笑著問他,“新一,是口渴了嗎?”
工藤新一搖搖頭,而是蹭到鈴木綾子旁邊小聲問道,“綾子姐姐,那個,我問你啊,敏子姐姐她是不是……”
等富澤雄三端著兩杯冷飲回來,隻看到工藤新一跑走的身影,疑惑道,“綾子,新一君怎麼又走了?”
鈴木綾子看起來有些憂心忡忡,“剛剛新一跑來問我,敏子之前的墜海有沒有給她造成一些心理問題……”
富澤雄三:“那綾子你有發現什麼小田切身上是否類似的問題嗎?”
“正是因為沒有發現什麼我才更擔心,”鈴木綾子看起來更加憂愁了,“新一這樣問說不定就是他發現了什麼,我得找敏子問清楚,萬一敏子真的因此產生了心理問題我卻一無所知,那我對敏子的關心根本不夠!我剛剛反思了一下,發現自從我們在一起後,我對敏子真的有所疏忽,這樣太不應該了……”
聽著心上人的一連串自責,富澤雄三臉上的微笑頓時產生了一絲裂痕,他在心裡大喊,不是啊綾子,你之前那樣才不正常吧?那樣360度的關注對小田切來說真的好嗎?總感覺小田切不是很想要這樣沉重的關愛啊。
於是,等到中午回到彆墅吃午餐時我發現了一個沉重的事實,鈴木綾子,我的墜海給她造成的心理陰影本來隨著富澤雄三的上位已經痊愈了,但現在,好像又複發了。
綾子!看看你男朋友啊,他就在旁邊眼巴巴地看著你,你一直圍著我轉真的好嗎?
我趁著鈴木綾子不注意的時候,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神裡的意味不言而喻——“你怎麼回事?難道你已經失寵了嗎?”
富澤雄三:“……”
等到飯後,鈴木綾子小心翼翼地詢問我時,我才恍悟,墜海後的心理問題?原來她如此反常,是以為我患上了墜海ptsd?
拜托啊大姐,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們倆誰才有ptsd啊。我一言難儘地看著她,對上她蘊含著忐忑憂慮的目光後,我一頓,她如此真心實意地在擔心著我……
我一派自然,笑著安慰她,“怎麼可能啊,你想多了。”
為了讓她安心,也為了我不再體驗那窒息的關愛,我借了彆墅的電腦,登錄了冰帝的學生係統,調出了我的一份評估量表給她看。
“冰帝大學開學後不是進行了新生心理測試嘛,看,這是我的心理健康評估結果,除了有一些偏執,其他像是抑鬱、強迫症、人際關係敏感、焦慮、恐怖症狀、精神病性這些通通沒有!這下放心了吧?”
鈴木綾子安心了許多,沒有恐怖症狀,這至少應該是說明了敏子沒有怕水之類的恐懼症,再說這幾天敏子都有去海裡遊泳。自己在想什麼啊,怎麼就輕易信了新一的話呢,他隻是個和園子一樣大的孩子啊。
“敏子你沒事就太好了,本來幾天後有一場遊輪上的拍賣會邀請我父母參加,但他們安排不開時間,我和園子代為前去,我想帶你們一起去哦,我剛剛還在考慮如果你真的有心理陰影去不了怎麼辦。現在好了,大家還是能一起去玩。”
“沒事沒事,我能去!”遊輪誒,拍賣會誒,這兩樣對上輩子連生存都是問題的我來說都是從未有過的經曆,想去!
另一邊,工藤新一回到彆墅的房間後給他爸打了個電話,簡單說了一下今天發現的事情,拜托他幫忙查一下小田切敏子之前墜海的那件案子。
工藤優作沒有一口答應,而是問自己的兒子,“如果最後得到的答案與你心中的猜測一致,那新一你又能做什麼呢?你想要了解這樁舊案僅僅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嗎?”
工藤新一一下子哽住了。對啊,就算小田切敏子真的像他推測的那樣,他又能做什麼呢?
他撓了撓頭,沉思了一下,說道,“雖然不僅僅是好奇,但是……總之老爸你還是幫我查一下吧,總覺得有些放不下。”
工藤新一回憶起小田切敏子身上一些怪異的地方。第一天剛到海灘時,她還興致勃勃地下海去玩,當時他沒在意,現在回想起來,她好像是從海裡出來後就變得興致不高,是從那時發現了自己的心理障礙嗎?喂喂不會吧,據園子所說,墜海事件發生在兩年多前,她難道過了這麼長時間才發現自己的心理障礙嗎?這也太遲鈍了吧?
沒一會,他神通廣大的老爸就告知了工藤新一事件的大致原委。
“什麼!不是案件造成了心理障礙,而是她本來就有深海恐懼症?!”工藤新一一驚,之後就是深深的不解。
工藤新一思維升華,也思考起了記憶相關的心理問題。
這類恐懼症一般不都是和過去的經曆有關嗎?她既然沒有過去的記憶,那應該不會再有這樣的恐懼,而且她一開始剛到夏威夷時想要下海玩耍的表現也說明了這一點。就算之後發現自己和失憶前一樣仍然有著同樣的症狀,但她的表現出來的樣子……
工藤新一露出半月眼,她根本沒在怕的啊!
反而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感覺,不屈不撓地想要迎難而上,這麼勇的人真的會有恐懼的東西嗎?
於此同時,我也挺費解的,我這麼頭鐵,竟然會怕這區區深海恐懼症?我不相信!真正的勇士連慘淡的人生和淋漓的鮮血都能正視,更不用說這樣的心理障礙,我鐵頭娃絕不認輸!
於是,在工藤新一眼睜睜地看著小田切敏子跟較上了勁一般,仿佛上班打卡一樣,每天都得脫敏訓練幾小時。
等到了他們去遊輪參加宴會的那天,小田切敏子的膚色已經從冷白皮變成了頗為健康的小麥色。
對此,在場的三位女生隻覺得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