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刺激(1 / 2)

段伏儀有一段時間, 腦子裡是純空白的,像是一片蒼茫的雪, 風去無痕。

祝星栗的唇瓣貼在她的唇瓣上,舌尖卷裹著津液, 試圖撬開她的貝齒。她第一反應是不能那麼輕易讓他攻城略地,可敵人的進攻性太強, 一波又一波的攻勢下,她整個人都是迷糊的。

等腦子裡逐漸有了顏色,眼瞳中又落入男人似笑非笑的眉眼, 魅惑得像個妖精, 不斷地勾引著她,讓她瞬間產生了一絲挫敗感。

憑什麼他就像個老司機一樣,不分時間不分場合的主動攻擊,撩撥得她失了分寸慌了神,輸得臉都通紅。段伏儀不太痛快, 將心中某個角落蠢蠢欲動的勝負欲勾引出來, 毫不顧忌地張開牙齒, 狠狠地在祝星栗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祝星栗唔了一聲, 條件反射地脫離,用舌尖舔了一下, 血珠便在舌尖上攤出一朵花。

祝星栗勾了勾唇角:“小野貓。”

明明舌尖有濃鬱的血氣,但卻像一份藥引,想索取更多。祝星栗沒再多想,狠狠地似懲罰一般重新覆上紅唇, 吸吮更甜更芳馨的柔軟,比方才更強烈的攻擊性鋪天蓋地得壓了過去。

這種改變始料未及,段伏儀那份勝負欲剛伸出一隻爪子,就被對麵的豺狼按在地上,軟趴趴地毫無抗拒之力。昏昏沉沉地被引導,毫不保留地被侵卷了整個口腔,連一絲空氣都沒留給她,半口氣就那麼吊著,難受得想哼哼。

等到她抑製不住自己,拚命喘著呼吸時,人已經被抵在沙發背上。祝星栗滾燙的唇已經移到她的鎖骨處,吸吮著留下一路紅痕。

段伏儀忍無可忍,猛地撐手抵住男人的胸膛,整張臉紅彤彤的,已經惱羞成怒:“祝有財,你他媽瘋了吧!”

小姑娘的力氣很小,推在胸膛上像是一團軟綿綿的棉花,說話的勁頭倒是挺蠻橫的。祝星栗靜了兩秒,手指在小姑娘的鼻頭輕點一下:“哪裡瘋了?”

段伏儀氣急敗壞地質問他:“你是覺得我很好欺負嗎?一而再再而三的,當我是什麼?”

祝星栗開始笑,笑了兩秒後,回了句:“當你是我女朋友啊,親我自己的女朋友,怎麼能算欺負。”

女朋友三個字太要命,段伏儀差點被他的思維帶偏,緩了緩才反應過來,視線隼定,上綱上線:“誰說要當你女朋友了。”

“那我現在就問你,”祝星栗從胸前撈起一雙小手握在大掌之中,“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我拒絕。”

“拒絕無效,我已經認準你這個人了。四年前,你就是了。”

段伏儀僵住,亂七八糟的思緒纏在一起,有什麼答案要呼之欲出。

“喜歡的人,找的人,等的人都是你。我很慶幸能再次遇到你,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山水有相逢。越過高山險水能再次遇到你,你覺得我能放手嗎?不能,肯定不能,老子寧可吃屎也不能放手。”

祝星栗在某些時刻非常糙漢,還隱約有點中二病,就連表白都這樣,說得讓人哭笑不得。

段伏儀有點彆扭,彆扭之餘又很想笑,手還在他的手掌中握著,手心涔出了汗,試圖想抽離。

祝星栗察覺出她的意圖,手掌用力,將小手箍得更緊:“你不同意也行,我慢慢追你,但你彆急著跑。跑太遠,我怕追不上。你也彆躲,再躲幾年,我怕連命都會沒了。”

*

祝星栗一番深情,在段伏儀看來,像是洶湧而來的洪水。她其實很畏懼情感,父母失敗的婚姻,是生活教會給她的第一堂課,也是最生動最真實的一課。兩個萍水相逢的男女,被愛情這個魔法的蠱惑,誓言永生卻迎來互相唾棄的結局。

悔恨當初,抱怨當前,耗儘最後一點牽連,最後形同陌路。

她不知道這世上男人是不是都和段恒竹一樣,熱情冷卻之後,寡言自私絕情冷血,渣男一樣。

但她又無法排斥他由內而外散發的體貼與關懷,除了那一番霸道的表白外,一點一寸的愛意像流水一樣不急不躁按部就班地環在她心臟溝壑之中,逐漸消亡段恒竹作為男人代表的那些劣根性印象。

對比之下,隱藏在身上的小優點就如同夜晚的燭光,亮閃閃的,散發著吸引人的光芒。

現實中如此,熱搜也是如此。

段伏儀點開路人偷拍的照片,臉一陣發紅。情景是在咖啡廳裡,帶著黑色口罩的祝星栗側在她耳旁,她那張臉拘謹得要命。雖然眼睛被打了碼,但依舊能想象出她那時的慌張樣子。

她又翻了翻,看到粉絲拍的脫口秀視頻。上一秒還跟觀眾扯皮,下一秒就隔空跟她表白,“喜歡的人回來了”幾個字還被加粗調色,看起來非常高調。

段伏儀嚶嚀了一聲,將頭鑽進被窩裡,隻覺得沒臉見人。

那檔脫口秀節目是一根導.火.索,在電流迅猛的網絡中,最不乏娛樂圈優秀的朝陽群眾。順藤摸瓜之下,暗含許久的不確定謠言被證實,然後像星星之火以燎原之勢迅猛展開。

簡單一句話,祝星栗把事兒鬨大了。

微博那邊徹底癱瘓,程序員哭著從被窩裡爬起來加了三天三夜的班,才勉強穩定住程序後台。陳述雖然做足了準備,也被這“全民搜索初戀”的陣仗驚到肝顫。

祝星栗顯然也沒意識到自己的網絡流量份額如此之大,陳述跟他說完嚴峻的情況之後,他第一反應是打給段伏儀。

“怎麼辦啊有財,我會不會被網絡封殺啊?你的粉絲們會不會人肉出我,然後拎著各種款式的40米大刀來找我泄憤啊!”段伏儀眼前閃過鑲金的,帶把的,雷花特效的各式各樣凶器,整個人都窩在被子裡發顫。

祝星栗噗嗤笑了,表情還挺放鬆:“膽子這麼小?平時跟我硬氣的勁兒呢?”

事到臨頭這個人居然還在笑,段伏儀皺了皺眉,深吸一口氣:“你彆笑了。跟你出去約個會,小命都要交代了。”

這話不說還好,說完祝星栗反而笑得更愉悅了,將聽筒挪開都能聽清,跟個村頭傻子一樣。段伏儀握了我拳頭,默默安慰自己不要跟傻子一把見識,那邊卻一直在笑,根本停不下來。

“祝有財,你又在飄了。”段伏儀平靜地說了一句,“你是想將女朋友掛在牆頭當眾展示麼?身首異處?全身是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