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甜的(1 / 2)

轉日是個大晴天, 冬日裡少有的暖陽,從窗簾的縫隙裡俏皮地鑽進來, 浮沉似夢。

段伏儀醒來時,祝星栗正一瞬不瞬地看著她。長長的睫毛, 黯黑的瞳仁,輕輕挑起的唇角, 是個迷人的男人。初醒時的迷茫,將男人置於幻影之中,生怕一不小心, 美夢就破碎。

祝星栗湊過去, 在她唇角親了親,聲音低啞:“老婆,媳婦,早安。”

段伏儀閉上眼,慵慵懶懶地輕歎一聲。再睜開眼, 好看的男人仍在看著她。她心頭一熱, 咧開嘴:“老公, 丈夫, 早安。”

如同對聯對帳工整,你來我往互相喚著, 添了許多讓人欲罷不能的情緒在裡麵。

段伏儀踢開被子滾了一圈,直接滾進祝星栗的懷裡,腦袋蹭著他的下巴,舒舒服服地嚶嚀一聲:“真好, 不想起床,就想這麼和你躺在床上。”

祝星栗將被子扯開,又將小姑娘裹得嚴嚴實實,被子裡瞬間升溫。再開口,嗓子啞得不像話:“就這麼躺著,不乾點喜歡的事兒?”

聲音帶著勾,輕輕地纏住她的呼吸。段伏儀半閉著眼睛,稍微動了動腦子,回了句:“一個姨媽洶湧,一個胳膊打著石膏,怎麼做喜歡的事兒?”

祝星栗在她頸窩裡蹭了蹭,一夜之間長出的小黑須蹭得她癢癢,稍微躲避出距離,睡衣就被扯開,露出渾圓的白。祝星栗嗓子滾下津液,啞聲說:“你的胳膊不是好好的麼。”

段伏儀盹已經醒得差不多,他這句話的內涵昭然地鋪天蓋地,求生欲逐漸蘇醒,掀開被子就想逃。可是速度不如男人的腿快,幾乎人還沒怎麼動,就被當場降服:“想去哪兒?嗯?”

段伏儀縮了縮脖子,將臉埋進他的肩窩,不敢再動。手被抓住向下拉,一根一根地觸碰到滾燙,無意識地用了力。

祝星栗喉間發出一聲悶哼,喉結滾動,側過頭舔了一下她的耳垂,氣息鑽進耳洞:“寶寶,再快一點。”

……

直到段伏儀那條胳膊也快要廢掉了,祝星栗才重歎一聲,毫不保留地交代。

時間已經指向上午十點。

第一次到男朋友家做客,準確地說,到準公婆家做客,卻賴床到十點,其實是件很不禮貌的事兒。段伏儀羞愧,可也隻能羞愧,總不能跟老兩口解釋,是因為祝星栗耍無賴才導致這樣的結果。

段伏儀快速穿好衣服,鼓足勇氣從臥室裡出來,卻沒看到祝爸爸和祝媽媽。

餐桌上的早餐還溫著,筷子邊壓著一張紙條。筆跡蒼勁,字裡溫情:我和你媽媽去買菜,早餐一定要吃,彆拘謹,當自己的家一樣。

段伏儀捏著紙條,心尖又暖又酸。

祝星栗從背後擁抱她,視線從紙條移到餐桌上也笑了:“有媳婦真好,還能沾你的光吃到早飯,以前我可沒這待遇。”

“我覺得好幸福。”段伏儀抿了抿唇,卻沒抿住笑意,“有財,謝謝你將我拽進你的家。”

“又忘記改口了?”祝星栗輕輕咬了咬她的耳尖,“叫聲好聽的,一會兒帶你出去玩。”

段伏儀狡猾地從石膏手臂那側的空隙跑走,笑的心花怒放:“事實證明,你也不是萬能的。瞧瞧,你威脅不到我的。”

姑娘小聰明得逞的時候笑意最濃,狡黠又放肆,笑容和開的滿園櫻花一樣,粉嫩青春張揚,沾沾自喜的靈動讓人欲罷不能地去喜愛。

祝星栗滾過泥潭,蹚過社會黑暗,也領略過世事無常的涼薄。五味中的甜,是奢侈的,她卻像不要錢一樣,時時刻刻都在糖化他。

說不感動是假的。愛情這東西,不管是誰都難以克製,喜歡就是喜歡,愛就是愛,由心而發的眷戀纏綿是很難瞞住的。

所以他不打算再忍,這姑娘注定是他的。金山銀山,都比不過他的糖山蜜山,他的氧氣,他的生命,他的她。

*

A市一中。

校園依舊是老樣子,柏油馬路上的歡聲笑語,籃球框下的熱血少年,小賣部三五成群的軟語小姑娘,以及梧桐樹上掛著的少男少女的小小心事。

祝星栗和段伏儀作為老學長老學姐,已經沒有資格再進校園。站在門口憶苦思甜了十幾分鐘,段伏儀突然想起了陳年往事。

“你和我坦白,我走後你是不是和彆的女生談過戀愛。”

祝星栗搖頭:“沒有,除了你我誰都看不上。”

段伏儀哼了一聲,指了指十米外的商店:“騙人!有次回來我就站在那兒,你就站在這兒,身邊還站了一個紮著馬尾辮的漂亮女生。我都看到了,你還不承認?”

祝星栗愣了一下,反問她:“你回來過?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段伏儀瞪著眼睛:“彆問我什麼時候回來,你承不承認是你先在外麵有狗的!”

祝星栗挑眉:“既然回來為什麼不過來找我,離這麼遠你能看清我的表情?”

“你什麼表情,我哪裡用看。那麼漂亮的女朋友站在身邊,你當然是美得很啊!”段伏儀跺跺腳,“果真男人都是大豬蹄子,網絡誠不欺我。”

祝星栗垂眸,半晌又不可抑製地笑了。

段伏儀見他笑,心裡更是氣:“這是承認了?笑得這麼開心,是覺得可惜了嗎?想和那個漂亮的女朋友舊情複燃?告訴你,不可能!”

小姑娘擼了擼袖子,露出白嫩的手腕,咬牙切齒地繼續說:“來一個殺一個,你休想紅杏出牆。”

祝星栗伸手幫她扯了扯袖子,又將手腕包裹住:“沒有舊情複燃,也沒有紅杏出牆,你彆胡思亂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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