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1 / 2)

下午陽光正好,綠茵草地被溫暖的陽光一曬,散發出青草的芳香,在醫院花園散步許久的宋音臉頰被曬得微微發紅,眼睫被陽光晃得下垂,視線虛虛望著地麵。

頹然的情緒不過片刻,而後宋音強自打起精神朝殷默笑道:“殷總,既然您和簡小姐已經在籌備婚禮,那我們之間的協議也就不作數了,您放心,我會儘早搬出去,以後不會再糾纏您了。”

雖然說被係統再次傳回中後,宋音沒了虐渣的想法,但現如今她的身份依然是殷默的情人,還是一個‘深愛’了殷默兩年的情人,在殷默麵前,兩年的感情說不愛就不愛了,怎麼也說不過去,殷默回過神來估計得生疑。

現在知道了殷默向簡音求婚的消息,她以一個深愛殷默的身份心灰意冷,就此斷了與殷默的所有聯係,倒也不失為一種功成身退的辦法。

“不作數?為什麼不作數?”殷默腦海中全然是宋音要離開她的話,上輩子那股失去宋音的恐懼再次淹沒了他,讓他提心吊膽,讓他膽顫心驚,那種令人窒息的痛苦,如潮水般再次向他襲來,見到的希望一點一點退卻為絕望。

殷默拳心緊握,渾身肌肉繃得死緊,盯著宋音,咬緊牙關一字一句說:“你要離開我?”

“是,我要離開你,”鼓起勇氣對視著殷默的目光,宋音語氣坦然而決絕。

三年的合約現在隻剩下一年,殷默還欠著自己每個月二十萬的‘工資’,殷默不可能為了這二百四十萬不要自己的麵子,到時候有了錢,天高地闊,還不是任她逍遙?

想想以後沒有渣男白蓮花的幸福生活,宋音心情十分愉悅。

“你想都不要想!”殷默倏然暴怒,他怒目望著宋音,“這輩子你都不可能離開我!我也不可能讓你離開我!宋音你記住了,你是我的,這輩子你都是我的!”

宋音也被殷默突如其來的話嚇了一跳,剛想說話緩和氣氛,卻被殷默緊攥了手腕將她往樓上病房走,他後槽牙緊咬,臉部肌肉線條緊繃,臉色看上去很是陰沉可怕。

見把殷默惹毛了,宋音適時不說話了,任由殷默攥著上樓去了病房。

“這兩天在醫院你好好休息,我會讓沈助理來陪你,在你出院之前,儘量少離開病房,還有,離開我的那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我不想聽,還有,欠你的兩百多萬今晚會打到你賬號上,你記住,你和我的合約還沒到時間,現在,你是我女朋友!”

宋音沉默了許久,在殷默氣焰頗甚的怒火中淡然躺下,身上裹著被子,她背對著殷默低聲道:“我記住了殷總。”

殷默豁然出門,關上門後卻猛地推開門,“你以為那個虞暘是什麼好人嗎?我告訴你,他就是故意在你麵前說這些的,他就是故意在挑撥離間我和你之間的感情,他喜歡簡音很久了!”

殷默瞳眸緊縮,看著病床上背對著他的宋音,瘦弱的背影裹著被子瑟瑟發抖,孤立無援。

殷默反手一拳狠狠砸在牆上,“你認識他才多久,你認識我又多久,為什麼他說什麼你都相信,我說什麼你卻不相信?沒有求婚沒有婚禮,我向你保證,這輩子我不會和簡音結婚!”說完,他猛地轉身離開。

宋音對他的愛如飛蛾撲火,烈火烹油,在他不曾珍惜的時候肆意揮霍,現在他想珍惜了,可宋音不再相信他,更不願意給他機會。

現在他所擁有的,隻有那一紙合約。

難道如今隻有合約才能綁住宋音嗎?

如果真是這樣,一年後呢?一年後他該怎麼辦?

他多想告訴她,跪在她麵前告訴她,自己是真的悔過了,知道錯了,他可以為自己曾經做錯的一切付出任何代價,可宋音性格那般決絕剛烈,說離開他就一定會離開他,說不愛他就一定不會再愛他,上輩子是這樣,這輩子依然還是這樣。

他到底該怎麼做才能挽回宋音的心,到底要怎麼做宋音才能明白自己是真的想好好珍惜她?!

關門聲傳來,躲進被窩裡的宋音死死捂著嘴,差點笑出聲來。

殷默這王八蛋終於要把之前欠自己的‘工資’還給自己了,粗略算算兩百四十萬,加上接下來這一年,一共四百八十萬,上輩子打臉虐渣,這些王八蛋對簡音一擲千金,唯獨對她扣扣搜搜,岡本還讓她自己去買!

四百八十萬,是她上輩子這輩子擁有過的最大的一筆錢。

她得好好計劃計劃一年之後這筆錢該怎麼花。

至於殷默說的,不會和簡音結婚的事,她也就隨便聽聽,現在是和簡音鬨矛盾了,到時候兩人和解,不還是愛的死去活來?

上輩子不就是這樣?再多的誤會與隔閡,隻要簡音稍稍示弱,一兩滴眼淚便能讓殷默以及眾大佬溫聲細語痛不欲生。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這輩子她都不會再相信殷默的話!

***

醫院不許吸煙,殷默心情焦躁,煙抽了一根又一根,雲煙霧饒,濃濃白色煙霧氤氳,徐徐往上,迷得殷默眼睛有些發酸。

滿地還閃著火星的煙蒂落在他腳邊,指尖夾著的煙燃了一半,殷默盯著那火光,隔著霧氣朦朧,恍惚的就像是一場夢。

腳步聲由遠及近,最後靜靜站於殷默不遠處。

殷默不用回頭也知道來的人是誰,回頭嗤笑了聲,“虞少今天怎麼打不還手罵不還口了?”

他和虞暘有過幾麵之緣,算是點頭之交。

虞暘臉上的傷都處理好了,掛了彩,雖然不如從前那般陰柔俊朗,但這些傷倒也在他臉上多增了些男子氣概,在這氤氳的煙霧中很有一番迷人的禁欲感。

“在女人麵前,我從不動手。”

殷默冷笑。虞暘確實不動手,他一般隻讓彆人動手,有潔癖的人,總怕臟了自己的手。

上輩子他和虞暘交道頗多,多是為了簡音,現在想想,當初的自己和虞暘簡直是兩隻跳梁小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