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所觀察的,小少爺是個十分聰慧好學的孩子,他小小年紀就總是看書,經常呆在書房或琴房,如果有時候找不到他,或許就會在藥房裡看見他。
他那雙漂亮的眸子,時常流露出不屬於孩子的成熟與冷漠來。
神黎進去後,第一眼看見的是對方正想要拿書架上的一本書,但是奈何身高受限,他便微微踮著腳尖伸手夠了夠。
“少爺,需要我幫您拿嗎?”神黎就最近的桌子放好紅茶後微笑地詢問他道。
“不用。”小少爺這麼說著,手上已經拿下那本書了,他隨手翻了翻,看都沒看她,神黎便微躹一躬準備退下了。
但是意外的是小少爺突兀地開口道:“今晚我就不去了。”
神黎一愣,腦筋轉了一秒後才知道他說的是不和她去神社祈福了。
“是。”神黎微笑地應下。
小少爺去與不去都沒什麼差,因為她還是得去拿那祈福而來的平安符。
隻是如果和子婆婆等下知道的話,肯定會念叨說不親自去不夠真誠之類的話吧。
不過小少爺都發話了,一般和子婆婆也就不會說什麼了。
唯一麻煩的是小少爺的決定總是要通過她去告知給和子婆婆,每次和子婆婆一聽到小少爺任性的決定又拿他沒辦法,就會神叨叨地罵上神黎兩句。
神黎猜是小少爺不想與和子婆婆交流,因為和子婆婆一出現他的眉頭就會幾不可察地蹙起,有些不耐。
但是她這個轉達的中間人就不太好過了。
神黎這麼鬱悶地想著,看著那穿著一身白襯衫的小少爺,覺得他的臉色蒼白得連嘴角都毫無血色,但是他此時微低著頭看書的模樣,安靜得莫名有些柔軟。
恍惚間,她的腦海裡閃過一位橘發女性的身影,她也是這般蒼白的臉色,但是她卻在溫柔地微笑。
「沒事的,神黎,有你為我祈禱,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溫柔的聲音,溫柔撫摸著她的手。
那位女性的笑容,是那般溫柔的弧度。
心臟突然咯噔一下,但是僅僅一瞬就已經尋不到一絲痕跡了,隻留下那心中突然溢出的淡淡的悵惘。
大抵是那份心思作祟,鬼使神差的,神黎對小少爺道:“我會連著您的份,一起為您祈福的。”
聞言,小少爺翻書的指尖一頓,繼而微抬起狹長的眼角瞥了她一眼。
午後昏暗的書房裡,被阻隔在屋外的日光似乎都被稀釋成溫暖沉悶的塵埃,漫在了這片泛著書香與紅茶香的空間裡。
神黎覺得小少爺的瞳孔有一瞬間變得犀利了些,但是再一看,依舊是那雙冷淡的眸子。
他似是輕揚了下嘴角:“不用做沒用的事,祈禱有用的話,那個女人就不會死了。”
小少爺的聲音和語氣都很平靜,但是卻有些嘲弄。
神黎知道他嘴裡的女人指的是自己的母親,聽說那位夫人在五個月前去為自己的孩子祈福時就發生意外死在路上了。
說到這來神黎也不好再說了。
小少爺似乎很滿意她的識相,又交代了句:“下次彆再給我送這些難吃的茶點,今天的也端走。”
神黎一聽,看著那秀色可餐的下午茶,心中覺得小少爺的口味實在是太刁了。
她聞著口水都要流出來了他竟然說難吃。
這些食物可是高級的大師做的,平時普通人可很難吃到。
當然,如果主子不吃又沒有允許的話,就算扔掉,她們也是不可拿去吃的。
這麼好的食物竟然就要喂垃圾桶了。
大概是她盯著食物的眼神太過露骨怨念了,小少爺似乎看出她所想了,他麵無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又重複了一句:“給我端走,扔掉。”
這次他咬重了“扔掉”兩個字。
聽得神黎心好疼。
“是,少爺。”
神黎在日落時分換了身衣服出門為小少爺祈福去。
臨走前的她站在院子裡無意間抬頭望見那孩子站在樓上窗簾半拉的窗戶前,好像在眺望遠處山際那黯淡的餘輝。
門外黑鐵皮製的汽車發出刺耳的聲音提醒神黎該走了,那位小少爺聞聲似是皺了皺眉,尋聲望了過來,剛好對上神黎無辜直白的藍色眼睛。
雖然他那樣俯視的目光不用想也是冷漠刺冷的,但是因為隔了些距離,那位小少爺的輪廓反倒被暮色柔和了幾分。
即便與他的交流少之又少,但是現下神黎在他的注視中依舊自然且溫和地笑了笑,還朝他揮了揮手表示自己要出趟門但很快就會回來了。
見此,對方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但是半晌後,他似乎點了點頭,然後就這樣目送她上了車。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有小夥伴問,我就說一下,神黎在銀魂裡是和神樂一家有關係的,並且長得和兔媽很像,你們可以看作是黑發藍眼的少女版兔媽,當然,神黎的外貌也有參考原設的黑發神威(性轉版/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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