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你不會對我笑,不會對我親昵……好多好多。”
裴清硯說完,手也不自覺的捏緊,“你……還怪我嗎?要我解釋的,你想知道的,我都解釋給你聽。隻是彆丟下我,也彆不理我。”
外麵的寒風漸漸已經停止,明明那麼冷,站在門口的這麼久,冷的感覺都已經麻木。
蘇映晗不再插嘴,靜靜等待著蘇慕晴的回答。
這種事情,他毫不在意,可不代表旁人會不在意。甚至說,他重生以前性子也同樣天真,反應興許比蘇慕晴還要激烈一些。
蘇慕晴重新走了過去,語氣悶悶的:“明明事情都是你做的,卻還要哀求我,裝可憐,是篤定了我會心軟?”
“……正因為不知道,才會這般害怕。”
“既然皇上都已經賜了婚,我……我遲早是要嫁給你的,蕭奕謹多次逼迫你,我怎麼忍心看著?還站著說風涼話,怪你算計了範家?”
“那……”
“隻是你明知道娘身子不好,不該拿她當餌!你會拿我當餌嗎?”
裴清硯一口反駁:“不會!”
他舍不得。
甚至,從未有過這樣的想法。
一想到此處,裴清硯就覺得無法忍受,他不僅自己不會算計,甚至不能容忍彆人算計。
她於他,恍若逆鱗那般。
蘇慕晴露出了笑容:“這就對了,我算計誰,也不會算計到我珍視之人的頭上。”
裴清硯捏白了手:“那……你還怪我嗎?”
“當然怪,甚至你拿我娘當餌的事都該打!”蘇慕晴氣呼呼的說完了這話,又輕聲嘟囔了一句,“你非要這麼可憐巴巴的,下次再這樣,我就追著你打。”
蘇映晗站在外麵,聽得忍俊不禁。
追著打?
就她這小身板,打人估計跟撓癢癢差不多。
方才蘇映晗的表情還無比凝重,此刻瞬間軟和得不像話了。
這些話,真是快要融化至心坎兒裡去了。
裴清硯的心早已經修成了銅皮鐵骨,唯一的柔軟隻露出來給她的,她的語氣隻要稍加冷硬些,便能給裴清硯帶來傷害。
傷害了,也就教訓了。
長了個心眼,裴清硯往後就會有個忌憚了。
然而她卻這麼說,教人心裡的堅冰也被融化。
真好呀,被她給喜歡上。
蘇慕晴望了裴清硯一眼:“你不信?”
裴清硯微怔。
“錯了當然得追著打,難不成還要多跟你廢口舌?”
裴清硯終於露出了笑容,無奈的看向了她:“慕兒……我又不是孩子了。”
裴清硯微垂著眼眸,他忽然明白謝瑜君拚著最後一口氣,拋卻自己的懦弱膽小,也要去天牢見裴德勝最後一眼的原因了。
如今,他感同身受。
—
自範家那位下獄後,範老太爺又急得吐了血。
之前蘇映晗上門去之後,他也曾吐了血,還休養了好久。先下身子骨剛好一些,就聽到了獨子下獄的消息,怎能不急?
範老太爺是蕭奕謹的老師,自從前幾月開始,便一直教導著蕭奕謹。
他也是知道些內情的,誓死效忠蕭奕謹的,便撐著一身老骨頭去見了蕭奕謹。
蕭奕謹來定鋒樓吃茶,分明是見他的好時機,哪知他完全被攔在了外麵,康靖完全不讓他進去。
“康靖,你放老夫進去!”
“範大儒,如今七皇子還在接見朝中大臣,你這樣貿貿然進去,怕是有違禮數。”
範老太爺狠狠的咳嗽了起來,看著頗為撕心裂肺,連嗓子也猶如刀刮的一樣:“老夫有要事見七皇子,他在是七皇子前,還是老夫的學生,如何見不得?”
他的身體搖搖欲墜,像是立馬就要倒下去。
康靖眼底飛快的閃過了什麼:“範家外麵那些官兵撤離,還是七皇子求了皇上,若非如此,範大儒怎能出來?七皇子已經給夠了你們範家恩典了!”
“我兒是絕不可能做那種事,範家可是書香門第,就算最沒落的時候,他也沒做過那樣有辱門風的事!你讓我進去見見七皇子,你……”
他還未說完,便被康靖厲聲打斷:“夠了,莫要再糾纏不休,範大儒請回吧!”
他派了人,將範老太爺請了出去。
範老太爺站在定鋒樓外,臉上隻剩下了一片蒼白。
他咳得肺都快出來了,活生生被蕭奕謹的態度氣得吐出了一口血。
這不是認定了他們範家有罪嗎!?
就連……就連查也不查一下?
範老太爺心裡生出無比的薄涼,失魂落魄的坐上了馬車。
康靖看到這一幕後,才回去朝蕭奕謹稟告,說範老太爺已經離開。
聽到這話,蕭奕謹眼底不由閃過一道暗芒:“看來範家已經放棄了。”
若是範老太爺還在,一定會認得,屋內坐的並非是什麼朝廷大臣,乃是沈蘭。
“這樣做會不會太危險了?”
“有什麼可危險的?這可是範家自己要去頂罪。”
沈蘭擔心無比的看向了他:“我是說,你這樣不就失去了範家的支持了?”
蕭奕謹冷凝著臉:“範家這顆棋子,早就該舍棄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