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也沒有爭吵,但是生活的平淡就已經足夠摧毀一切。
雖然趙亦銘不回來吃,但是許鬆墨也沒有敷衍自己的胃,他沒有工作也沒什麼朋友,有大把時間可以荒蕪。
所以願意花上兩三個小時給自己做上一頓美味而營養的飯菜。
吃過飯後,他去書房看了會書,午後的陽光很愜意,懶洋洋的照在身上沒多久他就睡著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下午兩點,外麵有些動靜,許鬆墨還沒回過神,呆呆坐在躺椅上,眼裡帶著惺忪的睡意。
過了會他起身往外走去,打掃衛生的阿姨抬頭看了他一眼就又低頭繼續打掃衛生了。
許鬆墨知道她看不起自己,也不討嫌,去廚房給自己倒了杯水,慢慢喝完就往客廳走去。
客廳的角落放置著一架鋼琴,是他十六歲生日的時候他爸爸送給他的,也是當年破產後僅有的留下來的還算值錢的東西。
纖細潔白的手指搭在黑白琴鍵上,一連串或舒緩或溫柔或震撼的聲音傾瀉而出,音符仿佛在指尖舞蹈。
在書法打掃的阿姨抬頭看向客廳,眼裡帶著鄙夷和不滿。
一個男人有手有腳不出去乾活給彆的男人當情人,像什麼話!
彈琴是許鬆墨為數不多的愛好和消遣,以前小的時候被父母逼著學,彈不好還要被打手心,後來大了點倒是真的喜歡上了,但是不管他彈得好與壞都沒人在意了。
他既是一個演奏者也是唯一一個觀眾。
這一彈就是一個多小時,直到手指頭都酸脹了許鬆墨才不舍的停了下來,一日的苦悶也仿佛隨著這些音符飄遠了。
許鬆墨看了眼天色,似乎要下雨了,他起身往陽台走去,把曬乾的衣服收進屋裡,疊放好,然後下樓看了會電視。
他沒其它的生活愛好,就連上網也不怎麼會,智能手機也用的磕磕碰碰。
看完兩集無聊的電視劇和新聞,許鬆墨起身前往廚房準備晚飯。
七點,趙亦銘回來,許鬆墨從他手裡接過西裝外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水味傳來。
許鬆墨手一滯,隨後麵色如常的把衣服放好。
這個香水的味道他很熟悉,已經連著很多次出現在趙亦銘的身上了。
趙亦銘不知道是不是吃過了,晚餐吃的並不多,吃完便進了廚房。
許鬆墨收拾完桌子,給他泡了杯茶送到書房。
走到書房門口的時候許鬆墨從沒完全合上的門縫中趙亦銘溫柔的聲音傳來——
“小騷貨,剛分開就又想我了?”
電話那頭的人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趙亦銘哈哈大笑起來。
許鬆墨抬起手,敲了敲門。
屋裡的趙亦銘立馬掛了電話,端著臉道:“進來。”
許鬆墨走了進去,把茶杯放到桌旁。
趙亦銘握著鼠標皺眉道:“不是和你說了辦公的時候彆來打擾我。”
許鬆墨聽著他不耐煩的語氣垂下眼,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好。”
話一出口的時候趙亦銘就有些後悔,但是看到許鬆墨垂著頭軟弱無能的逆來順受的模樣道歉的話又咽了回去,心裡更為惱火。
全然忘了是誰把許鬆墨變成這樣,忘了當初是誰說最喜歡他乖乖聽話的樣子。
從書房出來,許鬆墨沒有直接離開,而是站在一旁聽著屋裡的動靜。
“喂,寶貝,不是,剛剛有點事,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你想要什麼明天我小林給你買,好,聽話,乖。”
趙亦銘聲音裡的溫柔和寵溺讓許鬆墨一陣惡心。
他向來有這個本事,能把自己喜歡的人寵到天上去,卻不知道捧的越高摔的越痛。
掛了電話後趙亦銘心猿意馬的嘟囔一聲,“媽的真是個騷貨!”
語氣裡帶著輕視和不屑,腦海裡卻浮現著床上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