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並沒有因為主人的出現而顯得慌亂,反而更為鎮定和囂張的看著許鬆墨。
“就按阿姨說的去做。”
趙夫人捂著鼻子對著站在廚房的許鬆墨說道,眼神都不肯落在他身上。
許鬆墨垂著眼,聲音毫無波動,“嗯。”
趙夫人見他這副樣子忍不住皺起眉頭,更過分的話湧上心頭,但最後還是忍了回去,她轉過頭對著那仆人道:“走吧。”
仆人點點頭,一臉諂媚的跟著趙夫人身後,全然沒有對著許鬆墨那幅囂張的樣子。
走遠了,許鬆墨還能聽見兩人談及他的聲音的語氣。
“我真是想不通亦銘為什麼放著這麼多好看的姑娘不要偏偏要找個男人!?”
“夫人消消氣,少爺年紀小不懂事,再過兩年就明白了。”
“什麼年紀小,都三十好幾了,這也在一起十幾年了吧!算了,我也是死心了,不過你說就算要找個男人也找個家世好點的,找個這樣的算什麼!?”
“可不是,不過夫人您說這許鬆墨也是真不要臉,一個好手好腳的男人不出去做事,天天待在家裡靠彆的男人養著,這像什麼話。”
“唉!不提這個倒黴催的!越提我越來氣。”
“是是是,不提不提,等會我讓廚房燉碗美容養顏的湯給夫人喝。”
許鬆墨垂著眼,癟著嘴孩子氣的踢了冰箱一腳,又不是他不想出去工作的!
不過就算生氣,活還是要乾的,許鬆墨搖搖頭歎了口氣,挽起袖子挽起袖子開始準備起晚餐來。
這一忙活就是四個小時,他做菜本來就比較慢,這次要準備的菜也多,所以一忙就忙活了許久。
好不容易做完了全部的菜,仆人陸續把菜端了出去,許鬆墨脫力一般坐在角落,口很渴,但是手已經累的沒有力氣舉起來了。
這時一瓶水出現在他眼前,蓋子也貼心的打開了,“給。”
許鬆墨抬頭看去,隻見一個高大的男人逆著光站在他的麵前,看不清樣子,但單從輪廓看來也是個少見的英俊的男人。
許鬆墨手輕顫的接過那瓶水,輕聲道:“謝謝。”聲音有些乾澀沙啞。
男人的眉頭不易察覺的皺了幾秒隨即又鬆開了,過了會他再度開口,聲音冰冷,“你經常做這些?”
許鬆墨聽出他語氣裡的憤怒和不滿,他有些疑惑的看向那個男人,“請問,你是?”
半響,男人開了口,“秦致知。”
許鬆墨衝他伸出手,微微一笑,“謝謝你的水,秦先生。”
秦致知的耳朵迅速變紅了,幸好他站在逆光處看不大清,過了會秦致知有些慌亂的聲音響起來,“趙亦銘知道你在做這些嗎?”
提及趙亦銘許鬆墨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了,他垂下眼,過了許久才擠出一個勉強的笑容,“他不知道。”
秦致知的語氣開始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他就是這麼對你好的!?你的手都傷成這樣了他都沒發現!?你的手,你的手應該是用來——”
最後幾個字秦致知咽回了肚子裡,他憤怒又心疼的看著許鬆墨的手。
許鬆墨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他手原本就嬌嫩,一操勞很容易就留下了痕跡,此刻就是,上麵滿是細密的劃痕。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手,自嘲道:“我又不是女孩子,手糙一點沒事的。”
“不該是這個樣子的。”
秦致知的聲音隱忍而壓抑。
許鬆墨抬頭看他,眼睛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什麼?”
秦致知慌亂的彆過頭去,有些痛心疾首的說道:“趙亦銘應該知道的!”
許鬆墨伸出手拉住秦致知的衣角,“秦先生,麻煩你不要告訴亦銘。”
許鬆墨聲音原本就比彆人軟,懇求彆人的時候聲音更是軟糯,又仿佛含了塊糖,說出來的話都甜滋滋,每一個音節都像一根羽毛輕輕劃過心頭,惹的人心顫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