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實在是,讓人無趣。”

沈思辰嘴角勾起嘲諷的笑意,“不過也是,你們在一塊也有十幾年了吧,不管怎麼說都應該覺得膩了吧。”

“你以為你得到了什麼?”

許鬆墨依舊垂著頭,露出潔白纖細的脖頸,脆弱的仿佛輕輕一折就能捏斷似的。

沈思辰眉頭微微挑起,“你說呢?”

“你知道為什麼是你嗎?”

許鬆墨抬起頭看向沈思辰,聲音漸冷。

沈思辰眉頭一皺,“你什麼意思?”

許鬆墨嘴角勾起一個慘淡的笑容,“你可能不知道,你和曾經的我有些相似。”

“什麼?”沈思辰似乎被逗笑了,他譏諷道:“你在開什麼玩笑?”

這時,侍者端著兩杯冰美式送了過來,“兩位請慢用。”

許鬆墨看著杯中浮動的冰塊,繼續道:“漂亮,張揚,孩子氣的瞬間,對喜歡的人毫不掩飾的自信,曾經的我也是這樣的。”

但是從天堂跌落地獄那一刻起,曾經的他不複存在。

不過就算這樣趙亦銘也還是守在他的身邊,在他最難的時候一直陪在他身邊,所以,後來的他願意為了趙亦銘放棄自己的夢想,留在他的身邊,甘心當他的附屬品。

“你同樣也不知道,趙亦銘有多愛我,不是對你這樣模糊的感覺,而是真真切切的愛著我,心裡隻能容得下我一個人。”

“我也可以讓他愛上我。”

沈思辰冷著臉說道,心裡有些慪火。

許鬆墨微微一笑,他搖搖頭,“出軌就像兩個貪心的人挖地下的寶藏,結果挖出一個人的骸骨,雖然迅速埋上了,甚至在上麵種了樹,栽了花,但兩個人心裡都知道底下埋的是什麼,看見樹,看見花,想的卻是地下的那具骸骨。”

“我和他的十七年就是那具骸骨,就算被掩埋,不管是你還是趙亦銘都不可能忘了。”

“我也衷心祝福你,日日夜夜被我們那段過去的感情折磨。”

沈思辰到底沉不住氣,他忽地起身,惡視著許鬆墨,怒聲道:“你!”

旁人都看了過來,角落的趙亦銘跟著起身,似乎想要走過來。

許鬆墨還是那幅羸弱的樣子,臉色蒼白的仿佛風一吹就倒,卻像極了涅槃重生的鳳凰。

他慢慢悠悠跟著站了起來,並端起那杯未飲一口的冰美式,冰涼的水珠打濕了他的手指,冷的刺骨。

“嘩啦——”

許鬆墨忽地把一杯冰美式朝著沈思辰潑去,十一月的早上,加了冰的美式,足夠讓人了解什麼是刺骨的寒冷了。

沈思辰愣愣的看著許鬆墨,似乎還沒反應,片刻後,惱羞成怒的沈思辰端起自己那杯冰美式想要潑回去。

然而下一秒他的手就被人鉗製住了。

“住手。”

趙亦銘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沈思辰愣愣的看著趙亦銘,既不明白剛剛還一副不堪一擊的許鬆墨怎麼會突然反擊,也不知道趙亦銘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你故意讓我知道你的社交賬號,發那張照片,告訴我地址,不就是想挑釁我嗎?”

“這就是挑釁我的代價。”

說完許鬆墨轉身離開,趙亦銘來不及思考太多,連忙追了上去。

“鬆墨!”

許鬆墨腳步一頓,他厲聲道:“不要再跟著我。”

趙亦銘拉住他的手,剛要開口卻發現他無名指上空空如業,趙亦銘心漸漸沉了下去,他啞聲問道:“戒指呢?”

許鬆墨垂下頭,是他擅長的逃避的姿勢,“我放在玄關的櫃子上了。”

他有勇氣麵對沈思辰卻沒有勇氣麵對趙亦銘,因為他知道,他還愛著他,隻是已經沒有辦法在一起了。

“啪嗒——”

一滴熱淚落在許鬆墨的手背上。

“我和他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趙亦銘聲音哽咽,幾乎語無倫次的說道:“對不起,我昨天真的喝的很醉,我,我答應你,我以後再也不喝酒了好不好?”

許鬆墨堅決的從趙亦銘手中抽回手來,他透過墨鏡注視著他,問道:“和我在一起,你真的快樂嗎?”

趙亦銘呆滯似地看著許鬆墨,半響都說不出話來。

許鬆墨憋住氣竭力忍住快要決堤的淚水,費勁全力似地擠出一個微笑,“趁著我們現在好好的分手,不要讓彼此都太難看,好嗎?”

趙亦銘搖著頭,“不,不要。”

許鬆墨卻堅決扭頭離開。

趙亦銘要跟去,這時一輛黑色小車停在許鬆墨麵前,一個身似男模的青年走下車,替許鬆墨打開了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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