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沛仍在醫院躺著。
外麵的群眾視他為英雄,這兩天醫院門口來了不少民眾和記者。鮮花水果不要錢似的往裡麵塞,值班的護士成了粉絲們的搬運工,扛著果籃子進病房門都快成了日常。
這麼多東西蕭沛當然吃不完,都被厲燃拿去各病房分,很快,整個醫院的大爺大媽都認識這對夫夫了。
大爺:“呦,燃燃又來送水果呀?彆給我那麼多,昨天發的還沒吃完呢!”
大媽:“小夥今天刮胡子了,真精神,平時做什麼的工作的呀?”
厲燃一邊掰香蕉一邊說:“當兵的。”
大媽:“當兵好,有編製,鐵飯碗!平時怪辛苦的吧?”
大爺:“辛苦什麼,人家是六星上校了!六星!”
大媽迷迷糊糊的:“六星上校什麼意思?”
厲燃把香蕉塞到她手裡:“沒什麼意思,都是兵。大媽您吃香蕉。”
大媽嚼著香蕉問:“你家誰住院啊?”
原來,這大媽是老年癡呆患者,每次見厲燃都要重複問很多問題。
厲燃耐著性子回答:“我老婆。”
大媽:“呦,你老婆為啥住院啊?”
另一個大媽說:“你不知道?他老婆生了!”
厲燃:“……”
隔壁床的病友大媽也是老年癡呆。兩個大媽你一言我一語已經聊起來了——
“生了?男孩女孩?”
“女孩。”
“女孩好呀,女孩是爸爸的小棉襖!起名字了嗎?”
“起了!小名叫糖糖,特可愛。”
……
等厲燃從病房裡離開的時候,那兩位大媽已經把“糖糖”從剛出生聊到大學畢業了。
厲燃總不能跟兩個病人較真,也就隨她們開心了。
發完一圈水果,果籃子卻沒有空,裡麵又多了其他病友硬塞給他的各種東西,有大叔給的土特產、小朋友給的折紙星星、還有阿姨說特彆好用一定要他試試的洗手液等等物品。
厲燃提著一大兜東西回來,就見蕭沛正歪靠在床頭,以一種極度舒服的姿態看電視。
電視裡放的是一檔相親節目,居然做的還是太空軍專場,登台的兵哥哥各個都精神帥氣,吸引嘉賓們亮燈……
也不知看到什麼好笑的,蕭沛哈哈哈哈拍著床板,眼淚都快出來了。
一回頭,就見厲燃臊眉耷眼地杵在邊上。
“嘎嘣嘎嘣——你怎麼了?嘎嘣嘎嘣——”蕭沛一邊說,一邊把堅果往嘴裡塞,腮幫子鼓鼓的像隻幸福的倉鼠,壓根不像什麼病人。
事實上,他的傷口已經快愈合了,畢竟厲燃每天都用精神力不遺餘力地滋補他。
厲燃:“不開心。”
蕭沛:“嘎嘣——為什麼?嘎嘣嘎嘣——”
厲燃:“隔壁家病房的大媽問我啥時候生孩子,小孩名字都給我起好了,叫糖糖。”
蕭沛:“……”他不自在地抿了抿嘴,嘴裡的堅果都不香了。
厲燃拿火燙燙的目光盯著他:“沛沛……那我這次,能……嗎?”
蕭沛老臉通紅。
心裡暗罵哪有你這樣征求彆人同意的,人家老攻都如狼似虎,不說隻乾。
呸呸呸,我在想什麼!
厲燃:“我能……嗎?”
蕭沛:“……能,什麼?”
厲燃:“能,親嘴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