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燃和蕭沛從病室內出來,都沒什麼好臉色。
許霖在外麵等他們:“聊什麼了都?”
蕭沛滿臉複雜:“沒什麼。”臨死了還給我們挖坑,真是孽緣。
許霖:“那回吧?再不走路上要堵車了,慶典快開始了。”
厲燃問:“什麼慶典?”
蕭沛:“第二屆神獸節。”
厲燃仍然一臉不懂:“神獸?”
許霖補上一句:“就是你家那條鐵憨憨,幾年前星主府上大發神威滅火救人,立下奇功,深受民眾愛戴……”
“它?神獸?”厲燃一言難儘,“合適嗎?”
“邊走邊說吧。”許霖催促他們,又轉頭叮囑烏九瀾一句,“小朋友記住我說的話,最近不要往外跑。”
烏九瀾眨著水汪汪的大眼,坐乖巧狀:“是。”
待許霖前腳踏出房門,他立刻就拉住朱盟:“喂,神獸節帶我去玩!”
……
從莊園下山的路依舊是高高的台階。
蕭沛彎下腰,厲燃爬到他背上的姿態嫻熟自然。
許霖走在最後,看厲燃那副裝弱的模樣搖搖頭——咦,他兜裡那個紅色的是什麼?
許霖靠近了,從厲燃屁股兜裡把那個紅色的遊戲手柄抽出來,讀著上麵的刻字:“朱盟……?你偷人家遊戲手柄乾嘛?”
厲燃:“怎麼能叫偷?”
許霖:“不問自取就是偷,我又沒看見朱盟說送給你。”
厲燃已經伸手把東西搶回來:“他說送了。”
許霖:“什麼時候?在哪說的?從進門開始你倆徑直去找廉臻,到出來為止朱盟一直在客廳,都沒跟你們單獨說過話……”他職業病犯了,大有刨根問底的架勢。
蕭沛打斷他:“行了,廢話那麼多,要不要把我們拷進局子裡再審一回?”
許霖依稀想起四年前,他拿著A級通緝令把這倆冤大頭帶回局裡的事,頓時一陣尷尬:“知道了知道了,我不問還不行嘛……”
三個人上了車。
回去的路果然開始擁堵。
主乾道的車河中,常常能看見身穿蛇紋服裝、臉上塗著彩繪、頭上戴著蛇形的發箍的年輕人。厲燃辨認出那些都是花瓣蛇特有的紋路,鮮豔而張揚。
後來車子堵在商業街中間,他便更能看得清,路兩邊的小店都掛了不少花瓣蛇的卡通玩偶、衣服和首飾等等物件,賣得很好的樣子。
蕭沛解釋說:“鐵憨憨救人之後,成了國民神獸,它現在被國研所收養了。”
厲燃:“國研所會拿它做實驗嗎?”
蕭沛:“有關研究課題在推動,不過我們家一直有派人關注,不會傷害它的。它是目前人類已知的獸類中,精神力與人類融合最高的,也是因為這樣,它非常通人性,精神力越精進就越聰明……”
許霖忍不住插話:“我看就是成精了!上次不小心踩了它尾巴,記仇我兩年!”
蕭沛:“本來鐵憨憨住在梅園,那地方對它來說還是太小了,壓根活動不開,每天還有很多市民慕名過來看它,媽媽擔心它誤傷人,沒少操心。國研所收養它之後,給了它一座山頭,還有一條雌蛇,現在那山頭就是它家了,聽說它正在孵蛇蛋,我還沒空去看看呢。”
厲燃:“謔,比我還幸福。”
蕭沛橫目看他:“你現在還不夠幸福?”
厲燃:“咳,人家老婆孩子熱炕頭,我隻有老婆沒有孩子嘛……”話說到後來聲音越來越小,自言自語似的。
許霖:“嘖嘖嘖,說來也怪,你倆明明是99.9%的契合度,怎麼……厲燃,你不會是不行吧?”
不等厲燃講話,蕭沛就嗆回去:“你對一個臥病三年剛重傷痊愈還要等待康複的人說這種話,你有良心嗎?!”
許霖:“……”該配合你的表演我視而不見。
厲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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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好不容易從堵車大軍中殺出了一條道,許霖把人送到家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