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上趕子加遊大少爺好友人絡繹不絕,加起來恐怕能繞K市一圈,遊綺壓根沒有過被拉黑刪除經曆,自然也分不出其中區彆。
寧沏把他刪了,遊綺第一反應不是擺脫了個麻煩,竟是出乎意料火冒三丈。
他幾乎立刻聯想到了方才停在公寓樓下黑色轎車。
所謂私人原因不過是寧沏擔心‘出軌’被金主發現,所以回去後立馬把他刪了,間接說明比起喜歡他,寧沏更害怕被顧彥明拋棄。
大概是因為第一次明晃晃地被人比下去,對方還是顧彥明,遊綺莫名感到不爽,又拿起水瓶喝了幾口,冰涼水流下咽,胸悶窩火情況卻絲毫沒有得以緩解。
寧沏支棱著對兔耳朵,坐在他腿上笨拙慰藉樣子反複浮現腦海,因為那份生澀,生生將一場‘鬨劇’拉成了持久戰,久到他們被迫熟悉了對方氣息,快感蓋過反感,回憶裡隻剩那具顫抖不已身體。
遊綺無意識捏緊手機,看著屏幕上時間,眸光晦暗不定。
深夜十一點。
所以這麼急著刪了他,是因為顧彥明還在?
......
那天之後,生活果然平靜了下來。
和室友解釋費了不少時間,寧沏再三表示他‘變異’和遊綺談沒談戀愛無關,隻是因為被老板批評了所以心情不好,說得口乾舌燥室友才勉強相信。
這次身體互換讓寧沏意外多了金錢上危機感。
距離學期末還有一個多月,如果期間再次互換,獎學金說不準能不能保住,最妥帖辦法就是再找一份收入來源。
性格使然,比起寄托於不確定希望,寧沏更喜歡把未來規劃得穩穩當當,但因為和顧彥明協議關係,他很難確定哪個固定時間段有空,隻能找些時間靈活工作,選擇麵因此變得很窄。
沒想到找兼職過程竟出乎意料順利!
起因是某天清晨,寧沏出門上課,聽到有人在安全樓道裡邊爬樓梯邊氣喘籲籲地念著英語,他出門時對方正巧回來,正是他沉默寡言備考生鄰居。
巷子那天經曆在前,寧沏不確定對方有沒有看清他臉,尷尬打了個招呼就要離開,少年卻突然叫住了他,結結巴巴地問他是不是K大學生。
寧沏不解地問:“我是,有什麼事嗎?”
沈亦辰看了眼寧沏,臉頰微紅,飛快移開視線:“學長,我今年想報考K大,想、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麼建議。”
K大在國內屬於排名前十頂尖高校,每年報考人數以萬計,錄取卻不足一千,聽說沈亦辰想報考K大,寧沏有些驚訝。
轉念一想,就理解沈亦辰為什麼一個人來K大附近租房自學了。
但讓他說什麼建議,寧沏有些為難:“我也沒有什麼建議。”
沈亦辰問:“學長你當初是怎麼備考?”
寧沏回憶了一下:“就聽老師話,每天上學放學做作業,也沒什麼特彆。”
他高三過和高一高二差不多,所以沒留下什麼特彆深刻印象,比起做替身,學習簡直是再簡單不過事,大學開始才是他挑戰。
無形被重重打擊了智商沈亦辰沉默片刻,點頭說:“但我現在在自學,沒有老師,所以我就想問問學長有沒有什麼能教我...”
兩人做了半年鄰居,還是第一次說這麼多話,可能因為鮮少與人交流,少年看起來十分緊張,緊張到衣擺都被手指抓出了褶皺。
看到這一幕,寧沏一愣,不自覺放輕聲音:“你是想讓我輔導你嗎?”
沈亦辰半低著頭,耳朵尖都開始泛紅了:“對,什麼科目都行,我會付錢。”
對於正在考慮找兼職寧沏來說,這無疑是份送上門工作,他猶豫了一下,先說明情況:“可我沒有固定空閒時間,很多科目也忘得差不多了,可能隻能教你英語。”
為了模仿遊綺,寧沏在英語上沒少下功夫,他剛才聽了少年口語,感覺是他可以輔導程度。
沈亦辰聞言,雙眼一亮,欣喜湧現在臉上:“不用固定時間,你抽空來教我就行,我幾乎每天都在家!”
寧沏問:“你英語成績不好嗎?”
沈亦辰點頭:“很糟,去年就是英語拉得分,不然...”
沈亦辰又看了寧沏一眼,想說不然我已經和你同校了,但被他吞了回去。
但寧沏還是不解:“那你為什麼不找個專業家教?水平肯定比我高。”
這次沈亦辰微微一頓,隨即窘迫地撓了撓頭:“我有點認生...”
寧沏心說咱倆也不熟啊,但想到兩人做了半年鄰居,經常偶遇,時間一久,對方可能對他眼熟了。
少年平時就內向寡言,這個理由寧沏可以接受。
他答應了下來,沈亦辰喜形於色,兩人加微信時,寧沏注意到他手指都有點抖,輕笑著說了句:“彆緊張,我一點都不凶。”
自從少年搬來這裡,寧沏就沒見到他和朋友往來過,想來就是不善與人交流類型,此刻見他這麼緊張,貼心圓了下場。
沈亦辰低低‘嗯’了聲,看也沒敢看寧沏,加過微信後倉皇離開,因為走太急,差點被自己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