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綿揚惦記著吃,聽到開門聲巴巴望了過去，一見吃送來了，立馬站起來示意：“這兒呢！哎？咋還換人了,剛才不是個小妹妹麼。”
他看了寧沏兩眼,莫名覺得眼熟,‘咦’了聲，眯起眼細瞅。
寧沏低著頭慢吞吞走近，莊綿揚越看越眼熟,直到寧沏走到跟前,他猛然直起身。
“臥槽？！童工！”
和使喚他時氣質變化差太多,以至於半天沒認出來！
經莊綿揚大嗓門一嚷嚷,一旁玩桌遊幾人紛紛好奇望了過來,除此之外,還有一道灼熱到難以忽視目光。
顧彥明不當人，為了洗脫自己包養情人嫌疑,竟然真讓他來當服務生,想要借此將那天事蒙混過去，得知他打算時，寧沏差點忍不住自爆，告訴顧彥明說遊綺早把我當成你小情人了,你把我帶過去,遊綺肯定誤會得更深！
但寧沏不敢說，說了顧彥明能搞死他。
現在局麵是生死一線，不但他不能說，他還要想辦法讓遊綺彆戳破。
套間內漸漸恢複顧彥明進來前熱鬨,音樂已經換了一首,空氣中飄散著淡淡香水味。
服務生衣服是偏正式白襯衫搭配馬甲,衣領前則係著精致蝴蝶結。
寧沏身上還帶著學生書卷氣，他長得不像服務會所員工，反而像是哪個書香門第小少爺，彎身放下托盤時，睫毛陰影落在恰到好處臥蠶上，吸引了不少男女目光。
顧彥明初衷隻是讓寧沏在遊綺等人麵前以服務生身份露個臉，但寧沏一出現，一些玩世不恭少爺小姐竟起了些搭訕心思。
莊綿揚正和桌遊那幾位大肆科普著‘寧沏’一拳打暈顧彥明英勇事跡，寧沏小聲說‘我再去拿酒’，轉身瞬間，飛速瞄了遊綺一眼。
四目相對。
“...！”可怕！
他匆匆去取酒，路過顧彥明身邊，顧彥明目光沉沉，眼裡含著警告。
傻子。
寧沏默默罵了一句，表麵上卻是怯怯低頭去取酒了。
他端著威士忌回來已經是五分鐘後了，顧彥明坐在程憶瀾位置上，程憶瀾則笑眯眯地在一旁觀戰。
這種高檔會所服務生都經過專業培訓，寧沏被迫趕鴨子上架，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剛好隔壁桌那夥人也點了喝，他便照著那桌服務生現學現賣，給每個杯子加冰倒酒，依次放到幾人跟前。
為了打牌舒服，他們這桌桌子被升高了許多，不像有些角落小茶幾，服務生倒酒還要半跪在地。
莊綿揚：“臥槽！第一把輸了！”
程憶瀾不留情麵：“智商問題。”
莊綿揚不服：“呸！明明是運氣問題！”
這麼一會兒功夫已經打完了一局，莊綿揚輸慘烈，仰頭喝光杯裡威士忌，啪嘰放下杯子。
“再來一杯！”
寧沏低眉順眼地倒酒。
莊綿揚沒急著開始下一局，他打量起寧沏，時不時曖昧瞥一眼顧彥明，拉長尾音問：“話說顧彥明，你家服務生長得還真標致啊，上次撞見他穿校服，我還以為你招童工呢。”
頓了頓，語調微揚：“他真是服務生？不會是你偷偷養小情人吧？”
在外應酬時，顧彥明一向姿態完美得讓人挑不出破綻，些許無奈道：“彆開玩笑了，他才工作不久，很多事情都不夠熟練，莊少爺要是不滿意，可以換一個。”
寧沏半跪位置就在顧彥明身邊，忽然落下隻溫厚大手輕拍了兩下他頭頂，宛如在溫柔鼓勵晚輩。
其實就是暗示他趕緊滾。
顧彥明想讓寧沏走，莊綿揚卻不想，他見過不少長得出彩人，卻從沒見過像寧沏反差感這麼強，好奇心蓋過了一切。
他抓住寧沏手腕：“誰說本少爺不滿意了！我不換，讓他留下來陪我玩牌，嗬，小童工，你記不記得上次怎麼使喚本少爺了？今天我就要你伺候我！”
莊綿揚和顧彥明坐是單人沙發，沙發足夠寬敞坐下兩個人，可能是先前被使喚經曆，莊綿揚對寧沏有種說不出好感，總覺得寧沏身上有點遊綺影子，所以毫不介意地拍了拍身邊位置。
“你就坐這看著哥哥怎麼贏牌！”
一旁程憶瀾看不過去了，提醒他道：“綿揚，你像個流裡流氣小流氓。”
“你管我！”
幾人看似態度隨意，歸根結底還是透著股深刻階級分層，他們沒問寧沏想不想留下，擅自就做了決定。
一個服務生而已，哪有資格拒絕這群大少爺。
寧沏眼珠轉了轉，又瞥了眼遊綺。
這次遊綺沒在瞪他，目光斜向他被莊綿揚抓住手腕，冰冷冷看不出喜怒。
“太擠了。”寧沏委婉提議，指了指對麵寬敞長沙發：“我能做那裡嗎，也在你旁邊。”
莊綿揚歪頭看看，發現兩個人確實有點擠，他打牌時不安分，寧沏一坐過來就不夠他施展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