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綺的判斷並不是毫無根據,顧彥明就是最好的例子,失憶後的顧彥明將寧沏照顧的無微不至,也沒見他多留心半分。
依照會所那次來看,失憶前的顧彥明對這兔子算不上好,所謂協議也和他與寧沏的交易也大同小異。
雖然不想承認,但遊綺清楚,他和顧彥明在寧沏眼裡是一類人,既然是一類人,顧彥明來軟的沒用,換成他也一樣。
遊綺放開快要崩潰的寧沏,若有所思地問:“如果我跟你來軟的,你應該要麼躲著,要麼裝傻敷衍我,最後總歸是白費功夫,對吧?”
寧沏本來不想搭理他,聽完後氣得沒忍住,邊喘氣邊罵:“呼...呼...你有來過一次軟的?!”
遊綺挑眉:“那我幫你解決寧家的欠債,你甩了顧彥明跟我?”
寧沏呼吸略一凝滯,僵聲道:“我是正經人,又不是玩具。”
像是早料到這個回答,遊綺反應平靜:“不玩包養,談戀愛。
他語氣很認真,認真到寧沏眼神飄忽,抓著衣服的手指都緊了緊。
寧沏又乾巴巴地說:“遊綺,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遊綺嘴邊勾起抹嘲弄的笑:“你也不喜歡顧彥明,就能和他在一起?”
“你倆有什麼差彆?我和他協議就剩一年多了,為什麼非要換個人相處。”
“我給你差彆,一個月怎麼樣。”遊綺湊近逼問:“一年多和一個月,你選哪個?”
寧沏徹底卡殼了,他瞠目結舌地抬起頭,實在不明白遊綺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
遊綺眼底漸漸飄起火星,聲音壓得更低:“寧沏,你選哪個?”
很簡單的選擇題,寧沏卻彆著頭,半晌沒有回答。
“你會選他,你不說,我就告訴你為什麼。”
一周的時間,遊綺想明白了很多問題。
對寧沏來說,包養或談戀愛根本不是問題的關鍵,寧家的所欠的一千萬也不是重點。
他扣住寧沏的肩膀,陰戾的氣場撲壓而下,用寒意逼人的聲音一字一頓說:“因為你覺得顧彥明能甩開,而我太麻煩,甩不掉,是不是?”
寧沏:“...”
見他不說話,遊綺眼神危險:“在心裡罵我呢。”
寧沏很尷尬:“我沒罵!”
就算真罵了也不會承認,剛才是罵出聲了,下場就很慘。
認識遊綺之後,因為每次服軟求他都很管用,寧沏其實沒怎麼怕過他,或者說...沒太把他當回事。
但經過今天這麼一遭,他徹底怕了,遊綺就是個不可控的因素,時刻在打亂他的生活。
和顧彥明的關係已經很難抽身了,換成遊綺隻會更難,他不想被坑第二次,這有什麼問題?
寧沏推了推遊綺,沒推開,雙腿蠢蠢欲動,想跑,但又知道跑了也沒用。
“你本來就麻煩,比顧彥明還變態,我就想離你遠點也不行麼。”他自暴自棄地承認了,眼睫顫抖,還在偷瞄遊綺的臉色。
寧沏實在很怕他二話不說又親過來。
果然。
看著紅腫的嘴唇在眼前張張合合,遊綺被誘惑得湊上去親了親:“不行。”
寧沏沒掙紮,剛才折騰得太狠,像這種蜻蜓點水的吻,他麻木到懶得反應。
“為什麼不行!”
“沒有為什麼。”遊綺不耐煩了,用不容置喙的口吻命令:“我給你三天,趕緊把顧彥明甩了。”
“我不...”
遊綺眯起眼打斷:“你不甩試試,身體的問題可還沒解決。”
寧沏愣了半晌,先是不敢置信,接著便是怒火中燒。
“你威脅我?”
“不然呢。”遊綺偏過頭,視線穿過酒吧看向他們的座位,冷笑道:“臨走之前,你弟弟還罵我了吧。”
又加一筆威脅。
寧沏臉色紅一陣白一陣,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遊綺一直沒問寧澈的事,原來是早就知道。
他簡直無法理解:“你明知道他是我弟弟,還跟我發脾氣?還咬我?”
遊綺更不能理解他:“是誰有區彆麼,臟了就是臟了。”
你才臟!
寧沏心裡罵罵咧咧,這次是真的在罵臟話,遊綺就是隨心所欲慣了,隻滿足自己的情緒,根本不在乎彆人的感受。
被寵出來的惡習!
他在腹誹遊綺的時候,遊綺無聲看著他惱羞成怒的神色,也在暗忖,對於這種狡猾的兔子,與其懷柔政策浪費時間,就應該雷霆手段逮住再說。
目的達成,他沒有繼續逼迫,兔子逼急了會咬人,這個道理遊綺也清楚。
“走了,還有話想對我說?”
“...”
看著寧沏一副想發作又不敢發的樣子,遊綺惡趣味地彎起眼尾,心情很是不錯,鬆開扣住腰間的手臂,寧沏立刻從他臂彎裡滑了出去。
“我不回去,我要走了。”寧沏悶聲說,抿了抿被咬得淒慘的嘴唇。
這個樣子讓他怎麼回去,那豈不是等於對所有人宣告他們剛才乾了什麼。
遊綺說:“我送你。”
寧沏幾乎是瞬間拒絕:“不用!”
察覺遊綺臉色變了,他補充道:“不是說給我三天麼,我想和顧總和平解約,要是讓他看見你又送我,我沒辦法解釋。”
“有什麼可解釋的,他算個...”
對上寧沏幽幽的目光,遊綺閉上了嘴。
“...艸,隨你便。”
他丟給寧沏一張卡,黑著臉走了。
遊綺走後,寧沏身體緩緩放鬆下來,背靠柱子發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