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一百一十五隻狗(1 / 2)

殺生丸化作一道流光,劃過東京上空, 穩穩地落在銀座的頂點。

落地的刹那, 他變化為銀發白衣的英俊男子, 迎著東京深夜的風,平靜地俯瞰著這片燈火輝煌的人類城市。

車水馬龍, 氣息駁雜。他不急著尋找葉久澤,但他有必要去會一會“虛”的實力。

那隻心思頗多的薩摩耶,對這片世界有著莫名的熟稔。無論是對“死神”還是對“虛”,都有一定程度的了解。

他言辭不多,流露的信息也少,但行為表現中偶爾的反常, 終是暴露了什麼。

殺生丸抬手,輕輕擱置在天生牙上。既然死神與虛都是靈體,那麼, 天生牙是有用武之地了。

如此, 就讓他試一試天生牙的鋒芒。

殺生丸一躍而起, 雪白的身影消失在交錯的光輝中。

他的實力雖未恢複到巔峰期,但能量的消化已完成半數,隻要有足夠的時間,他就沒必要拘在葉久澤身邊了。

隻是, 父親的“叢雲牙”還在她的手裡, 若是她不肯交付……要動手嗎?

今夜的東京, 注定不太平。

……

第二日清早, 殺生丸再度化作幼犬, 循著葉久澤的氣息來到了“冰帝學院”。

昨夜試刀完畢,天生牙的殺傷力讓他著實滿意。隻要針對靈體,天生牙就是一柄神兵,配合著他的妖力,完全能所向披靡。

因著心情不錯,就算是踏進“人類幼崽”群聚的地方,殺生丸也沒感到不適。他輕嗅風中的味道,找準了方向,悄然潛入其中。

他是頭一回見到“學校”這個東西,也是頭一回感受到人類的教學課堂。

一塊黑板、一支粉筆,將幼崽集中教育,傳授生存的技能和自保的方法。係統地解釋世界,直白地展示曆史,知識的傳遞不再有貴賤的門檻,就連男女地位也沒了所謂的高低。

他不禁轉了腳步,側耳細聽人類的講堂。不知不覺間,他在廊下停駐了十幾分鐘。

路過十幾個教室,耳聞七八門課堂。殺生丸邁入了“三年級”的地方,卻不想這頭的教室安靜非常,隻剩紙筆摩挲的輕響。

他落在窗沿上,找到了葉久澤。彼時,她坐在“三年A組”的第一排,正瞪著“日本史”的考卷,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抓瞎地寫著什麼。

殺生丸轉了眸子,瞥向她的後座,就見對方整整齊齊地羅列著答案,奮筆疾書,頗有種要將試卷寫穿的架勢。

反觀葉久澤,一張卷子空了大半有餘,字跡淩亂,前言不搭後語,許多地方根本讀不通順。

嘖……

巴掌大小的白柴甩了下尾巴,貼著細長的窗沿漫步,不動聲色地掃過“幼崽”們的試卷。他記下了大致的內容,輕巧地躍下窗沿,溜進了這個教室。

有學生發現了他,似乎想開口說些什麼。殺生丸的視線穿過課桌和人群,加快了速度,一下子躍上了跡部景吾的桌麵。

“喝……”跡部難得輕呼了一聲,似乎被嚇了一跳。

但他反應迅速地抑製住了喉嚨裡的聲音,盯著這隻有點眼熟的白柴,嘴角微微抽動。

要是沒有記錯,這似乎是……葉久澤的狗?

那麼問題來了,它為何跳到他的桌子上?等等,幼犬……三條腿的幼犬,彈跳力有這麼驚人嗎?

彆是成精了吧?!

這端的跡部如臨大敵,那頭正要開口的學生住了嘴,隻是好奇地覷了幾眼,便收回了視線。

如果是跡部君養的寵物,可輪不到他們多嘴什麼。

片刻後,眾人相安無事,考場依舊肅穆。

跡部按捺住“把狗叉出去”的衝動,筆頭一轉,鎮定自若地答題。誰知這白柴定定地注視了他……的試卷一會兒,就跳下了桌子,施施然地走向前排。

跡部情不自禁地盯著它。

白柴“熟練”地蹭了蹭葉久澤的腿,在對方僵硬的眼神中,“乖巧”地坐在課桌邊。

那個不華麗的女人緊張地四下張望,在發現眾人埋頭苦做後,稍稍鬆了一口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把逮住白柴塞進了課桌裡。

跡部:……

白柴似乎對這種情景“習以為常”,隻是抖了抖毛,再接再厲地攀上了課桌,在葉久澤呆滯的眼神中,一巴掌摁在了“A”的選項上。

葉久澤:……

道理我都懂,這年頭,連狗的“日本史”學得都比他好嗎?

他知道富強是犬妖,可犬妖……一隻生在戰國時期的犬妖,怎麼會做21世紀的題目?

戰國時期在五百年前,“黑船事件”他不清楚底細,也大致知道應該歸類在近代史一塊。五百年前的犬妖做幾百年後的近代史,它給的答案他用麼?

葉久澤抱著深深的懷疑,然後雞賊地擦掉了自己的“C”,改上了狗子的“A”。

實在抱歉,他可以在數理化碾壓眾人,但“日本史”這一塊,他選擇相信狗==

注視一切的跡部:……

這隻狗,果然是成精了吧?!

殺生丸將身子團成球狀,回憶著腦海中記下的鬼畫符,給了葉久澤半數的答案。

之後,在葉久澤殷切的眼神中,他懶洋洋地收回爪子,跳下了課桌,走出了教室,躍上了窗台。就這麼高貴冷豔地凝視著他,不再配合答題。

葉久澤:……富強QAQ

殺生丸無動於衷,有時候,給人希望又讓人絕望,還真是……好玩。

葉久澤苦著臉答題,等到所有“幼崽”都完成了卷子,開始百無聊賴數羊的時候。他終於“善心大發”,將剩餘選項的答案“摁”給了她。

在葉久澤感動到無以複加的眼神中,殺生丸深深地意識到——

薩摩耶說的話果然都是狗屁,讓一個女人消氣的方法其實很簡單,隻要“主動”就成了。

……

葉久澤心情複雜,講真,當他瞧見白柴的第一眼,內心除了震撼,還有那麼一米米的愧疚。

白柴是陪伴他最久的狗子了,眼下他氣頭上,白柴依然是率先找到他的狗。也不知從“靜岡縣”到東京,它跋涉了多少路程,才終於尋到他的蹤跡。

說不感動是假的,但他心裡也清楚,在醫院事件中白柴並不無辜,那大麵積崩塌的建築,他不信沒有它的手筆。

然而這一刻,負債也好,氣憤也罷,都不重要了。

它來了,來到了他的身邊……嗯,足夠了。

無論是作為普通的狗,還是作為強大的妖,尋主尋到這份上,足以證明它的忠誠。

即使……即使它化妖的體型令他頭皮發麻,舌尖的舔舐讓他起雞皮疙瘩,可隻要把握好尺度,養一隻“戀主”的妖犬,應該也沒什麼。

葉久澤歎了一口氣,抱起白柴……手一轉,讓它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夏目的貓咪能攀著他的肩膀,想來他的富強也是可以的!

被肩膀頂著胃的殺生丸:……

他變成了葉久澤的“肩部掛件”,一路行去,遇到向葉久澤表白的“雄性幼崽”一二三,遇到向葉久澤挑釁的“雌性幼崽”四五六。

他看著葉久澤騷得一如既往,麵對“雄性幼崽”,她開口道:“你要追我?哦,我對追我的男人要求不高。”

“身高180,體重140,長得英俊瀟灑風流多金,有八塊腹肌,有十八厘米,能一夜七次,持久堅|挺。”

“他得在東京郊區有一套彆墅,彆墅寫上我的名字,有一輛匹配我的豪車,婚後我不工作,工資交給我保管,我每天給他五百日圓的零花……”

在“華夏式勸退流”的奇葩說辭中,“雄性幼崽”一二三紛紛敗退。

麵對“雌性幼崽”,不知為何她像是失去了耐心,連語氣都有些暴躁:“妹子,我最後說一遍,我跟你的跡部大人沒有分毫關係。”

“你們一天到晚堵我乾嘛?喜歡人就去追啊,堵我有個屁用?”

“全校1600多的學生,其中男生有1000多個,你們追誰不好要吊死在一棵樹上!跡部活得比女人還精致,走路都帶花的,我喜歡他?我特麼狗都養不起還養他!”

“什麼,我欺騙你們?這狗是跡部的,跡部送給我了?腦洞這麼大咋不去當編劇?”

“我告兒你,我胸大我說了算!我胸大狗都跟著我走!還需要彆人送?”

葉久澤挺起胸膛,拍得“啪啪”響:“有這個時間瞎嗶嗶,卻沒時間追男人。嗬,你們真是憑本事單的身!”

在葉久澤鏗鏘有力的嘴炮轟擊中,“雌性幼崽”四五六退避三舍。

殺生丸木著臉,看她一路披荊斬棘,大開大合,所過之處,人仰馬翻。

葉久澤帶著狗,背著劍,“殺”到了學生會請假。他跟跡部景吾簽的合同中可沒有“認真學習”這一條,與其在學校浪費時間,還不如外出找點虛砍。

他拍了張符咒貼在冰帝的院牆上,開始了一天“獨行俠”的生活。

東京很大,街道錯綜複雜。葉久澤走街串巷,還真給他找著了不少覓食的虛。

不過,這種由惡靈墮化的虛等級不高,連“大虛”的最低級都算不上。哪怕斬去不少,薪水也不過增長分毫。

但,有時候做事情,不能隻看報酬。本心所向,即為劍鋒所指。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