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久澤覺得, 像他這種養條狗都能被坑死的非酋,與黑羽快鬥這種帥哥美女雙贏的歐皇實在無fuck說。
既然歉也道了, 命也救了,該意思的都意思了,故而那所謂的“登門拜訪”也給免了吧。
葉久澤表示,短時間內不想看到人生贏家那張得意的逼臉。
於是,他像拖個垃圾袋似的把人拽上快艇, 倒騰良久才開了馬達。抬腳一蹬快艇的尾部, 將載著歐皇的小船踹進非氣爆棚的大海。
黑羽快鬥是流著淚離開的,倒不是感動於葉久澤陰差陽錯地將他送走,而是對遊輪上舒適的馬桶戀戀不舍。
瀉藥的藥效還沒過去, 他已在海上;快艇的速度風馳電掣, 紙不在身旁……何其可悲==
眼見快艇消失在黑夜中隻剩一抹白, 無數追捕女裝大佬的警察保鏢傾巢而出,大聲叫嚷著什麼。
葉久澤捋了捋長發, 將微卷的黑發彆在耳後。海風喧囂,拂著幾縷烏絲撲上白柴的鼻尖。
殺生丸微微側首, 隻見葉久澤圓潤的耳垂上,晃悠悠地墜著一枚珍珠。它係著純銀的蛇骨鏈, 貼著脖頸搖搖擺擺, 蕩出旖旎的弧度。
似是被蠱惑了般, 他緩緩湊上前去, 濕漉漉的舌尖輕探, 竟是沿著頸動脈蜿蜒而上, 卷著珍珠一道將耳垂吞沒。
獠牙輕輕一齜,如同伴侶間的狎昵。
葉久澤渾身一抖,大腦霎時間一片空白。這感覺就跟觸電一樣,讓人“死”得猝不及防。
他分分鐘把白柴從肩膀上撈下來,捏著他的後頸:“你乾嘛?”
白柴金色的眸子頗為無辜,倆耳朵還抖了抖,依然是冷冰冰的聲線:“……餓了。”
葉久澤:……
不知為何感覺心口中了一箭!
分明是冷冰冰的聲線,卻做著暖乎乎的動作;裝得是大妖怪的芯子,偏生成小奶狗的模樣……
臥槽!這特麼跟他上輩子的女神綾波麗有什麼區彆?!
葉久澤深吸一口氣,摁下自己想要狂搓殺生丸狗頭的安祿山之爪,儘量平穩地說道:“餓了早說嘛,又沒短著你吃的,一會兒喂給你哈!”
白柴不語,好半晌才高冷地回複道:“嗯。”
他被她抱上了兵荒馬亂的甲板,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來到繁華依舊的舞廳……同樣的角落,同樣的蛋糕,燈火下的她,笑意盈盈。
四周觥籌交錯,往來賓客如雲。雖出了點小插曲,但依舊不能阻止這個圈子的紙醉金迷。
葉久澤安穩地坐在角落喂狗,拒絕了邀舞青年一二三,打擊了找茬小姐四五六,擊潰了抱著貴兵犬的貴婦七八||九,才終於等到了“金主”征十郎==
赤司征十郎似乎很忙,除卻帶他進入遊輪,之後一直不見蹤影。而他會出現,不過是邀他一起上貴賓席,坐等休整後的拍賣會開始。
但今晚的拍賣會,不再有“真情之心”。
一件件奢侈品、紀念物、老古董搬上拍賣台,葉久澤抱著狗,就見一群有錢人為了麵子裡子瘋狂競拍。
那把錢不當錢的架勢,讓葉久澤心情複雜。
“你有什麼想要的嗎?”赤司征十郎忽然開口,俊秀的麵孔隱在暗中,晦澀非常,“想要什麼,隻要你開口,都能得到。”
他的語言充滿了蠱惑力,他甚至篤定對方不會拒絕。
“要什麼都可以嗎?”葉久澤滿臉吃驚,眼神中躍躍欲試。
“啊。”赤司征十郎收斂了所有的情緒,暗道她也不過如此,“算是我今晚冷落了女伴的補償,你想要什麼都可以。”
從珠寶首飾、豪車名包、金錢房產……或許,有點野心的女人還想爭取一下赤司家夫人的位置。
赤司在心頭嗤笑。
他不啻以最壞的惡意揣測彆人,畢竟……在母親去世後,他早已不是原來的“赤司”了。
葉久澤愣是笑了:“那個……赤司君,你知道的,這年頭養狗不太容易。”
赤司蹙眉:“怎麼?”
“你給我提供一個月的狗糧吧!”葉久澤蒼蠅搓手,滿臉期待,“我養了八隻狗,不容易,他們吃得比豬還多!”
白柴:……
赤司:……
“不再考慮一下嗎?”赤司露出公式化的笑容,“你可以得到更多,比如珠寶首飾。”
“我有了。”殺生丸送的。
“豪車名包?”赤司步步緊逼。
“我有了。”豪車不如挖掘機,名包不如絨尾好。
“金錢房產?”赤司眯起眼,拋出誘餌。
“我有了。”他可是白柴的飼主,還愁搞不到西國的房地產?
嘶……這麼一想,他擁有的不少好東西,似乎都是殺生丸給的==
哦草,這位才是真大爺!要討好,要把他養得白白胖胖!
“要狗糧!”葉久澤語氣堅定,“狗在人在,狗亡人亡!”
赤司:……
……
整個晚宴結束,已是淩晨三點左右。將葉久澤送回了她的住所,赤司方才揉著發疼的太陽穴,蹙著眉頭倚在後座上。
豪車載著他,駛過東京這座不夜城,沿著蜿蜒的道路,慢慢接近赤司宅。
直至淩晨四點,赤司征十郎才整頓完畢。他穿著睡衣推開了臥室的門,點亮了室內的燈。就見在臥室的一角,滿身狼狽的黑羽快鬥坐在地毯上,渾身濕漉漉,泛著一股海水的腥鹹味。
“快鬥。”赤司平靜地注視著他,“難得看見你這麼狼狽的樣子。”
黑羽快鬥青著臉,從懷裡掏出“真情之心”,拋在了他的床上:“遇到了一個棘手的人,差一點失手了。”
赤司拿起“真情之心”,看著鑽石在燈下折射出炫麗的光輝:“麻煩了,酬勞我會……”
“不需要酬勞。”黑羽快鬥歎息道,“呐,征十郎,‘真情之心’是伯母的遺物,雖然我不知道它為何會出現在拍賣會上,但是,即使你沒有拜托我,我也會為你拿回來。”
黑羽快鬥苦笑道:“你不覺得這件事很詭異嗎?”
“這條項鏈,明明是十年前的陪葬品啊!”
赤司不語,隻是握著項鏈的手攥緊成拳:“我知道。”
“我一直以為伯母的死亡是因為車禍,直到我看到‘真情之心’……”黑羽快鬥扯了扯頭發,“它不是在車禍中被毀掉了嗎?”
“毀掉的是贗品。”赤司沉了眼,“知道我父親在贗品中發現了什麼嗎?”
“他發現了一個定位儀。”
黑羽快鬥臉色一變:“什、什麼?”
“這是一場謀殺,不是車禍。”赤司的聲音極為冷漠,“我的母親在很久之前就被人盯上了……她成了獵物,而我們都不知情。”
“征十郎……”
“早已立案了……”赤司撫摸著項鏈,眼神有點渙散,“可無論是警署還是父親的勢力,都無法追蹤到最後,線索被人刻意抹去、掐斷。”
“警署裡,有內鬼呢。”
……
葉久澤回到家倒頭就睡,直到第二天醒來,才知道他的衛生間被狗子們掀了==
彼時,一波狗整整齊齊地蹲在他麵前,乖巧地搖著尾巴、歪歪腦袋、抖動耳朵,企圖“萌”混過關。
隻可惜畫虎不成反類犬,且這“類犬”也類不到邊兒上。他們終歸不是真正的狗子,並不知道狗子賣萌的精髓。
理所當然的,葉久澤抄起雞毛撣子就是一頓揍。直揍得狗毛與雞毛齊飛,汪嗚與怒罵一色。在雞飛狗跳的進行曲中,迎來了新一天的開始。
圍觀同僚挨打的薩菲羅斯:……
這一刻,他有點慶幸自己是隻奶狗==
葉久澤安頓好一窩狗,便抱著資料去找隔壁的倆隊友。不同於他這頭的混亂,服部平次和工藤早已進入了工作狀態,忙得腳不沾地。
推門而入,室內依舊是一陣茶香。
葉久澤精神一振,隻覺得活力滿滿,連疲勞感都消去了不少。他坐了下來,手捧香茗一口飲下,頓覺渾身舒泰,連腦子都清醒了不少。
“聽說你昨晚去了遊輪盛宴。”服部平次抿著茶道,“接觸的人物是赤司征十郎。”
“嗯。”葉久澤點頭,簡單說了下遊輪上發生的事兒,略過了黑羽快鬥的插曲,“……就這樣,停電的一瞬間,真情之心沒了,之後的拍賣會上,也沒瞧見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