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基點入其中,喃喃自語:【口腔科的醫生,為何要管這個?這不應該是他管轄的範圍……那麼,裡麵的東西——】
柯基一個個掃了下去,看到了無數的姓名,以及名字後頭對應的血型、骨髓等信息。
不、不對勁……
這隻是協議書而已,為什麼連臟器的配型都記錄得這麼詳細。
【山口美子、原野早慧子、川奈……兩年前的簽署者。】柯基對照了下去,並未發現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啊……一年前都死了……】
一年前都死了?
不對,等等!
柯基敲擊著鍵盤,操控頁麵翻轉、對照。隨著一組組數據的對比,他的狗臉忽然變得異常扭曲——
每一個、每一個簽署了協議書的人,從簽署至死亡的存活期,最長時限不會超過十二個月。而且,所有死者,全部死於非命。
柯基忽然顫抖起來,隻覺得渾身發冷。
這裡有前往美國旅遊遭遇槍殺事件的受害者;有外出爬山遭遇泥石流的受害者;有在大街閒逛遭遇車禍的受害者;還有不少因為“抑鬱症”而自殺的病人……
最讓他難以置信的是,日本每爆發一次地震,在震源範圍內的“協議簽署人”就會消失一大半……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怎麼會……怎麼會……
柯基一路追查下去,足足耗費了大半個小時,才搜出了另一條線。
死者器官捐獻機構,為生者帶來愛和光明的組織……成立於二十年前……多國合作,為萬千生者帶去福音……
漸漸地,柯基瞳孔一縮,狗臉上竟是出現了荒謬的神情——
他看見了,這個機構的負責人是……權、財、黑道通吃的北條家族。
而北條一族,他們在日本經營了足有兩百年左右的時間,在無數“世家”覆滅的今天,他們依然如龐然大物般盤踞在這片國土之上。
他們素來以“本土維護者”的形象出現在外人眼中,無論是政還是商,亦或是黑道,都有他們的勢力……
柯基沒有猶豫,直接將所有信息打包在一處加密,一股腦兒地塞入了自己的郵箱。
……
另一端,君麻呂抱著狗,順利抵達了地下室。不同於彆處的構造,這兒除卻最基本的屍體儲藏室,還被隔離出一個偌大的空間。
君麻呂麵無表情地抽出肋骨,仔細研磨,一點點地將牆麵捅穿。這方空間內爆發著激烈的爭吵,倒是沒人注意到他的小動作。
“……那三個高中生必須死。”有人敲擊著桌案,聲音充滿狠厲,“一天之內,他們走訪了半個日本,查到了不少東西。必須死!”
“三個同時失蹤,且一個關東工藤,一個關西服部,都是警署看重的後輩。他們死亡,隻會引起更大的反彈。”
“……新貨送出去了嗎?”
“嗨,一切妥善。”
“我聽說赤司財閥有動作,似乎是他們的繼承人在探察什麼。”有人碾滅了煙頭,吐出煙圈,“嗬,不過是差人送出了真情之心,沒想到還真釣出了一條大魚。”
“已經派人前往赤司宅……不會留下痕跡的。”
“嗯……”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赤司征臣、赤司征十郎,兩個都不留。他們的屍體移交法醫後,動用我們的人截取。五臟和骨髓,還能折個好價。”
“失去家主後,赤司財閥也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低低的笑聲響起,“嗬嗬嗬,那可是一塊美味的蛋糕……嘛,赤司之後就是鈴木了對吧?”
“鈴木?”老者輕扣著桌麵,“鈴木財團隻有一個獨女……與其毀滅,不如成為姻親。赤司財閥毀了,再針對鈴木,局勢就不穩了。”
“我們北條還沒到隻手遮天的地步……遠遠不夠,還是謹慎為好。”
“那三個高中生怎麼辦?”
“我已經委托另一個組織去解決他們了。”
裡頭的對話還在繼續,君麻呂卻已冷下了臉色,將白柴安置在地上,輕輕剝落上身的衣衫。
直到此時,他已不打算嚇人了,而是切切實實地想要給這群渣滓一個教訓!
殺了他們?
不,這麼做,可就便宜他們了。
頭頂上的通風管道傳來異動,殺生丸在黑暗中睜開了眼,開口道:“是麻……公正和平等的氣息。”
君麻呂微微頷首,渾身白骨抽長,連臉頰上都覆蓋了一層麵具。
簡直像是瓦史托德級彆的大虛一樣。
他抬起手,摁上了厚實的牆壁,掌心突出的尖銳骨劍狠狠地貫穿了鋼筋水泥的阻隔!磅礴的查克拉沿著縫隙爆裂,隨著一陣轟鳴巨響,整麵牆都塌陷了下來!
“轟——”
“啊”、“什麼東西”、“警衛——”、“是誰——”……
偌大的空間一片慌亂,君麻呂的白骨直接插穿了頭頂的吊燈,刹那間玻璃飛射、在一陣淒厲的尖叫聲中割傷了他們的麵龐、眼睛、裸露的皮膚!
血腥味開始散開,但這對於君麻呂來說,遠遠不夠!
“你是誰?你知道對我們動手的下場是什……啊——”一聲慘烈的尖叫,白骨洞穿了他的肩胛。
黑暗中,少年陰鷙的聲音緩緩響起:“你們,真該一個個被釘在十字架上。”
“焚燒!”
他抽出了白骨,精準無誤地洞穿了其中一個人的手腕,將對方釘死在地上。
君麻呂踩過血泊,狀如惡鬼:“……誰讓你們,要打她的主意呢?你們的遭遇,留給警察去解釋吧。”
“啊——”
慘叫聲完全貫穿了地板的阻隔,清晰地傳到了外界。有紛亂的腳步聲響起,博美、比熊立刻後撤,白柴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辦公室內的柯基一躍而下,鑽入通風管道。
樓道中的大型犬動了動耳朵,明白這是同僚搞事的信號。
藏獒咧開嘴,二話不說打開了幽藍色的須佐能乎,一擊重拳轟穿了地麵。
隨著大地的震蕩和餘波的擴散,金毛的天之鎖捆起薩摩耶,三隻大狗一溜煙不見蹤影,隻留下醫務樓搖搖欲墜。
醫生、護士以及病人被送出大樓,而地底傷重的人員卻沒時間爬出來。
眼前血流成河,君麻呂甩乾白骨上的血跡,施施然離開。而當他的後腳跟踏出了醫院的地界,就聽得身後一陣轟鳴,半壁醫務樓塌成廢墟。
“嗬……”他不加理會,隻是沒入人群中,冷眼旁觀。
同一時刻,富人區的赤司大宅內爆發了可怕的八刀一閃……
這注定是個不平之夜!
……
輾轉在前往東京的新乾線上,當葉久澤三人重歸東京的土地,竟然生出了一種恍如隔世的味道。
他們疲憊到了極點,而人在極度疲勞之中,警覺性總會不自覺地降低。幸而,葉久澤直覺敏銳,一下子察覺到了哪裡不對。
他知道徹查這個大案會被人盯上,但他沒想到,跟蹤和追殺居然來得這樣快!
葉久澤上前輕拍兩位同伴的肩膀,小聲道:“我們後麵跟著人……”
工藤和服部平次的脊背下意識地變得僵硬,但很快,他們放鬆了自己,似乎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幾個?”
“一個。”葉久澤小聲道,“我負責解決他,你們往前走……”
“那你……”
“哎呀!”葉久澤忽然大叫起來,一拍腦袋,模仿著女生固有的動作,雙眉緊蹙,“我忘記買衛生巾了!”
眾人:……
你有必要說出來嗎?
“啊,我去去就來,你們先走吧。”說著,還不等他們說些什麼,葉久澤擺擺手跑開。
他刻意放慢了腳步,果不其然,當見到他一介“弱質女流”落單,綴在他們身後人就盯上了他,似乎打算先把他解決。
如他所願,葉久澤拐入了一條幽暗的巷子,打算走向最裡邊的便利店。,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