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伽美什一直認為自己是“犬口組”中最正常的狗, 有私欲懂人情重享受,反觀他的同僚——
譬如“天涼了, 讓彆的狗都破產吧”的殺生丸;“男人,你特麼在玩火”的宇智波斑;“看,那是朕給你承包的虛圈”的藍染;“我的妹妹不可能這麼可愛”的玖蘭樞;“我是要成為通靈王的男人”的麻倉好……
真是一個比一個病得嚴重!
隻是他身為一名年齡以千計的英靈,到底還是個稚嫩的寶寶。從未想過世界上特殊技能千千萬,竟有一種名為“往你邊上一站就暗搓搓克死你”的必殺技==
完全跳過了毆打、下毒、暗殺、行刑、互懟、決鬥的步驟,甚至連巫術、降頭、紮小人都不用, 直接製造各種意料之外又合乎情理之中的“巧合”,讓對手紛紛撲街。
這特麼不是死神是什麼?!
吉爾伽美什的歐皇臉扭曲至極,該說“犬口組”果然沒一隻簡單的狗嗎?
在這普通的一天,普通的柯基變成了普通的工藤,普通的工藤睡了個普通的覺,普通的對手奔向了死神普通的懷抱……
繼大陸邊緣的四個倒黴蛋後,他們一路朝內突襲,又遇到了四個掠奪者。這一刻, 看著對手們不走心的炮灰臉, 吉爾伽美什說不清楚複雜的內心充斥著什麼情緒。
總之, 當他瞧見炮灰A一腳踩上某坨不明物跟個飛盤似的打滑出去、拋上天的斧頭砸穿了後方隊友的眼眶後, 就明白了君麻呂和琴酒說的“克死”究竟是個什麼意思。
英雄王幾乎是一路撿漏, 看著豬對手們形狀不一的死法, 心涼如水。反觀君麻呂和琴酒, 要多淡定有多淡定, 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吉爾伽美什:……
原來“氣運之子”是這麼可怕的生物嗎?!
“如果大人沒有接手NGL, 我就帶著工藤前往了。”君麻呂說道,“我的實力能保住他,在那呆上一兩個月,奇美拉蟻女王不是吃人肉被噎死,大概也難產而死了。幸運的話,還能一屍兩命吧。”
琴酒:“啊,某種意義上講,蟻王曾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呢。”
遙遠方向酣戰正歡的梅路艾姆冷不丁打個寒顫,立刻被大塊頭一拳砸進了土裡,還被狠狠踩了幾腳==
吉爾伽美什深深地感覺這天聊不下去了。但同時他心裡有了個逼數,這哪裡是給昏迷的工藤新一找飼主,分明是給飼主送個名為“工藤新一”的外掛啊!
這背著外掛來黑暗大陸……小夥伴們今天份的操作也很令人窒息呢,得吸點氧==
吉爾伽美什好歹是當過狗的男人,尋找飼主的嗅覺雷達頗為給力,沒多久就追上了泛著“糞球味”的葉久澤以及被熏暈的庫洛洛。
彼時,葉久澤正與一名女性掠奪者纏鬥,她們滾翻在地上相互撕扯頭發、衣服、踹肚皮,尖銳的指甲在彼此裸露的皮膚上劃下一道道紅痕。
女人之間打架既凶殘又不雅,吉爾伽美什懷疑自己再晚來一會兒,這倆女人就要把對方扒乾淨了。他們倒是想上前阻止,可著實不知該從何下手——
掠奪者拽住葉久澤的長發,葉久澤慘叫一聲,直接插了對方鼻孔;掠奪者尖叫著朝她吐唾沫,葉久澤毫不留情地給了她兩巴掌;掠奪者一膝蓋頂了葉久澤的肺,葉久澤一肘子打爆了對方的矽膠假胸!
眾男懵逼臉:……
全程高能核爆又進擊,毫無技巧和能量波動,純肉搏式的死纏爛打,你一拳我一拳的回合製戰鬥,究竟是多大仇?
“我可去你媽的!”葉久澤已進入狂戰士黑化狀態,“女人隻配當玩物?你是不是沙雕,你自己也是個女人!說出這種話你特麼還是不是人!”
掠奪者想唾罵些什麼,葉久澤二話不說砸掉了她的牙。
“長得比你漂亮的都是下賤的母狗?”葉久澤怒罵,“合著就你高貴是吧!我告兒你,我不打女人,但你特麼不配當個女人!”
“會幻術了不起你丫的!”
倆人從泥巴地鬥到野草叢,從野草叢滾到下坡,戰況十分激烈。也不知那掠奪者做了什麼事兒,葉久澤怒得幾乎沒個理智。
眼見著再打下去就要進入沼澤地同歸於儘了,到的關鍵時刻,陰影中的黑暗扭成了大手,猛地扼住了掠奪者的脖子,將她拖進了沼澤。與此同時,“大手”掰過了葉久澤的肩膀,將她往後拖回。
“冷靜點。”玖蘭樞的聲音忽然響起,嚇了吉爾伽美什一跳。
他大意了,壓根沒發現暗處藏了人。
“大人……”君麻呂歎了一聲,脫下外衫罩在她身上,“處理一下傷口吧,感染了可就不好了。”
葉久澤雙目通紅,仍然氣得不輕,最後還忿忿地朝沼澤地豎了個中指。
他光知道掠奪者多奇葩,可沒想到掠奪者中的奇葩這麼多。半路撞上了這名會幻術的掠奪者,長得妖嬈漂亮,美得如火如荼,卻不想靈魂如此醜陋!令他作嘔!
幻術陷阱他也撞多了,曆練過宇智波斑的月讀,啥都不是事兒。可他照樣被惡心個透頂!
一上幻術就是將人捆綁在幽暗的密室裡,充當老男人們的“玩物”,分分鐘怒得他砸了整個“囚室”。如果……如果這不是個幻術,如果他沒有反抗的能力,後果會怎樣?
他不敢想!
他隻知道,就算他是個爺們兒,都忍不住在這種惡行下顫抖發狂,更何況是曾經那些淪陷在幻術中的普通女孩兒……
這名掠奪者的幻術能將死在幻境裡的獵物收作“養分”,一點點增加自己的魅力和美麗,最終把自己變成了一張奪目的畫皮。
那濃重的恨與怨,那不得解脫的痛苦和折磨,那鏤刻在骨子裡的害怕和絕望,那些以最屈辱的方式死在幻境裡的女孩們的經曆——連男人都感到無力承受也無法承受!
葉久澤不明白,女人和女人之間,不是應該相互體諒、幫助和愛護嗎?什麼仇什麼怨啊,她明明也是個女人,為何要用如此殘忍的方式對待同類?
就因為對方長得比自己漂亮嗎?
神經病啊!
掠奪者雖然被殺死了,可葉久澤怒意未平,甚至攏緊君麻呂的外衫渾身都在顫抖。他真是齒冷、心寒,對“人性之惡”究竟能有多惡,又有了進一步的了解。
“大人……”
葉久澤深吸了一口氣:“沒事兒……就是惡心壞了。”
君麻呂不語,玖蘭樞衝他們輕輕搖頭,轉而溫和道:“休息一會兒。”
葉久澤沒拒絕,兀自抱著膝蓋坐了良久。直到遠方驟然傳來白犬憤怒的咆哮,他才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站了起來。
“你們說……被困在一個地方的怨靈,能得到解脫嗎?”葉久澤問道,“在她們的仇人死後,能逃脫嗎?重新開始,忘卻過去,獲得新生?”
“隻要你想,就能。”玖蘭樞伸出雙手,輕輕落在葉久澤肩膀上,撥正她的身子,麵對遠方。
在那裡,密集的林海、激戰的巨響、妖犬的咆哮、須佐的狂暴……最深處的最深處,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他。
“站到那個位置,夢想就不再是夢想。”玖蘭樞低聲道,“你可以讓任何人重新開始、忘卻過去、獲得新生,你的問題將不再是問題。”
葉久澤怔怔出神。
“其實,我們每一個都消了執念,除了你。”
“你捫心自問,十年過來了,你的初衷是什麼?支撐你走下來的執念又是什麼?你真的不在乎那個位置嗎?”
“你可以在得到後舍棄它,但現在,請你得到它。”
“你想讓她們解脫,不是嗎?”
“嗯……”葉久澤的眼眶有些酸澀,聲音略顯沙啞,“我的初衷是想變回我原來的樣子,回到原來的世界。但比起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世道,自我訴求太過渺小。”
“十年下來了,我可以接受一切,但果然……還是不能接受假醜惡之流的東西。”
“我聽過一句話,你是什麼樣子,世界在你眼裡就是什麼樣子。”
玖蘭樞輕輕拍著她的肩膀:“那麼世界在你眼裡是什麼樣子?”
“你們笑得最開心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