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的白月光1(1 / 2)

“…滾滾滾, 我大哥洞房你們還在這站著?滾蛋!”

“魏二,誰家成婚不鬨洞房?世子大婚, 我等也要與他慶祝一番才是……”

“大哥說隻想和大嫂在一起!”

“嘖嘖嘖,魏二,我敢發誓這不是你那冷麵世子大哥說出來的話......”

“行了行了,我們走吧,世子一直不說話,看來是讚同魏二所說……”

……

新房外是一陣陣喧嘩的吵鬨聲, 新房內是兩個衣角被係在一起的新婚夫妻。伴隨著新房外越來越遠越來越小的聲音, 屋內還是一片寂靜。

顧流霜就是在這一片寂靜聲中醒來的, 她看著眼前的紅色,輕輕掀開自己麵前的蓋頭。

她怎麼...睡著了?

顧流霜發了會兒呆, 微微轉身, 看到一雙潔白純真沒有一絲汙垢的黑眼睛。

這是魏景曜, 是鎮國公世子, 也是…她的相公。

“娘子, 我困了。”

剛才一臉嚴肅俊美無雙的男人突然孩子氣地揉了揉眼睛,那張臉所帶來的不容侵犯瞬間變為傻氣和呆萌。

顧流霜早就知道了這種情況,倒也沒有驚訝,點頭道:“睡吧。”

“嗯嗯, 娘子也睡。”

魏景曜聞言立刻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 黑眼睛泛著水光,美麗又朦朧。

顧流霜沒有看到他的笑容,她正低著頭解開兩人的衣角, 解開後魏景曜才敢動,他蹬掉靴子,往後一滾,滾到了床內側。

想起娘親說過不許這樣做,魏景曜的眼睛裡迅速閃過一絲心虛,他趴在床上悄悄看向站起來的顧流霜,見她沒有注意到他的動作立刻咧著嘴笑了笑,笑完了又趕緊脫衣服。

——娘親說了,娘子以前沒見過他,可能不太能接受他脫掉自己全部的衣服,所以即使很不習慣,他還是聽話地換上了寢衣,之後將雙手置於腹部,雙腿並攏躺在床外側,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顧流霜正在卸妝,不僅要清洗麵容,還要把頭上耳朵上脖子裡的首飾全部卸下來。

她沒叫丫鬟,因為她已經習慣自己動手了。

卸完所有的東西後,顧流霜穿著單薄的寢衣來到床邊,魏景曜已經睡著了,那張俊美的臉上一片安寧。

他睡著的姿勢很乖,一點兒都沒亂動,顧流霜從他的身體上爬過去,爬到床內側蓋上被子醞釀睡意。

其實她很久很久沒有和彆人一起躺在一張床上了,她甚至都習慣了那片被人遺忘的安靜。如今有個人在她身邊躺著,那些屬於男子的溫度通過兩人相聚不遠的胳膊傳來……顧流霜覺得既溫暖又有些奇怪。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他,在安靜的夜裡漸漸睡著了。

……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陽光透過窗扉,照在床邊的腳踏上,溫暖卻不刺眼。

魏景曜已經醒了,他還出去和弟弟打了一套拳,回來的時候娘子還在睡,想起娘親的吩咐,魏景曜又輕手輕腳地偷偷躺了回去。

——這樣就不會發現他已經出去過啦~

魏景曜覺得自己真聰明,美滋滋地笑著,視線卻猝不及防與睜開眼睛的顧流霜對上——

!!!

魏景曜嚇了一大跳,下意識後退時,身子卷著被子跌下了床。

顧流霜愣了愣,隨後爬到床邊看他:“你沒事吧?”

魏景曜覺得很丟臉,紅著臉搖頭:“沒事沒事……我沒事!”

顧流霜仔細看了看他無意識攤開的手心,見那上麵確實沒有傷痕心裡鬆了口氣。

看來確實沒事…也是,他畢竟是個習過武的人,身體強健,怎麼可能跌一下就受傷呢?

顧流霜看了眼慢吞吞爬起來的男人,穿鞋時若有所思:大概是因為他的眼睛吧?太清澈了,讓人下意識不把他當成一個擁有自保能力的人。

想起記憶中另一雙清澈見底的眼睛,顧流霜微微皺起眉,其實這世上也不是所有眼睛清澈的人都有著“赤子之心”,魏景曜因為心智停留在八歲,所以單純天真,而顧清雪…大概隻是個擁有清澈眼神的人…而已。

“世子,讓他們進來吧。”

顧流霜換好裡衣,端坐在梳妝台前,等著下人伺候他穿衣打扮。

——昨晚是大婚之夜,兩人害羞自己動手情有可原;可是第二天起來再不讓下人進來伺候,這些下人心裡大概就要懷疑是不是自己伺候得不好了。

顧流霜明白這些,魏景曜卻不懂,他隻覺得他的娘子將他看成了一個能做事的大人,心中十分高興。

魏景曜彎著眼睛笑了笑,然後板起臉沉聲說道:“進來吧。”

顧流霜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看著身後的男人俊美嚴肅的臉和莫明冷厲的眼神,根本無法將他看成一個心智隻有八歲的人。

不過看到下人們恭敬的態度,顧流霜心中笑了笑:這樣也好,起碼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這個男人不會被人欺負。

鎮國公府的下人做事十分利索,不到半個時辰,顧流霜已經徹底成為新婚第二天的世子妃打扮了。

魏景曜那邊早就好了,他正坐在桌前盯著顧流霜,黑眸無波,看起來特彆能唬人。

起碼他身邊的小廝和丫鬟都恭恭敬敬地低著頭,根本不敢多看他一眼。

顧流霜眼眸微垂,心中輕歎:國公爺和國公夫人真是用心良苦,愛子頗深。

“世子妃,好了。”

顧流霜微微點頭,站起身走向魏景曜,魏景曜呆呆地看著她,在她的手拉住他的手時才紅著臉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