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找了很多姿勢, 查過很多資料，你放心…不管在上麵還是在下麵, 我都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砰——”
看著麵前緊閉的房門, 厲臨沉默一會兒低低地笑起來。
厭惡？
沒關係, 他會愛上他的。
……
顧流霜關上門站在床前，這不是她的世界，所以她不會對任何人產生感情。
顧禦的父母不行，厲臨…也不行。
顧流霜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推開浴室的門走進去。
浴室不算大, 但是也不小, 顧流霜把門窗都鎖好，打開噴頭擰到最大。
五分鐘後, 顧流霜才脫掉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平坦有力的胸膛和筆直的腿。
從鏡子裡看, 這是一具完美的少年人的身體，甚至代表男性象征的地方都可以說的上一句“傲視群雄”。
但是這隻是表麵。
顧流霜又耐心等了一會兒，等到房間的門被敲響的時候, 她勾了勾唇, 雙手繞過後背, 在接近頭皮的地方用力向下一扯——
“唰——”一聲, 觸感與人體一模一樣的皮從她身上掉下來。
這身皮是顧禦入校前便準備好的, 利用這個，她順利進行入學體檢，順利掩蓋女性的身份, 順利地…當了十幾年的男生。
而現在，基本不接觸空氣的皮膚赤.裸地展現在麵前的落地鏡裡。
顧流霜摸了摸臉，黑眸沉靜帶著細碎的光。
真是…不可思議！這張臉居然和她的臉一模一樣！
脫掉這層皮，顧流霜的臉看起來和之前清秀的模樣完全不同了。
她的眉形更細更彎，嘴唇很薄，皮膚透白，那雙水蒙蒙的眼睛一看就是女孩子。
顧流霜的手附在胸前，細眉擰起看起來有些痛苦。
——胸部被抑製了十幾年，基本長不出來，一碰就疼，這讓顧流霜想起了自己糟糕的青春期。
“砰砰砰——”
“砰砰砰——”
房門被瘋狂敲響，顧流霜迅速套上這層人體皮膚，又變回了之前清秀的少年模樣。
她打開門，厲臨瞬間衝了進來，顧流霜右腿一掃，生生攔下厲臨前進的動作。
“滾出去。”
厲臨看了眼還在噴水的浴室，黑眸滿是慌亂和細微的質疑，他拽開自己脖子裡的領帶，淩亂的黑發滴著水，美色惑人：“對不起，我隻是擔心你……”
“出去。”
顧流霜披著浴袍，大腿踹他的時候下身隱約出現，厲臨看了一眼，立刻狼狽地移開目光。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他那裡比今天看到的…好像小了一些。
“對不起……”
他喘著氣，低頭退了出去。
顧流霜用腳關上房門，看著浴室裡濃成霧的水蒸氣唇角微微上翹。
學校還真是變聰明了，嘖……
顧流霜脫掉浴袍，直接趴在床上。
暗處微光一閃而過，之後再也沒亮起過。
……
“確定是男生？”
回到房間後，厲臨看著手機裡的男人低聲問道。
那邊的人點點頭，臉色有些難看：“你是不是瘋了？在學生浴室裡安攝像頭，被發現了，你就要進監獄！”
厲臨黑眸暗了暗，不置可否。
那邊的人看他這副模樣氣得胸口上下起伏，最後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厲臨，這是最後一次，以後你的手機隻是普通的手機，想追求喜歡的人就堂堂正正去追，你看看咱們厲家人誰和你一樣……”
“噔——”
厲臨掛掉了電話，頹然地躺在自己床上。
即使親眼見到，他還是不信。
厲家人血脈中刻畫的基因就決定了他愛上的人一定是女人！
不知想到什麼，厲臨黑眸亮起來：他要親自試一試，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
……
厲臨在想什麼，顧流霜完全不知道。
大概是體檢受挫，最近這段時間的厲臨基本都不怎麼往她麵前湊了，顧流霜表示很滿意。
性.無.能就自己安安靜靜地待著，彆追求什麼精神戀愛，害人害己。
體檢那天是周一，接下來的幾天顧流霜安安分分地待在教室裡，下課就回宿舍，再也沒出過校門。
距離與顧父約定的日子越來越近，顧流霜回宿舍後也忙得越來越晚。
她本來打算很快換宿舍，可是脫下那層皮她才發現這具身體再抑製生長，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崩潰。所以顧流霜決定周日前把退學的資料和申請等等全部準備好，等周日顧父到了，兩人就可以直接去找校長商量退學的事情。
對於大部分男生來說，熬過高一的魔鬼訓練，正式成為盛海男子高中的學生是一件十分光榮和驕傲的事情，可是對於顧流霜來說，這些都可有可無。
她不把這裡當做自己的世界，自然也不會考慮以後的路怎麼走，畢竟那個倒計時，隻剩下七天了。
顧流霜也不知道倒計時是怎麼弄得，那天洗完澡後，顧流霜躺在床上數星星的時候，上方的倒計時突然從61萬變成了16時。
16時，換算成天，就是一周。
也就是說和顧父見麵後的第二天，或者下周一，顧流霜應該就可以離開這個世界了。
她離開後，那個顧禦也不會回來。
因為…這具身體早就沒了心跳。
……
周五的時候，顧流霜和教官一起去了趟中央城女子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