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2 / 2)

一頓擼串多少錢啊,左寧薇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風嵐已經站了起來,拉著她就走:“行了,一頓擼串解決不了,你就再多請我兩頓,沒有問題是幾頓擼串解決不了的。”

這下不止左寧薇,就連旁邊的兩個年輕人也被她逗笑了。

兩人真的在大下午這個尷尬的時間點跑去擼串了。吃飯時,兩人又商量了一番,呂靜的委托絕不能光指望著蔣銳,因為蔣銳那裡什麼時候有消息還說不清楚。而且依蔣銳這沒定性的性格,估計在她們這裡也呆不長,養成依賴思想可不好。

所以,為了知己知彼,兩人回去後便開始在網上查起了陳一刀和鄒寧寧的資料。陳一刀是第五代導演中極其出名的一位,他拍的戲有個極為出眾特點—唯美,不止拍得唯美,剪輯得也很唯美,所以在業內也有“一刀切”的美譽。

左寧薇挑了幾部陳一刀所拍的片子看,發現他確實不負網上的評價,片子確實拍得很美,景美人更美,而且更難得的是這些美景美人能跟意境和諧地融合在一塊兒,從美中折射出對人性的思考和反省。能拍出這種有深度又受大眾喜愛的影視作品的導演怎麼會是個渣渣呢?

左寧薇有些遺憾,不過一想起杭子驥和連銳,又不覺得奇怪了,這世上本就不乏道貌岸然之輩。若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個渣渣癟三,彆人又不會花這麼多錢,委托他們了。

她又在網上搜了搜陳一刀的新聞。在國內,導演所受到的關注遠遠及不上明星,所以關於陳一刀的新聞也不是很多,大部分都是陳一刀所導演的某部影片在哪裡開機或是殺青了,又或者陳一刀出席某部影片的發布會等等,幾乎找不到他的新聞。

左寧薇又將鄒寧寧加了進去,再次點了“”鍵,鋪天蓋地而來的都是這次新戲的通告,兩人分彆作為導演和主演出現在新聞圖片中。從圖片上完全看不出兩人有沒有交情,左寧薇索性將圖片截下來發給了風嵐。

“我的心理學家,用你的專業知識分析兩人之間的關係親不親密。”

回複左寧薇的是一個和一句話:我正在看《書中奇緣》開拍的新聞發布會,我覺得拍這段視頻的時候,陳一刀與鄒寧寧應該還不熟。

左寧薇打開,這段視頻的內容要豐富得多,可能是因為麵對媒體,主創人員們都表現得很得體和有禮,從這上麵,左寧薇完全看不出任何有用的東西。

她發信息問風嵐:你怎麼看出來的?

風嵐說:你看視頻3分42秒的地方,記者問鄒寧寧對《書中奇緣》的女主角小書有什麼想法時,她下意識的瞥了陳一刀一眼,眼神帶著不安,回答這個問題時也是中規中矩,說的都是套路,沒什麼出彩的地方。若是她這時候已經跟陳一刀好上了,兩人肯定會討論劇本,陳一刀是什麼想法,她多少清楚,怎麼也不應該給出這麼個乾癟癟的答案才是。

好,這還真有一定的道理。可惜這段視頻都是兩個多月前的了,就算那時候陳一刀跟鄒寧寧沒關係也不能說明什麼。同一個劇組,封閉式拍攝,除了睡覺整日在一起,日久生情也不是什麼太意外的事。

左寧薇關閉了對話框,繼續開始陳一刀的資料,可惜除了讓左寧薇對陳一刀的電影更加了解外,其他的都一無所獲。

等了好些天,就在左寧薇和風嵐等得不耐煩,準備到影視城撞撞運氣時,蔣設那邊終於傳來了好消息,他已經成功托人將他們塞進了道具組做助理。

與此同時,傅彤葉與連銳的離婚官司也確定了庭審時間,就在三天後。周律師已經找到了連銳轉移婚內財產的證據,隻等在法庭上揭穿連銳,為傅彤葉爭取更多的利益。

風嵐和左寧薇都想那一天去旁聽給傅彤葉打氣。不過都被傅彤葉拒絕了,除了兩個保鏢和周律師,她讓所有人親朋好友都彆去旁聽,因為她不想她的家人朋友再被連家人惡心一次。

庭上,不過才大半個月不見,連銳似乎一下子老了好幾歲,灰頭土臉的,再不複往日的儒雅和英俊瀟灑。他一臉憔悴,看到傅彤葉連忙擺出一副懺悔和深情的模樣,傅彤葉戴著墨鏡挪開了目光,連眼神都沒施舍一個給他。

因為有親子鑒定書和彆墅門口的那段錄像以及保安、警察等人證,這個離婚案判得極快。鑒於連銳有轉移婚內財產的行為,所以在分夫妻共同財產時可以少分或不分,法庭當堂宣判兩人離婚並將大部分的財產都判給了傅彤葉。

在宣判的那一瞬,傅彤葉心裡感慨萬千,淚珠兒無聲地滾落了下來。

過去與連銳在一起的十來年時光仿佛隻是一場夢,好在這場噩夢終於醒了,她也獲得了新生。

除了離婚案,接下來她還將連銳和那家私立醫院、連母一並告上了法庭。不過隨後的這幾場案子,傅彤葉都不準備參加了,全權委托周律師代她出席,她相信他會竭儘全力地為她討回一個公道。

離了婚,慈善基金會還在商討中,傅彤葉決定出國散散心。左寧薇和風嵐一起將她送去了機場,雙方在藍天白雲下道彆,等飛機飛上天空,左寧薇和風嵐迎著夏末的熱風匆匆忙忙地趕去了影視城。

安城郊區就有個影視城,陳一刀的《書中奇緣》就在這裡拍。

這是一部古裝魔幻愛情影片,講述了一個書生進京趕考,在一座山神廟裡拾到了一本破舊的書,每當夜晚來臨,書中都會出現一個女子,陪著書生紅袖添香,爛漫唯美。

電影的前半部跟以往的人妖戀風格沒太大的區彆,英俊的窮書生遇上了美麗的女妖精,唯美、浪漫。但到了下半部分,這畫風陡然一轉,窮書生並沒有遇到什麼挫折就金榜題名了,隨之而來是以前想到沒想到的富貴和風光。

富貴迷人眼,窮書生的世界漸漸發生了變化,逐漸不滿足於昏暗的油燈下那個漂亮的女子和那一杯熱茶。他汲汲營營,試圖攀龍附鳳以出人頭地,獲得更好的前途。

書妖漸漸從書生的眼睛裡讀懂了他的野心,她漂亮的大眼睛裡蓄滿了淚水了,深深地看了書生一眼,遂即便飛入了書中,從此以後任憑書生千呼萬喚始終都沒再出現過。

書生這才意識到她對自己的重要性,可是已經晚了,十幾年來,他從低穀爬上雲端,又從雲端墜下了泥淖,幾起幾落,風光時如花美眷相隨,落魄時形單影隻,到最後都不過是一場空。

最終,書生又回到了那所破廟,將書放回了他最初遇到書妖的地方,然後在淒冷的破廟裡守了三天三夜。

終於,隨著淡淡的熒光浮動,書妖再次出現,她依舊嬌俏動人,美貌無雙,可書生依舊老了,雙鬢染白,眼角布滿了皺紋。

書妖站在書生麵前,好奇地打量了他幾眼,最後問出了三個字:“你是誰?”

整部電影便在這一幕場景對比鮮明的畫麵中結束。

他們插、進道具組的時候,電影已經拍到了下半部,正好演到書妖傷心時,風嵐從劇組人員口中大致聽說了劇情後,小聲跟左寧薇嘀咕:“這電影我喜歡,以前拍的那些人妖戀,大多都是人負了妖精,妖精還得無怨無悔,為人付出一切,癡情女子絕情郎的戲碼真是看膩了。沒想到陳導這麼彆出心裁,你說他這部電影的主題是想表達人隻有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還是想說君既無情我便休?若是後者,有這種覺悟的人怎麼會出軌呢?”

風嵐覺得不可思議,左寧薇將一盤泡沫做的桃子塞給了她:“咱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誰知道呢。走,道具師讓咱們將東西搬過去。”

今天這場戲是太師有意將書生招為婿,所以特意宴請書生,整個場景都要布置得美輪美奐又奢華。左寧薇和風嵐剛來,隻能乾苦力,不停地聽道具師的指揮,將東西搬上搬下,按照指定的位置放好。

直到場景快布置完了,終於看到了陳一刀和這場戲的演員的影子。

左寧薇心頭一振,遠遠地瞥了一眼陳一刀大步過來的身影,苦苦思索,自己一個小小的道具助理,怎麼才能找到機會與陳一刀自然而然地握個手呢?

直到這一幕戲開拍,左寧薇也沒找到機會。眼看這幕戲都快落幕了,演書生的男主角終於出現了紕漏,拍得讓陳一刀很不滿意。

他扯著嗓子大吼:“令東,你這叫暗送秋波嗎?你這是明晃晃的勾引,古人不像現代人這麼直白,要含蓄,含蓄,就像,就像……”

說著說著,陳一刀似乎卡詞了,半晌都沒找到合適的形容詞。

站在不遠處的左寧薇靈機一動,拿起一朵含苞待放的道具花,湊過去遞到陳一刀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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