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謝淩秋在這一刻，再一次感受到了“死了活活了死”的滋味。
在臨出門前半小時，他還在被顧楊緊急加訓。
被扔進醫療艙的時候，謝淩秋滿臉生無可戀。
“您找個地下研究所，簡直可以完美融入進去。”
“哦？”顧楊順著問，“哪方麵？”
謝淩秋：“折磨人這方麵。”
顧楊一聽，點頭：“那我挺厲害的。”
這也不是什麼好話啊！
謝淩秋感覺自己身上的外傷被一點點修複，心情十分複雜。
醫療技術這麼發達，搞得偷懶都不好偷。
“行了。”顧楊把謝淩秋從醫療艙裡拽出來，“收拾收拾，見皇帝的時候說話注意點。”
謝淩秋爬起來：“您真不陪我去啊？”
“陪你去做當猴？”顧楊說。
兩男爭一男這事兒還沒結束呢。
比起謝淩秋本身有多牛逼這個熱點，更加被人民群眾所喜聞樂道的，還是謝淩秋、江樂跟顧楊的三角緋聞。
這可是一直以來都十分低調的帝國瑰寶的緋聞。
還是當事人之一親口說出來的，這還能有假不成！
無風不起浪。
一個巴掌拍不響。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不是假的，那必然就是真的！
江樂今天回保密部門上班，一早上都在瘋狂滴滴顧楊。
江樂說自己晚節不保。
顧楊對著那些消息看來看去，覺得江樂好像並沒有多崩潰，反而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
因為他說有同事跑過來跟他說部門裡誰誰誰跟他是情敵了。
這個情敵，指的是同樣愛慕顧楊的人。
保密部門的工作竟然這麼閒。
還有空八卦。
謝淩秋收拾好自己之後，發現顧楊也剛從浴室裡出來。
但他並沒有穿那些舒適寬大的居家服，而是套上了長衣長褲，擋住身上的傷疤，一副要外出的架勢。
謝淩秋驚訝：“老師要出門？”
“嗯。”
謝淩秋有點不高興，他跟著走到門口，嘴裡嘟噥：“去哪裡啊？”
“科研院。”
顧楊隨口道。
“可能是最近看電影真的有用，昨天做了個夢，但記不起來了。”
人對夢境的記憶很短很淺。
顧楊回來之後經常光顧科學院，進行記憶神經方麵的刺激。
謝淩秋聽到地名就露出了些許排斥的神情，但還是說道：“我也想去。”
顧楊一頓：“你今天要去見皇帝。”
謝淩秋低頭：“科研院給我發了天賦科研的申請，問我同不同意配合天賦的研究。”
顧楊想想，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事：“嗯，我就在這個項目裡，每次去檢查的話，是要連續去一周的。”
謝淩秋不管：“我回來就過去找你。”
顧楊說好。
皇宮那邊有人來接謝淩秋，他跟顧楊在停車場分道揚鑣。
顧楊家裡距離科研院有點遠。
等他到了，發現天賦研究項目組的樓裡，四處都在播放謝淩秋相關的新聞。
顧楊跟在一個引路的小姑娘身後，抬手指了指走廊上用來打發時間的屏幕。
“平時不都是放一些學術講座？”他問。
小姑娘有點不好意思：“最近沒有什麼出名的學術講座，剛好今早謝少校同意參與項目研究，所以乾脆就放這些了。”
顧楊看著這些屏幕之中像是奔湧的波濤，將作亂者從人群之中揪出來的漆黑陰影。
陽光之下影子黑得深沉，卻一點兒不令人覺得可怖。
這小鬼甚至還有空把影子捏成兔子，逗被嚇哭的小孩兒開心。
科研者看事物的角度跟普通民眾看事物的角度是不同的。
捏兔子這事兒，江樂跟顧楊說了。
社交軟件上覺得謝淩秋真是個強大又溫柔的人，還有點可愛。
但在顧楊身邊的小姑娘看來，卻隻剩“天賦控製範圍、精度極佳”這一個概念。
雖然顧楊覺得謝淩秋估計也就是隨手那麼一搗鼓，但被身邊小姑娘這麼一說，便覺得有些索然無味。
科研院裡沒有播放謝淩秋的授勳儀式，他們對這個沒興趣，隻是反複地、多方位的播放著謝淩秋之前使用天賦的畫麵。
冷冰冰的，令人毛骨悚然。
顧楊移開視線，走進他熟悉的那間研究室。
一直以來都負責他的研究員的、是個挺活潑的性格，一見顧楊來了，從凳子上一躍而起。
“中將來啦！”他拿著儀器圍著顧楊團團轉了一圈，然後抬頭看向了麵無表情的顧楊。
顧楊冷硬嚴肅的臉上帶著一絲微不可查的心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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