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自然知道自己是存活任務,但一個人呆在黑暗寂靜的房間裡,多可怕啊。他們想要找到熟人,想要找到同伴,所以這才出來的。更何況馬甲男也沒有告訴他們隻要乖乖呆在房間,大部分新人都能夠度過第一個副本。也是,如果告訴給了這群人,他們又怎麼能為自己所用,去探查春風樓呢?
現在這群新人已經沒用了,馬甲男本來就不想讓他們去探查什麼春風樓,隻是想讓他們打頭陣,看看那些鬼怪多凶而已。現在結果已經出來了,他們也就沒有了用處。
嘖嘖嘖,這鬼怪再凶,哪裡比得過人凶。
“你......”
薛茗的話讓三人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我要是你們,我立刻回自己的房間去呆著。”薛茗搖搖頭,看出他們對自己的防備“有時候一個人不一定是一件壞事情,而一群人也不一定是一件好事情。”
這話就當是聽了他們吵架,得到了那些情報的報酬吧。薛茗說完,又藏回了黑暗裡,走了。新人玩家根本不敢去阻攔資深玩家,他們真的怕了、在這裡,他們就是食物鏈底層,誰都可以讓他們去死。
薛茗沒有回頭,她耽誤了一段時間了,所以想要早點趕回薛府她必須要加快腳步。這一路,薛茗一邊觀察著四周的壞境,一邊暗自思索。她自己第一個副本之中,其實就已經感覺到這遊戲和資深玩家對新人的惡意了,但沒想到這個副本惡意更深。
遠處梨園門外掛著的紅燈籠,紅燈籠的顏色很暗淡,但是在四周漆黑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突出。薛茗並沒有冒然的進去,而是繞道一邊,就算在外麵隱隱約約都能夠聽到梨園裡傳來的熱鬨的喝彩聲和咿咿呀呀的戲腔。
跟春風樓一樣,梨園也是有人在的。梨園很大,薛茗先繞著外牆走了一圈,在行走的過程之中,就聽到那戲腔時遠時近,等走到一個地方後,薛茗突然聽到了,另一種奇怪的腔調,跟戲腔不一樣,但漸漸的這種腔調似乎掩蓋了戲腔,充斥在薛茗的腦海裡。
秋風瑟瑟,江水悠悠,妾依門前柳,待明年早春,良人.......
這戲腔之中似乎蘊含著無限的悲切質疑,以至於原本應該優美的戲腔硬生生的有了一股子淒厲的味道。
想去看,想去看看這個人。薛茗的眼神開始飄忽起來,想去看看他,她多年未歸,他一定等自己等的久了,是自己對不起他,自己要救他,把他從這戲園子裡救出去,給他人上人的生活,就算.....就算什麼呢?
薛茗往梨園裡走去的腳步一頓,十米開外,躬身站在梨園門口的小童麵色就像是用鉛粉刷上去的白,看不到一點血色。但他們的嘴唇卻又非常非常的紅,紅的似乎含著鮮血一般。
自己要給他幸福......
不對,似乎不是這樣的。
要娶了他。
不,我沒有喜歡的人。
我.....
鋒利的水果刀劃過掌心,鮮血滴答滴答濺落在地上,薛茗的理智回歸,此刻她就那樣走走停停的跟自己的在腦海裡拉扯,居然也走的距離梨園門口隻有三米遠了。
“客人,來聽戲嗎?可有門票?”門口的小童眼睛暗沉沉的,嘴角咧開“今兒個的戲可好了。”
“對對,可好了。”另一個童子附和“您聽了,就不想走了的。”
走?怕是想走都走不掉吧。這幾乎是一種精神暗示,薛茗忍耐著手上的劇痛,轉身就走。不行,自己壓根對付不了。
“哎,客人,客人!彆走啊。”身後的小童還在叫嚷著。但薛茗走越來越快,最後幾乎就是跑的了。
飛奔的身影徹底消失在兩個小童的視線裡,兩小童那古怪詭異的臉上居然帶了點兒遺憾。可惜了,多麼好看的小姐啊,她要是進來一定會喜歡今兒的戲的。
“你們,吵死了。”此刻除了兩個小童之外,居然出現了第三個人,青色的長衫,細瘦的腰肢讓這人看起來不像是戲子,倒像是個書生了。
“啊,南儀大人。”那兩個小童瞬間就安靜下來。
“你們都吵死了。”來人的頭發長長的,似乎垂到了腰部去,用一根和衣服同色的發帶鬆鬆垮垮的係著,細長的眉眼帶著一絲媚意。原本是長得異常好看的人,但此刻似乎因為生氣,導致那股子好看和媚意消失了大半。“你們去給我讓他們也安靜下來!”
“如果再吵的話,我就吃了你們!”
“但那是柳爺的吩咐。”小童的聲音如同蚊呐。
“他?”來人的語氣裡充滿了不屑,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這人又高興了起來“那就唱吧,越唱,那家夥才會越痛苦不是嗎?”
說到這裡,南儀的話轉了個彎兒,看著不遠處的那一灘血跡,聞著空氣裡的那股子味道,頓時他似乎就像是還活著那樣喉結動了動。
好香的味道,好想吃,好想吃
心中一動,腳步也毫不遲疑的跨出了門,兩個小童見狀露出一抹羨慕。如果剛剛他們也像是南儀大人一樣能夠出門就好了,那位小姐就跑不掉了。
指腹沾了沾地上的鮮血,像是品味著糖漿一般,南儀享受的品嘗著嘴裡的那股子甜蜜。就算是人類的血也太讓人驚訝了,不是腥味,而是拿著仿佛糖果一般的滋味兒,惡鬼居然還能夠嘗到甜味?
手指上的血跡被他舔舐乾淨,頭發垂落在地上他也沒在意,隻是可惜的看著地上的那些血跡。除了最開始的血多一些,剩下的都很少,一滴滴的,很快被地麵吸食了乾淨,隻留下暗紅色的印子,可惜,真的是可惜了。不過,好歹留下了血跡,他倒是可以看看是誰,如此的——美味。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睡了一天,莫名其妙昏昏沉沉的,居然有十八個小時,我都驚呆了 .,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