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茗看著這繁華的梨園, 心中思緒萬千, 可突然打開的門讓她嚇了一跳,忍不住瞪圓了眼睛。
“薛小姐來了啊。”
依舊是上次的兩個小孩子, 但現在的他們倒是正常了很多,不像上次那樣像個假人。兩雙炙熱的雙眼盯著薛茗,讓薛茗感覺毛骨悚然。雖然外貌倒是正常了許多, 可這視線, 真是讓人不舒服啊。
拿出門票, 給這兩個孩子檢查,但這兩個孩子看都沒看一眼就想要擠到薛茗身邊去把她帶進來。但薛茗卻避開了這兩個孩子的手,皺著眉看了四周一圈。
“就,我一個人?”
明明白天的時候那麼多人過來排隊那票,但到了晚上為什麼沒有人了呢?
“我,不, 南爺為了您特意清場了。”
“是啊是啊。”另一個童子也趕緊點頭。
為了自己?薛茗皺眉, 看著剛剛還人來人往的街道現在已經是空蕩蕩的了。算了, 不管他打什麼主意,現在的自己也隻能被動接招。並且就算這次自己不進去,躲過了這招。安城就是個牢籠, 南儀是獵人自己是獵物, 自己就像是甕中之鱉無處可逃。不如拚了這把,看能不能趁機完成任務脫離副本。
眼見著精巧的繡花鞋踏入門欄之中,左右兩個童子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真切了幾分。薛茗早上進來的時候見過梨園裡的擺設,但到了晚上, 居然完全不一樣了。
宛如真花一樣的絹花掛在樹上,,腳底下是軟軟的地毯一直延伸到更裡麵的地方,地毯上麵甚至還撒了花瓣。就這個時代來說,算是非常有新意的招待方式了。隻可惜薛茗是來自現代的,因此看著滿院子的裝飾,隻有種非常鄉村的感覺。雖然是這樣想的,但薛茗到底沒有這樣說出來,她怕惹得用心準備這場戲的南儀惱羞成怒想要乾掉自己。
梨園裡最好的戲台子幕布拉著,看不出其他來。但除了戲台子五米前又一個寬敞的椅子,其他位置上的椅子全都被移走了。因為在南儀心裡,這出戲隻需要一個觀眾。
薛茗微不可見的皺了一下眉頭,坐在了那寬敞的椅子上,椅子上墊了厚厚的毯子,所以坐上去軟的嚇人。可薛茗依舊是沒有說什麼。兩個小童子很快就捧了些糕點和茶水上來。讓薛茗坐在椅子上等待這個台上故事的開始。
但薛茗確實如坐針氈,確實不舒服。在台下,那些光照不到的地方,薛茗隱隱約約感覺到了許多人在盯著自己,那黏膩的視線讓薛茗非常非常的難受。似乎下一秒,那些家夥就要衝黑暗裡衝出來,然後把自己......
瞬間,原本盯著薛茗的那些黑影散去,台上似乎也有了動作。
穿著戲服的南儀冷冰冰的掃了一眼底下的那些傀儡。因為靈魂大部分已經被吃掉了,隻剩下一個空殼子,所以梨園裡的這些“鬼怪”是沒有自我意識的。他們全部都被南儀控製著,真實的反應著南儀的情緒。但他們這樣的行為卻觸怒了南儀,那是他的東西,就算現在他們反應的是他的想法,也讓他非常的不滿。
“秋風瑟瑟......”
南儀的戲腔自然是讓人驚豔的,他本就是個有潛力的,不然東河也不會壓著他那麼多年不讓他上台。但薛茗關心的確並不是南儀的唱功如何,而是南儀的開場白赫然就是薛茗第一次來梨園時在外麵聽到的。隻是她當時聽到的,聲音應該要更加淒厲一些。
沒錯,淒厲。
南儀現在的聲音如果是旁人聽來自然是十分的完美,可薛茗是聽過之前那人的《垂柳恨》的,兩相比較起來,南儀的垂柳恨就要弱一些,因為他的戲腔裡沒有恨,若是你細細的去品味,甚至能夠聽出南儀的一絲喜悅。自己喜歡的人就在台下,甚至在這出戲過後,就再也不會離開,南儀即將得償所願,因此如何不高興?
在薛茗聽戲的時候,外麵依舊是烽火連天了。原本應該在第三次輪回的最後一天開啟的敵軍入城事件,因為南儀的催化,而把這件事提前了。係統,嗯,南儀想著那個試圖跟自己和談的機械音這樣介紹它。那家夥不是要護著方博文嗎?他就偏偏要殺掉那家夥。
他不可以,但是當年殺掉方博文的敵軍卻可以。畢竟這可是“劇情”啊。想到這裡,南儀的戲腔裡的喜悅就更加濃重了一分,底下的薛茗卻越聽越不對勁。
不對,不是這個感覺,甚至到戲曲的最末尾,薛茗非常直白的把自己的不對勁寫在了臉上。可戲台上的南儀還是堅持把這出戲唱完了,唱完後他迫不及待的從戲台上跳下來,看著出生的薛茗,忍不住開口
“你不喜歡?”
“不對勁。”薛茗意料之中的沒有聽到係統提示任務成功的。
“什麼不對勁?”南儀也有些不高興了。
“這不該是《垂柳恨》。”薛茗想著剛剛聽到的,這戲詞的上半部分寫的是一對相愛的男女因為身份,戰場,家人阻撓的原因分開了。但下半部分卻表示過了許久之後,等待在原地的人居然放開了。
放開了?不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