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德華醫生低著頭,手不斷的在泥土之中翻找著什麼,四少爺悠閒的靠在一邊的樹上,望著遠處的南家彆墅,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大人,找到了。”不知道過了多久,總算在樹根底下發現了那枚銀紐扣,愛德華醫生鬆了口氣。這玩意家裡幾個少爺每個人都有一個,紐扣上麵是南家的家徽,雖然不知道為什麼要把南家的家徽刻在這樣的小紐扣上,但顯然這並不是他一個下屬能夠知道的事情,因此他從來都沒有開口問。
恭敬的將從泥土之中挖出的紐扣呈上,愛德華醫生剛剛在挖紐扣的時候,不小心瞟到的紐扣上麵的家徽,他發現上麵的圖案似乎跟以前相比有點不一樣了,具體說不出是那裡不一樣,可顯然那上麵的圖案顯得更加的詭異神秘了,自己隻單單看了一眼,差一點魂魄都被攝了進去。
修長的手指從愛德華醫生那被泥土弄臟了的手中拿過那枚銀紐扣,這本就是屬於四少爺的東西,如果沒有這枚紐扣,之前死掉的那個玩家根本就摸不到森林彆墅的邊,但不知道為什麼過了段時間這東西回來了不說,還被人埋在這泥土了,如果不是四少爺跟著紐扣有感應,恐怕這東西就徹徹底底的丟了。好歹還算有些用,再加上四少爺還有些時間,也就帶著愛德華醫生過來了。
垂下頭,四少爺想著之前從五少爺那邊感知過來的東西。雖然因為他們本是一體,所以五少爺學的所有魔法陣他都會,而他會的武技,五少爺則是因為身體原因無法使用出來,這讓他在雙生子之中牢牢占據了上風。他並不想讓五少爺那麼快死去的,五少爺活著他學習東西就相當有了加成,五少爺死的早了的話,他的這方麵優勢倒是沒有了。
不過.....四少爺捂住自己手中的紐扣,向著南家彆墅那邊走去。既然有人拿了本屬於自己的東西,那麼就必須要加倍的吐出來。
為了避開一樓突然冒出來的血水,薛茗順著壁爐裡的暗道又回到了二樓,二樓都是腳步聲,顯然玩家們被大少爺的這一手嚇到了正在四處逃竄,他們沒有南家的彆墅隻能碰運氣逃竄,沒什麼經驗的玩家,或者是被嚇得很了的玩家大部分選擇了二樓的房間,關上房門找了個地方就躲著至於能不能活,那還真是交給了虛無縹緲的運氣,而更加資深一些的玩家則是上了三樓。
薛茗依舊在壁爐中,現在地麵正正好跟她的眼睛平齊,她聽到了大少爺上樓的腳步聲,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盯著樓梯口。顯然死在一樓的玩家並沒有拖住他太久。
“咚咚咚”
每一聲腳步聲似乎都想在薛茗的心間上,薛茗看到樓梯口出現了一雙黑色的皮鞋。大少爺身上也被濺上了不少的鮮血,特彆是褲腳,已經被染成了暗紅色,鮮血沿著布料滴到二樓深色的地毯上,然後瞬間被地毯吸的一乾二淨。
薛茗屏住呼吸,大少爺不緊不慢的走著,似乎他隻是在散步一般。出乎那些資深玩家的預料,他並沒有留在二樓,而是打算上三樓了。薛茗很快就看不到三少爺的皮鞋,隻看到樓梯上殘留的血跡。
“呼”
很輕,薛茗鬆了口氣,但就算她的呼吸聲如此的輕微,她也被自己嚇了一跳。
“滴滴滴”
壁爐前方,突然彙聚了一小灘暗紅色的血水來,薛茗猛地瞪大眼睛,她被發現了嗎?
伸入壁爐裡的那雙手顏色白的嚇人,但比起自己的弟弟們,那雙手還是要大些,指節側邊似乎還有著薄繭。但薛茗看到那雙手的瞬間,心臟幾乎要從嘴裡蹦出來,為了不被抓到她立刻鬆手,放任自己的身體從壁爐裡的梯子上墜落,那雙手的指尖輕輕的劃過薛茗的麵頰,在上麵留下了暗紅是血漬。
在滑落的途中,薛茗跟那雙手的主人視線對上。大少爺看到是薛茗,眼尾微微上挑,嘴角卻勾了勾。似乎對於薛茗在這裡他並不奇怪
“發現你了。”
大少爺的聲音消散在空氣之中,薛茗此刻才發現,大少爺身後的翅膀在微微煽動,原來他是浮在半空中的,難怪薛茗沒有看到他的鞋子。
因為翅膀的原因,大少爺並不能鑽入壁爐,薛茗如願直接墜入了一樓的那片“血海”之中。閉緊眼睛和鼻子,在那淺淺的液體裡緩了一下,薛茗趕緊起身。
身上全都濕透了,比起尋常的血液,這些紅色泛著腥臭味的液體顯然更加的粘稠,似乎就像是血液被濃縮了一般。薛茗一時之間拿不準是要立刻出去,還是說繼續留在壁爐裡上上下下以躲避發現了自己的大少爺。畢竟在壁爐裡,大少爺進不來,其他的地方,薛茗可不敢保證自己能不能躲得過去。
就在薛茗猶豫的時候,原本紋絲不動,幾乎和牆麵融合為一體的彆墅大門再一次打開了,這些詭異粘稠的液體順著打開的大門一股腦的往外流去,水位瞬間下降。
一雙手拽住了薛茗,連著她濕透的衣服一把把她從壁爐裡拉扯了出來,薛茗嚇的不行,但出來後這才發現自己麵前的是乾淨整潔的四少爺,四少爺看著這樣的薛茗顯然非常的嫌棄,他拿出一條手帕先給薛茗擦了擦臉
“我還以為南黍野會把你護的嚴嚴實實,沒想到......”
就在四少爺準備挖苦自己三哥的時候,從樓上下來一個人,真是把薛茗從二樓嚇的墜樓的大少爺。
“沒想到,你也來了。”
這個也字非常的微妙了,四少爺也不奇怪。自己三哥的力量一來比不過大哥,二來三哥的力量也不是善於隱蔽的類型。如果是自己那個二哥的話,可能還能躲得過,但自己那個二哥一時不慎被自己吃掉了。
四少爺一把把薛茗從地上拖起來
“你不是還有事情要辦嗎?”
薛茗背上的包袱幾乎也被那紅色的液體浸濕了。
“還不快去。”
說著四少爺推了薛茗一把,薛茗跌跌撞撞的往旁邊跌去,卻被愛德華醫生扶住了。從外觀看,愛德華醫生顯然也不是人類了,但出於禮貌,薛茗下意識還是說了句謝謝。
被兩位少爺盯著的愛德華醫生隻覺得自己扶住薛茗的手就像是針紮一般的疼,趕緊縮回手,低下頭不在動作了。
“你也要違抗我?”大少爺本想去抓薛茗,但顯然要動薛茗,就必須要越過四少爺。現在四少爺的這個作態就是要維護著薛茗,阻礙自己了。
“噗哈哈哈,哈哈哈”聽到大少爺的話,四少爺笑的停不下來“違抗?”
笑了一段時間,四少爺這才停下來,薛茗此刻也走到了一樓另一邊的走廊裡,再往裡麵去就是仆人房和花園了。四少爺背對著薛茗,看向大少爺
“拿什麼長兄的架子壓我呢,大家本就是不死不休的關係。”
說來也奇怪,按理說他們雖然一出生就是死敵,但從小到大這五個孩子(二少爺和三少爺是十歲回來的)都是養在一起的,小時候人再怎麼樣都是單純的,可這麼多年的來一起生活這五個孩子之間也沒有生出什麼感情,看到彼此隻有厭惡和吞噬的想法,也真的是奇了怪了。四少爺現在想來,估計這就是天生死敵吧。
不過,在五少爺死後,四少爺卻是明白了一些。他們為什麼會如此敵視彼此。
薛茗的身影已經徹底的消失了。大廳裡隻剩下兄弟兩個對峙著
大少爺沒有說話,他一時氣憤這才說出了那樣荒唐的話,說的也是他拿什麼長兄的架子呢。反正是敵人隻要殺掉不就可以了嗎?
瞬間,兩人就交手了一招。四少爺的手臂處噴濺出鮮血,而大少爺的翅膀微微扭曲。
“咯哢”
毫不猶豫的擰斷躲入大少爺房間的玩家的脖子,三少爺麵無表情的盯著地上的屍體。然後鎖上門,不讓任何人進來繼續騷擾自己。
他一直覺得很奇怪,曆代以來南家確實有兄弟相殘的例子,可這一次似乎格外的不一樣。以往試煉之時南家當代的家主並不需要搬出去,事情也不會鬨的這樣大。現在父母特意搬出去,外麵的鎮子幾乎全毀了,甚至南家這曆代以來的居住地也不成樣子。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在黑暗之中,三少爺翻閱著攤在大少爺書桌上的文獻。他的眼睛在黑暗之中也能夠看的清東西,並且因為體質問題,說是一目十行也沒什麼問題。就是,雖然記下來了,但理解可能還需要有點時間。
倏然,三少爺找到了自己想要的內容。
南家幾代之前貧困無比,幾乎是天降一筆財富這才一步登天的。要知道在西方,南家這種典型的亞洲人的長相要發財是多麼難。但他們做到了,甚至他們每每跟本地人結婚,卻能夠生下幾乎跟亞洲人沒什麼區彆的孩子。其中的怪異之處是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