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存活(完)(1 / 2)

邢百舸看著薛茗就這樣乾淨利落的解決了一個鬼怪,看向薛茗的目光也有些不一樣。當他跟白川河商量好,其實隻是他單方麵願意去拚一拚,白川河身為朋友,身為兄弟根本就攔不住他,隻能任由他去了。不知道是不是惡魔的力量,當他下定決心後,他身上出現了一個奇怪的圖騰。

那圖騰若隱若現,可能因為他現在還不完全是南須儀的信徒,因此顯現的並不完全。可當他觸摸到那圖騰,他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說

“作為交換的第一件事情替我保護好她,不管是在這個遊戲裡還是......你們的世界。”

最開始邢百舸一愣,隨後就有了一個猜想。圖騰上隱隱約約傳來的意識讓他明白,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所以邢百舸對於南須儀和薛茗之間的關係有了新的定位。並不是一開始他以為的惡魔看到喜歡玩具的一時興起,而是更加恐怖的東西。具體是什麼,他說不出,更不能理解。

當然,不是愛,比起愛要更加可怕。是可怕吧,因為那個圖騰,他有了新的認識。那根本就不是正常的感情,似乎是因為臟汙的東西太多,所以那個惡魔把薛茗當成難得的,乾淨的東西因此在追逐著。但這種追逐卻似乎受到了阻礙,因此這種感情變得更加壓抑而洶湧。在感知了惡魔對於薛茗的感情之後,邢百舸意外的同情薛茗啊。

因為薛茗大腿受傷,所以她是被邢百舸攙扶回去的。兩人回到和室後,薛茗意外的發現石井居然還沒死,而死的是馬三,另外熊關和朱兆所也受傷了,朱兆所為了保護熊關傷勢更重一些。

聽到薛茗也被那熊孩子襲擊,熊關麵色更加難看了。可能是因為當時薛茗這邊孝子在的關係,所以真介不得不打消了傷害薛茗的念頭,進而去了男士那邊。男士那邊人多,他居然也不怕,直接從角落裡竄出來,選擇了實力最弱的馬三,直接把馬三的腹部整個刨開了,腸子內臟掉了一地。

真介的突然襲擊讓所有人預料不及,在馬三倒地後,他立刻又襲擊了距離馬三最近的朱兆所,好在朱兆所實力並不低,直接把他甩了出去。差點就殺了他,隻是突然衝出來了個拿著菜刀的老婆婆,他們乾掉了那個老婆婆倒是被那小鬼逃走了。

薛茗這才明白真介襲擊他的時候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婆婆被殺掉了,所以他向自己複仇也是應該......嗬,如果不是他現襲擊玩家,玩家也不會反擊。他跟那位婆婆應該是祖孫關係,那婆婆看樣子也是很溫和的人,為什麼這個真介就......算了,殺都殺掉了也沒必要想那麼多。

薛茗回來的時候朱兆所剛剛處理完傷口,還留下了一部分繃帶和藥水,薛茗倒是可以直接用。現在活著的人之中沒有女孩子,隻能由有過一定醫療知識的白川河來處理薛茗的傷口。朱兆所應該是最好人選,可惜他也受傷了不方便幫助薛茗。

眾人看到薛茗腿上被撕下去一大塊肉,皆看的心驚不已,可又瞧瞧薛茗鎮定的神色,又覺得似乎沒什麼。不過薛茗冷靜的性格倒是非常讓大家喜歡。

“你怎麼一個人回來了?”

石井現在還沒有死去,可他已經開始害怕了。現在活下來的所有人都比他更有活下去的希望,甚至,當年有罪的人也隻剩下他一個人了。

最開始有其他人,比如小泉夫婦,還有引起火災的那三個青年顏潔,孫嬌,江浩平擋著,他自認為自己非常安全。但那些人都死去,他就開始害怕了。彆說玩家了,他現在的身體素質連鄒冬寒都比不過,甚至那些玩家隱隱約約帶著鄒冬寒,看他的眼神卻像是看一個死人。

石井後知後覺的害怕了。他所有的驕傲,都是建立在其他人遵守人世間的秩序上的,可現在秩序崩壞,甚至犧牲他說不定其他人能夠過的更好,他現在是處於金字塔的最底層,他就開始害怕了。

“那個男人呢?沒有他,我們會死的,我們出不去這裡。”

他這樣喃喃著,現在塞在他嘴裡的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取下來了,他整個人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就垮掉了。精神氣被快速的消耗下去。剛剛南須儀控製住他,讓他看到了非常可怕的畫麵,深淵,地獄,惡魔......他不想死。

“啪。”

把用空的藥瓶直接丟到石井的臉色,熊關嘲諷道“什麼那個男人,彆人跟你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在這裡你就能活?也不看看自己什麼德行,還想要彆人救你!╭舊時光文學╭”

薛茗一臉無奈,可熊關的話在薛茗看來也很有道理。當年石井殺妻棄子,難道就沒有想過事發之後自己的結局?趁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石井吸引住,薛茗暗中催動了刻印在自己皮膚上的第二個治療法陣。法陣的效果對於薛茗現在的傷不大有效果,但倒是很快讓傷口止血了,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

等石井被熊關噴的一句話都不敢說的時候,熊關道

“我看也是最後時機了,老朱受傷了,估計出不去了。我也不打算離開了,要死我也打算毀了這個旅館。”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都看向他。薛茗觀察著朱兆所的臉色,發現這人看上去傷勢應該不重。怎麼就想要放棄逃離旅館呢?更何況熊關身為玩家如果這麼容易放棄,那是絕對走不到這裡的。薛茗馬上明白,這不過一個借口,看來這人的主線任務並不需要離開這個旅館。

很快,邢百舸和白川河也找了借口,表示自己當年沒能夠救下那個小女孩,十分對不起她,所以想要留下來贖罪。他們隻是單純的找個借口罷了,倒是鄒冬寒怕了。最開始的同伴都死的隻剩下他一個了,他不得不跟這些萍水相逢的玩家走,但現在這些玩家居然想要留下來?可鄒冬寒本人不想死啊,他立刻開口道

“你們就為了這個想要留下來?”

鄒冬寒是完全不能夠理解的玩家們的。為什麼啊?就為了這種莫名其妙的理由?他試圖說服大家,但玩家們各有打算,怎麼會聽他的話,他越說越是絕望,隨後視線就跟薛茗對上了。

“我會離開。”

薛茗扯開嘴角“最開始確實打算自殺,可這幾天我居然發現生命還是非常可貴的,所以....就算會死,我也想試一試。”

如果最開始薛茗說試一試,鄒冬寒顯然是不會在意的。因為薛茗傷到了腿,就算是想走也非常艱難。可在其他幾個人那裡碰壁之後,鄒冬寒再在薛茗這裡找到了希望,頓時他看薛茗的眼神充滿了惺惺相惜之情。本以為薛茗的加入能夠讓其他人改變主意,但是鄒冬寒現在卻發現,那些人主意堅定的讓人想要怨恨。

稍微休息了一會兒,通過和室的窗戶,鄒冬寒就發現了外麵濃霧之中出現的明火。這顯然是一個暗號。明火出現後,山火很快就會蔓延開來,留給玩家們的時間不多了。

很快其他人就陸陸續續的離開了和室,邢百舸都帶上了石井。鄒冬寒本想要跟著他們,但是想想跟著也沒用,這些人是去送死的,而不是下山的,不久和室的人都散了個乾淨,隻剩下鄒冬寒和薛茗兩個人。

“我們也趕快離開吧。”

薛茗扶著牆慢慢站起來,還好腿上的傷對她的影響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大,試探著走了幾步,疼痛都在可以忍受的範圍之內。鄒冬寒還想去扶薛茗,但另一個人的速度比他更加快。

南須儀又回來了,他半摟著薛茗,皺眉看著薛茗腿上的繃帶

“受傷了?”

薛茗看著自己腰上的手皺眉,但沒有推開南須儀,借助他的力氣站好

“嗯,不過還好不嚴重。”

但南須儀並沒有被薛茗的話安慰道,心情更加不好。他覺得邢百舸也太沒用了,讓他保護薛茗居然也做不到,如果真的要在玩家之中發展下線,邢百舸這個人夠不夠資格還要再考察一陣子了。

南須儀一直都在想一個問題。那就是既然那位至高之人如此的強大,但是為什麼還要運行這樣的遊戲?是因為有趣?不,在成為安城的主宰之後,南須儀稍微能夠理解了一點站在高處的領導者的想法。不會這樣無聊,一定是有原因的。

玩家,NPC,boss,係統,副本一定有著自己還不知道的秘密。南須儀再強,現在也隻能勉強插手副本之中的事情,玩家的世界他無法觸及,所以必須要發展人手。更何況,不單單是需要通過玩家探尋係統幕後那人真正的目的,還有薛茗。

薛茗也是玩家,她的那個世界南須儀覺得自己一定會去的。無論如果也要去,不擇手段也要去。既然已經有了這個預案,那麼事先做點準備也不差,他總不可能一去那個世界就靠薛茗養他吧。他還沒有那麼無用。更關鍵的是,南須儀不確定薛茗願意養他。

綜合考慮,在玩家之中安插人手是非常必要的事情。南須儀剛剛做好這個打算,來看薛茗的時候就發現了邢百舸和白川河這兩個還算不錯的人選,因此也就開始賣安利。可是看看薛茗的傷勢....

南須儀的不開心,薛茗察覺到了,但她不大明白為什麼南須儀不開心。站好之後薛茗試圖推開南須儀的手,可南須儀強硬的抱著她到了旅館的玄關處。嗯,是那種魔鬼般的像抱小孩子一樣托屁股的那種抱。這種羞恥的抱法,就算是薛茗這種厚臉皮的人,也忍不住麵紅耳赤。

總算薛茗忍不住了,她已經看到了鄒冬寒那了然的視線,開口道

“快把我放下!”

薛茗這句話的音調有些高,本以為南須儀不會乖乖聽她的,沒想到下一秒他就放下了她

“我隻能暫時送你到這裡了。”看著外麵的霧氣,南須儀眼神幽深。整個副本其實就是個鬼蜮,能夠真正活動的地方並不多,而他更是不能夠隨意插手,因為一旦使用力量就容易招來係統的關注。係統那邊似乎對於自己的存在已經有了防備。

“並不需要你繼續送我,我自己可以。”薛茗眼神清亮,隻是臉上還有點薄紅。

“受傷了也可以嗎?”南須儀反問。

“沒什麼。”薛茗低頭看了眼自己腿上的繃帶,“這不算什麼。”

確實不算什麼大傷,那孩子攻擊過來的時候,薛茗就已經做好了預估,一切代價都在她能夠承受的範圍內。

一個輕輕的吻印在薛茗的額頭上,南須儀往後退了幾步,在薛茗做出反應之前就離開了薛茗的身邊。

“那麼,我就先走了。”

在這個副本裡呆了時間也有點久,本體那邊需要處理的事物也拖不下去了。更何況他在外麵的話,本體的實力也會被削弱,這對於剛剛處理完安城事物本身就虛弱的南須儀來說並不安全。即便如此,他還是選擇來看看薛茗,因為機會真的稍縱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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